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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势分明就是嚎啕痛哭,却因为身量实在太小,哭声反而像是针刺一样,尖细地让人耳朵不舒服。
殷士儋和贾儿都被这声音闹得面色发青,心跳不稳。
夫夫俩是故意让这两个傻大胆受些教训的,看看差不多了,梁楠一掌拍出,一股飓风呼啸着席卷过整个楼阁。
声势浩大地让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唯恐被飓风一起卷走。
好在那飓风也出现了一瞬,等风停之后再看,方才那些诡异小人儿都不见了不说,全部残破的窗纸连同房中的灰尘也都被吹得散尽,月光没有阻碍地照进来,映出一片光洁的地面。
殷士儋觉得奇怪,他记得之前看到的地面仿佛不是这样的。
仔细一看,这地面竟是用上好的青金石砖铺就的,之前他们来时地上分明就是普通的石砖地而已。
这种青金石砖,并不是青金石,而是烧制出来砖色碧青之中带着点点细碎的金屑一样的光点,所以叫做青金石砖,据说坚硬无比,可保千百年不坏。
问题在于,这种名贵的石砖,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被用来当作日常铺地的材料,都是用在墓穴中的。
家中行商也识货的贾儿和殷士儋面面相觑,越来越觉得这事细思恐极。不由得双双看向依旧悬坐在半空安然自在的夫夫俩。
范周从梁楠身上跳下,梁楠也落了地。
伸了个懒腰,范周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无奈传音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材料,结果还是要浪费掉。”
梁楠满不在乎,“何必在乎这点东西,再说带回去,家里那一群古里古怪的多得很,说不定有想要的呢,转手卖掉也能赚点回来。”
范周一想也对,转身招呼那两个看了一晚上“热闹”的小家伙,“走吧,热闹没了,明天还得去趟官衙,这里头的事情官府不出手我们不好做。”
殷士儋和贾儿连忙抬脚欲跟,这才发现站了半夜,紧张的忘记动弹,腿早就麻到僵住了。
梁楠心道果然是两个累赘货,一手一个拎着带回了宅子,丢给小狐怪们去打理,自己揽着范周径自回房去了。
才不管那两个非要凑热闹的牛皮糖是不是能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呢。
隔天,夫夫俩就去找了那鲁彦辉的爹,一面送上见面礼,一面如此这般地和那位官老爷说明了一下。
这夫夫俩的名声最近相当响亮,鲁爹觉着夫夫俩说的这事虽然耸人听闻,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凶楼当初也没闹得那么严重,万一以后比现在更严重……
鲁爹一咬牙,还是以防万一吧。
虽然鲁爹是分管这一摊的,这种动土的事情还是要和上官报告一声的。
上官也听过夫夫俩的传闻,心理活动和鲁爹差不多,于是拍了板。
很快,几十个差役扯起帐幕将凶楼四周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叮叮咣咣地拆房子。
前几天聊斋的两个东家才来看过这地方,如今就有官差来拆房子,这里面可以八卦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临通城的百姓就又有了新谈资。
因为那三层楼阁盖起来的时候用的料实在是太好了,后面几经转手,接手的人都没舍得拆了重建,所以第一次盖好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大体还是什么样儿,只不过内部的装饰有所不同罢了。
被派去拆房子的差役和工匠一进门,看到地上露出的那一片青金石砖,就开始心里发毛,尤其是有经验的工匠们,看见这玩意儿在墓地以外的地方出现,还特意被遮盖过,那肯定有大事。
一群人放鞭烧纸点香上供地叩拜过各路神明之后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开始干活。
从上到下一点点地把楼阁拆掉。
上面两层都没什么问题。拆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工匠们就发觉不对了。
这砌墙的砖,每一块都在内侧被刻上了某种咒文似的东西。
大家的头皮都绷了起来,动作也越来越谨慎。
果不其然,一声惊叫,一个倒霉的工匠挖到了重点——一具风干的男尸,身上没有半丝布料,虽然早已干瘪,却没有腐烂,甚至还能看清下身被去势的刀疤。
差役马上通报了官府。
没过多久,又一具被砍了头的女尸从灶房的墙里被挖了出来,同样干瘪不腐。
消息传开,满城哗然。
不过这还只是开胃小菜,真正令人震惊的还在地下。
把足足一百八十块青金石砖都掀开,每一块的后面都有同样的咒文。
露出地下土层后继续挖,没挖几下就有老工匠说这下面埋了东西,土不实。
果然,挖到三尺深的时候泥土中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几十个衙役和十几个工匠日夜不停地挖,挖出的累累骸骨多到都没处安放。
凶楼成了名副其实的凶楼,周围的商家早就暂停营业了,连附近的里坊人家也都纷纷日日烧香祝祷祈求神明保佑。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么多尸体周围生活了这么久,这简直让人一想起来连觉都睡不着好吧!
要不是没办法,简直想要马上搬家!
这世界太没安全感了!
差役们和工匠们整整挖了三天三夜,把全部的地基都挖开了,一共挖出了二十一具骸骨,算上墙里那两具尸骨不全的,共计二十三具。
谁能想到一栋本来只在人茶余饭后被讨论一下的古怪楼阁里竟然用咒文镇压掩埋着二十多具尸首。连具棺材都没有就那么胡乱埋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被砌在墙里尸骨不全的。
只想像一下就让人毛骨悚然。
二十三具骸骨,二十三条性命。
这本来是绝对得上报给皇帝老爷的大案,不过据临通城最老的工匠说,这座楼至少已经盖了一百年,得是前朝时候的事儿了。
那老工匠祖祖辈辈都在临通城以做匠人,老工匠的爹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座楼了。
临通城也是经历过战火的,很多建筑都是新朝建立后修起来的,不过也有不少旧朝时就有的建筑留了下来,几经转手翻修,泯然众人,也没多少人能记得了。
这样一来,一百多年前的命案就和当朝的官员没了关系。
只需收敛了这些尸骨,再把这个地方处理好就可以了。
至于凶手,一百多年前的的凶手如今恐怕已经转世到畜生道好几轮了吧。
官老爷们也利落,把尸骨运到义庄,统一安葬了以后,就把剩下的事情都扔给了范周夫夫俩。
老爷们也有道理。
首先,这事儿是他们去说的,官府出人出力的解决了,收尾自然要他们自己来。
再来,这对夫夫俩不是“奇人”有手段吗,这种砖上刻咒文的神神叨叨的事情正好交给“奇人”处理,各司其责嘛。
官老爷们还十分快速地就把那已经被挖成一个大深坑的地方合法地划给了夫夫俩所有,货物既出概不退换,当然,钱还是照收的,大不了算便宜点儿喽。
果然一般人不能当官,当官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夫夫俩算是领教了大庆官员的高效率和高素质了。
不过也算正中夫夫俩的下怀。
这么便宜的价钱拿到了这么大的地方,很合算。
正愁一大群新来的没地方安置呢,闹鬼怕什么,这里一群活妖怪,看谁强得过谁!
梁楠把那些带着咒文的砖头和青金石砖都收进特殊的储物法器里,以保证原汁原味,准备回去之后卖出去。
范周在梁楠的掩护下,一把狐火喷出,烧净了残留的阴气和怨气。
剩下的整理工作就是曹掌柜和他的狐子狐孙们的了。
不过这地方是买下来了,究竟用来做什么,范周还真是有点儿为难。
挖出了那么多尸首,别说是这个地方了,就是附近的人家和商家都想要搬家了好吧。
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地方重新变成招财宝地呢?
范周想了几个方案都不满意,烦得直挠头。
倒是胡管家提了个建议:“主人先不忙着想营生,倒是先请上这附近有名的寺院或者道观里的人来做个水陆道场什么的再做打算为好。”
范周一听也对,他们是知道日久年深积累下来的怨气和阴气已经被他一把狐火烧干净了,但周围和这城中的其他百姓可不知道。
做个道场,超度一下。
哪怕只是个样子功夫呢,也算能安安普通百姓的心。
范周觉得虽然大家都是狐狸,到底还是土著狐狸想得周全。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便去……”
本想叫胡管家联系个寺庙或者道观的,忽然想起别再遇着个什么铁面无私如法海那样的人物再把胡管家给收了,这个世界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