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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昂想了想,问,“回去以后,你准备做什么?”
埃里克静静地回答,“我和她约好的要成为音乐家。”
迪昂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叮嘱说,“好吧,你脑袋还清楚就好……记得上岸的时候不要领错棺材。”
再回到伦敦的时候,道林已经是一个小富翁了。外祖父生前雁过留毛式攒下的钱财全部便宜了道林。
这让道林想起上辈子那会儿刚继承遗产后初到巴黎的心情,什么都好奇,兜里揣着大把钱,可不知道该怎么花,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有恋爱经历的男孩,笨拙幼稚,也不会说话,直到后来待久了才混的如鱼得水。
道林是同一位家住伦敦奔赴葬礼的远亲的子爵夫人一同回去的,路上的相处让子爵夫人对这漂亮伶俐的小男孩心生好感,又念在他幼失怙恃、孤苦伶仃飘零在巴黎,就好心地邀请他去自己家住几天。
次日有人来拜访子爵,带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摆在客厅中间。
“……这是我公司发明的锁式线迹缝纫机,先生,您是开服装工厂的,我想你应该能发现这个机器对制作来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是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投入。他非常值得您的投资,绝对不会是浪费金钱。”
道林可不认识缝纫机,就算是上辈子,他也只管穿衣服,可从不研究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可以拿你的发明参加正在举办的博览会。”
“先生,我就是来参观这场博览会的,也是想借这场博览会的机会找找看是否有哪位慧眼独具的绅士为我工厂提供一点资金,下次博览会我一定会带着我的展品大放异彩的!”商人涛涛不绝的说着。
不过从子爵紧锁的眉头来看显然是并不多么赞同投资。
商人收拾东西,正要败兴而归的时候,那个穿深蓝色背带裤打雪白领结的金发小男孩问他,“你很困扰吗?”
面对一个孩子商人也没那么谨慎,“我需要一笔资金。”
道林点点头,“我不懂这些机器……但如果是你刚才向叔叔说的那笔数目的话,也不是很多,我倒可以帮助你。”
商人愣了愣,并不十分相信,这孩子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这才多大?“你要帮我?为什么呢?”
道林笑了笑,任性且恶意地想:因为我~乐~意~那个老家伙死了我高兴我快活我庆祝一下……“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商人又是一怔,脱下刚刚戴回去的帽子,无论如何,能拿到投资就是好的,管出资人今年才几岁呢?自己看得这么重,而对这些贵族小少爷来说只是买件古董玩物的费用吧。他再次郑重介绍自己,“谢谢,我是艾萨克·胜家。”
第13章 Act。13
act。13
11月。
巴黎。
上午。
敲门声叫赛维斯特先生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门外的人问,“您好,有人在吗?”
“有。”
“我是来应聘剧院秘书的儒勒·凡尔纳。”青年说,透出几分忐忑来。
“请进。”剧院经理赛维斯特先生说。
凡尔纳打开门,走进来,帽子已经摘下来,按在胸前,毕恭毕敬,又介绍一遍自己,“您好,我是儒勒·凡尔纳,南特人。”
赛维斯特先生托了托鼻梁上有点滑落的眼睛,点点头,“哦,是大仲马先生介绍的那位小伙子是吧?他的老乡。”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凡尔纳伸出手,“别那么紧张,年轻人,多巧,我也叫儒勒。”
应聘非常顺利,他们很快谈好条件,签订合同,月俸100法郎。
这下算是能糊口了!凡尔纳很高兴,他离开家乡在巴黎闯荡这许多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拒绝了回乡继承家业,他现在失去了父亲的资助,靠写作赚取的微薄收入也是断断续续,就算要追求梦想,也得先填饱肚子,他得有份工作,才好养活自己不至于灰溜溜地回老家去。
“赛维斯特先生,谢谢!”离开时的凡尔纳的神态显然和来时大相径庭,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大声同明日开始做他上司的赛维斯特上司道别,“明天见!”
规规矩矩按捺住雀跃的心情走出门,他振奋地握了握拳,简直像四脚朝天跳起来,兴高采烈,脚步生风。凡尔纳走到楼梯处,他看着光滑的楼梯扶手,想起几年前他刚来到巴黎不久,也是一个晴天,他心血来潮,坐在楼梯扶手上嗖的往下滑,撞到一位胖乎乎的先生,他当时就涨红了脸道歉口不择言问对方吃过午饭没有,那位先生回答说吃了南特炒鸡蛋,他又顺口说巴黎没有正宗的南特炒鸡蛋,这是他的拿手菜。因此结识了这位胖先生,也就是他的恩师大仲马了。
想到这段往事,凡尔纳自顾自地会心微笑一下,探头看了看,认为四下无人,便又大起胆子,攀上了楼梯扶手。(危险动作,好孩子不要学,不是人人都能撞到大胖子,啊,不,是大仲马的。)
非常幸运的是,他这回也撞到了人。
他控制不住地朝对方撞过去,看到这位优雅得体的女士越来越接近,吓得凡尔纳心头悲鸣,担心会将这位看上去瘦小羸弱的女士给撞飞。
但是女士倒是没有怎样,既没有被撞得摔倒,更别提撞飞,准确的说,她完全没有晃动,反倒是可怜的凡尔纳,被弹飞出去,胸口一闷,几要吐出一口血来。
“你没事吧?”迪昂凑过去看他。
凡尔纳从地上爬起来,闷声说,“哦,女士,我没事,你呢,你有事吗?”
迪昂回答,“我没事。”
凡尔纳涨红了脸,手足无措说,“抱歉,女士,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吃早饭了吗?”
迪昂心想:吃了。巴黎男人,三十四岁,棕发,血液口感有点涩。迪昂绕过他的话题,问,“你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吗?我没见过你呢。”
凡尔纳回答,“是的,我是新来的,剧院经理……的秘书。”他笑着呼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工作,希望一切顺利。”
晚上,凡尔纳和好友小仲马一起吃饭,告知他找到工作的好消息。
小仲马说:“那老家伙对你倒是好,简直像你才是他儿子,自己都快破产了还惦记着帮你找工作。”
凡尔纳可不敢跟他一样说自己的老师,便岔开话题:“我今天在剧场遇见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士。”
小仲马笑起来,“玛耶不是刚刚离你而去另嫁他人?遇见新的就不难过了?”
凡尔纳顿时忧伤起来,“也还好。”数一数,这已经是第四回还是第五回被女人甩,第一次还说伤心欲绝,次数多了便麻木习惯了。他说,“我觉得,大抵在写剧本上我也是没什么天分的。”
小仲马问:“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凡尔纳说:“我最近在写小说,倒是比较顺利。你知道,我擅长地理知识,我想说不定可以结合进小说写作中去。”又说,“还有一些科幻题材的构想,但你知道这并不十分受欢迎。”
小仲马费力嚼着一块牛肉,口齿不清地鼓励他,“写吧,为什么不写呢?说不定就红了呢。”
隔天剧场演出,凡尔纳在观众席又见到昨天遇见那位“女士”,不过女士并非孤身一人,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带着半扇面具,气质阴沉,两人并不亲近,显然不是情侣。凡尔纳猜测少年应当是她的弟弟。
治愈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段新的恋情,凡尔纳上前殷勤问,“你好,又见面了,女士。真巧。您今天吃晚饭了吗?”
听到这话,迪昂身边的埃里克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一只白嫩肥美的小羊羔在主动问野狼饿不饿。
迪昂梭巡了一下青年,脸颊红润,显然血气十足。
“感谢你来看我们剧场的表演,还不错不是吗?”凡尔纳说。
埃里克却忍不住插嘴了,“一点也谈不上不错,这场演出简直糟透了。”
凡尔纳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过也没生气,询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埃里克立即举出配乐和演员表演上的差错来,凡尔纳听着很有道理,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嗯……是吗?……好像是这样的……我都没有发现呢……原来如此……”他将埃里克的指摘和建议一一记下,也不是刚开始想接近漂亮女士的心态了,倒觉得这个少年天赋纵横值得结交,也不胆怯地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