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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的负责人,情报部C级探员,你们两个会一直不碰面,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穆青桐问。
江曜深呼吸一口气,放缓了语速道:“我相信你已经完全消灭了宿主的记忆,记忆进行移植之后你的机体从未显示过任何不良反应。所以我才决定再观察你半年,然后让你把工作重心放在首都,让施沃兹跟在你身边。”
穆青桐脸色铁青,安静地和江曜对视。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江曜最后道,“退不退出,你自己看着办。”
穆青桐内心翻江倒海,沉默了一阵,最终嘴硬道:“关我屁事。”
江曜已经脱下了军装,打开自己的衣柜,进浴室洗澡了。
他现在所有的记忆都是复制的B国穆青桐的?如果是复制,那么就是说,真正的穆青桐还在那个平行世界好好地活着?而他只是一个拷贝品。
所以,他回不去了。
江曜说的话非常不对劲,充满了破绽和漏洞,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但具体是哪里不合逻辑?
穆青桐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有点晕了,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而且有点后悔今天没坚持让医生给他开药。
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严重?穆青桐看着江曜关上浴室的门。
今天晚上还没让黑色那小子还钱呢。他的思维处于完全跳跃的形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本的问题是什么了……
好像手环是可以测体温的?
穆青桐用手肘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甩甩脑袋,确定自己能站稳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去拿了手环。
怎么找不到测体温的界面?穆青桐在镭射屏幕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目标。突然间又意识到手环是戴在手腕上的,手腕要怎么测体温?
他体表温度逐渐升高,皮肤也变得敏感起来,作训服的布料竟磨得他有点疼。
穆青桐把手环丢在一边,金属材质砸在实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了浴室一眼,江曜还在里面呆着。
待会儿他也该去洗澡了。穆青桐自嘲地笑了笑,手打着滑把衣服裤子脱下,从衣柜里翻出内裤,然后躺在了床上。
倒下去后头更加重,穆青桐闭上眼睛后觉得眼皮都是酸的,漆黑的视野中过了一会儿忽然多出了很多五彩斑斓的色块,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脸。
穆青桐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这种胸闷的情况并没有缓解,反而加深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的体温似乎已经高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以至于眼前全都是幻觉。
大概真的得去医院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穆青桐想。打120?不对……这里的急救电话不是这个号码,现在是在军校……
找江曜帮忙吗?穆青桐眯着眼睛,好半天才找准焦距,他在浴室里仍然没有出来。
还是自己去找宿管吧。
穆青桐依稀觉得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开门,甚至顺利地走到了楼梯上。
但半分钟后他的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失重的感觉,神智又变得稍微清醒了一些,猛地发现他自己其实还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再次试着挪动胳膊,却发现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床上。
要完蛋了。穆青桐在彻底昏迷之前想到。
浴室内,江曜把额前的头发捋到头顶,热水倾洒而下,烫得他的皮肤微微发红。
他紧锁着眉头,嘴唇紧抿,神情间全是压抑的痛苦。
“‘你’怎么说?”年轻的王储漠然问。
“dich。”眉眼温和的少年回答道,他凑过去做了个口型,又重新放慢语速念了一遍,“di——ch——”
王储并未跟他一起念,而是指着本子上的另一个词道:“那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少年笑着靠在他的肩上,把手覆在他的手背,耐心地解释说:“warten,等待。”
王储“哦”了一声,似乎不太感兴趣。
少年并未在意这个,伸手抱住了他,继续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浴室内翻腾的水汽让人呼吸困难,江曜紧绷着咬肌,脑海中曾经的一幕幕画面历历在目,一遍又一遍地将他凌迟。
Ich habe zwanzig Jahre auf dich gewartet。
我等了你二十年。
☆、第28章 chapter28
第二天穆青桐是被尿给憋醒的。
室内的亮度已经非常刺眼,外面还传来一阵阵地口号声。
他难受地动了动身体;但随即手背传来一阵痛感;他疑惑地抬起手看了看,发现两只手一共有三个针眼,周围已经发青了。
这显然是输液留下的印记。
穆青桐长吁一口气;脑袋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无力,但是烧已经退了下去。
昨天半夜江曜带他到医院去了?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
哎哟不行了;穆青桐叫苦不迭,他不知道之前到底打了几瓶水;拖到现在膀胱都快炸了。
待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他慢慢走回床上坐着,过了一会儿脑子彻底清醒了,昨晚具体发生了他一时间还想不太起来。视线移到桌上,发现上面放着一杯水;杯底压着一张白纸;写着处方单的字样。
水杯上面一圈全是凝结的小水珠;大概之前倒的开水,因为太久没动的缘故已经变凉了。
穆青桐把水杯挪开,抽出了下面的单子。
上面清楚地写着今天晚上还得继续去输一次液稳定药效,单子的左下角显示的打印时间是昨天晚上11点40。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
【13:24】
也就是说他睡了差不多14个小时。
不知道今天的训练有没有请假,该不会被扣分吧?穆青桐有点担心。
他又准备发信息给班里同学问问情况,但上面显示有三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达米安。
【达米安:莱尔说你今天早上没去操场,怎么回事儿?】
【达米安:你跟小结巴的事情解决了吗?】
【达米安:噢原来你病了啊,真可怜。有人给你请假了,你看样子挺严重的,下午我没课,过来看看你。】
谁给我请假了,江曜?除了江曜以外没人知道他病成这样。
这时候他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江曜并不在宿舍。
他会去哪里?
穆青桐拍了拍发晕的脑袋,忙活半天后这才感到腹中非常饥饿。
好像抽屉里还有牛奶饼干?好像是最后一包了……
他拉开抽屉找到了那盒饼干,拿出一片咬了一口,本以往熟悉的奶香味会在嘴里散开,但这回居然有点苦涩无味,而且干得厉害,完全没了以前的那种感觉。
穆青桐拿着那杯已经冷了的水,喝了一口后,就着剩余的饼干一点点咽下去。
由于长时间未进食,他只吃了不到四片胃里就有了饱胀感。随后拍了拍手中的碎屑,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午休的时候江曜极少有不在宿舍的情况,这让穆青桐很不习惯,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看上去空荡荡的。
窗户正敞开着,那盆仙人球沐浴在阳光下,顶部的黄色亮得有些刺眼。虽然气温偏高,但穆青桐后背却有点冷,他披了件外套走到窗边,脑袋靠在窗沿上。
军校里那点可怜的绿化面积完全不足以消除空气的燥热,他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鼻腔内像要烧起来一样。
外面训练的口号声不绝于耳,但不知是否是距离太远,传到他耳朵里时,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自己与他们正处于两个世界。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昨天晚上他和江曜的对峙画面零星地蹦了出来。
昨晚他烧的温度太高,以至于现在只有一些记忆碎片,他无法拼凑出完整的事实。
一年前他在家里醒过来后,发现不是自己的身体,其实他是被移植了另一个穆青桐的记忆?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凑巧,他和另一个穆青桐的长相,还有名字都一样?
那么他现在到底是谁?
是试验品穆青桐,还是B国国安局探员穆青桐?
穆青桐捂住自己的脸,大脑突突地疼,他之前怀疑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现在反过来告诉他,他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端。
不单是江曜,每一个人的欺瞒都让他无比心寒,他就像生活在楚门的世界,他在努力地挖掘事实真相,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在案,作为研究成果报告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在那里站了半天也没见江曜回来,心情烦闷而焦躁,拿起通讯器发了一条信息。
【穆青桐:你现在在哪儿?】
发完之后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