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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总觉得俩大老爷们做这种动作,就算动机再正常也很别扭,何况我根本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未免显得太熟络了。可是那么一听,人家还真就直接叫出我名字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啊?我有点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向潘子投去催促的目光,结果这哥们居然拿一脸状况之外的无辜样回复我!
“吴邪?”瘦高的人又叫了我一声。
实在绷不住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非常不好意思地问人家:“那个……对不起,请问您是……?”
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祈祷,但愿他别是我以前过目就忘了的大主顾。
我一问出口,他抬起准备贴上我额头的那只手就颤了一下僵在了那里,我鼓起勇气偷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变得讶异而空茫,心里没来由地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个胖子在一旁惊呼道:“不是吧,小天真!?你烧糊涂啦?怎么会连小哥都认不出来了?”
我又傻了,我该认识他么?还有你老哪位啊,就连外号都给我取上了?随口就问出一句:“啊?那个……你又是……?”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这态度有点差,连忙在后面又追加了一句装傻的话:“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头晕……”
潘子,小三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赶紧给我说明一下!
这回潘子总算是有点悟性了,正要开口,却又收回去了,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一看就要急,还没等发作,那个被叫做小哥的高瘦的人就抬手拉起被子给我掖了掖,跟我说了句“那就好好休息,我们等会儿再来看你”就走了,潘子和那个胖子竟然像跟班一样,也这么出去了。
除了我三叔之外,我还没见潘子听过谁的话……今天这情景,还真是令我这友邦人士莫名惊诧了啊……
虽说不知道到底怎么搞的,但我的确感觉到自己大病了一场,病房里一安静下来倦意就强烈袭来,整个人与其说是睡过去,不如说是昏过去的。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黑透了,病房里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三个人。那个胖子给我面前支了张小桌,端来一碗瘦肉粥给我喝。我是真的饿坏了,即使医院食堂是仅次于学校食堂的差,我还是觉着这粥香得不行。可是眼前有外人,我还真不好意思没了吃相。
我边吃粥边偷偷观察那两个陌生人。那个胖子一看就是个不着四六的行里人,至于那个小哥嘛……我只看出来他透着股神秘劲儿。我其实很想找个机会问问潘子,这两位到底什么人啊,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三叔的新伙计?
正想着,就听那小哥犹如会读心术般的开口了:“我们是吴三省生意上的老朋友。本来是来找他谈生意的,结果听说他出去办事了,潘子就带我们来找你。是件好东西,谈成了都高兴,就出去喝了点酒。”
喝酒就把我喝进特护病房里来了!?我太惊讶,想着的同时就说出来了。
“不是。大家失足掉进西湖里了。你呛水严重,得了肺炎。”
“我靠!我早就说嘛……西湖再浅也是个湖,连个篱笆都不围一下,这不是害人嘛!?”我早就觉得这是个安全隐患了,没想到到底让自己给摊上了。
“大家认识不久,你又醉酒,又发烧,醒来不记得也正常。”他留下这么句勉强算是解答我疑问的话就立马抬腿走人了,动作虽不见一丝急迫,却让我产生了一种他是在逃命的错觉。我……做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吗?
那个小哥走了之后我又和潘子还有那个胖子聊了会儿。原来那个胖子姓王,外号真就叫胖子。主要在北京潘家园混,和我三叔合作过几次,也算是行里有点名头的人物。说了几句我就发现这人是个自来熟,听见我叫吴邪就给我取外号叫天真,没说几句就把自己供了个底掉,多说几句就把当过命的兄弟似的。我看他也是个挺精的人,要不也混不到这个地步,可是说话这么没防备,难道真是和我一见如故,惦记着桃园结义呢?
我又想起我们是喝醉了掉下湖的……我自己不提,潘子的酒量我是清楚的,这胖子看着也是个能喝的主,那个小哥应该多少也能喝一点,我们要醉得掉进西湖……那,那家饭店不会被我们喝空了吧?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这顿饭是谁请客,但是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
没聊多久我的精神头就又没了,开始哈欠连连。潘子见我累了,就拉着那个胖子回他们的普通病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进来给我一通检查之后,宣布我没大事了,转入普通病房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而我转入的那个病房,就是潘子和那两个人住的那间,医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这是放我回归友谊大部队了,让我有点无语。不过说来总比到都是陌生人的病房里要舒服些,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搬病房的时候是潘子和胖子来接的我。高烧刚退烧的人,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软,走路像云中漫步的感觉,特别不踏实。潘子总是担心我走不稳再从楼梯滚下去,那他就真没法向我三叔交代了。
在那间病房里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小哥。我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抬头仰望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他听到动静,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我以为他至少会和我打个招呼,没想到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就又扭过头去看天花板了。
我一下就愣了。因为刚醒来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怎么都让我觉得他对我应该还是挺关心的,没想到看到我转病房了,居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说……天花板上有什么让他尤其在意的东西?
想着,我就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也抬头去看那天花板——很普通啊。
结果马上就听到了旁边两位没憋住的笑声。
我被他们笑得有点莫名其妙,老羞成怒地看着他们。潘子忍着笑,小声告诉我:“小三爷,小哥就是喜欢那样发呆,屋顶什么也没有。”
我当下就尴尬地岔开话题,问我是哪张床。
其实也没什可安排的,没一会就弄好了。
胖子和潘子也要做最后一次检查,大夫来的时候就没空理我了。我自己呆着无聊,转头看到那个小哥还在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才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冷落了人家了,就让他一个人呆在那儿,也没人上去搭个话。他的床在角落里,一个人坐在那里默不出声的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把他孤立了,舍弃了一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萧索落寞感。
于是我笑着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那个……小哥……昨天,谢谢你还特地过来看我。”
我想着这是最好的搭话方式了,同时也是一种礼貌,人家来看我,怎么也该表达一下感谢。
谁知,我说完这话,只见他眼神闪了一闪,视线从天花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愣是让我的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我当时就有点蒙了。想我吴邪纵横商场多年,不说交际手腕有多高明,但好歹也算能给陌生人和善亲近感的人,笑容还是很有亲和力的才对,内向的人我也见得多了,我本身也不算外向,但是这么闷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我脑海里当下就浮现出一个外号送给他——闷油瓶!
就在我大脑从犯愣到腹诽的这段过程中,我的眼睛条件反射地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手。本来只是很随意地看过去,没想到还真有料。我注意到他的右手很特别,有两根手指特别的长。这种长不是畸形的感觉,而像是一种故意形成的,例如南方有个民族,以长颈为美,就想方设法把脖子拉长,他这手指也像是这种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让它长得比较长的情况。当然,不会是为了好看。想起他说是我三叔的熟人,那不是做古董生意的,就是倒斗的手艺人啊。
“小哥,你这右手很特别啊,也是手艺人?”我家也是做这个的老底子,在行里也有名头,我说的又是黑话,他应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这次他终于抬头来看我了,但问题是他一直看我,连眼都不眨的那种,眼神深邃的像是黑夜里的湖泊,深不见底的,又像X光,能把我看个透似的,完全看不懂那里面含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我被他看得直发毛,连忙装着咳嗽了两声说:“那个……不好意思,小哥,我有点累了,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逃回了自己的床上。我感觉的得到,他的视线一直到我躺下,才从我身上转开。
午饭的时候胖子还买回了一堆水果,就拉着我和潘子边吃边聊。我因为手上还是欠点劲儿,拿东西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