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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沛国袁涣投降了。
正在今日的下午,从沛国快骑来报,袁涣率沛国八千人望风投降……
而那个时候,赵云、周鲂、贺齐、高顺、陈到这些武将均破陈国……曹信的一切部署,全部都得到了回报。
便是此刻,曹信想给张勋一个礼物,一个大大的礼物。
“曹信!!我岂会败给你!今日我定杀汝——!!!”桥蕤全身一震,猛地提刀喝骂着,后者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哼,不知死活……”
黑铁大刀随风舞动,在曹信的手中散发出往日的光芒,这一刻舞动,便是时隔了两年。
“万夫勇者兮!血战八方——!马革裹尸兮!天下无往!”
清一色的万夫营,率先随曹信冲锋而下,如一抹黑夜的妖军,朝着敌军贯穿过去。
这一刻,远处的甄宓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
那邺城人人嘲笑的疯汉,此刻……则足以让天下人为之动容。
“万夫勇者兮!血战八方——!
马革裹尸兮!天下无往——!”
狼筅、钢索,长矛、刀盾、标枪……
这一刻,曾经的万夫营回来了,从曹信归来的那一刻从新被唤醒,但与之不同的,就是此刻的万夫营多了一个钢索,而这也是万夫营今非昔比的一个关键所在。
暴虐的气势,宛如不要命一般,曹信久违的冲进乱军阵中,手中黑铁狂乱轰砸,当先便是迎来了敌军的围攻。
第一个是个骑兵小校,只见一柄长枪轰出,曹信侧身一挂,身形就宛如弹簧一般,胯下乌风马心领神会之下,宛如一道闪电飞出,靠着强劲无比的力道顿时将前者撞飞出了老远。
随即便是横身一扫,曹信一招后发制人,黑铁大刀如妖月下的狂刃,顿时拦腰斩断了另一名冲过来的敌军骑兵!
血与火,已经刺激了曹信的所有心扉,朝着敌军军阵再一次猛地冲击。
乱军中阵型陡然大乱!
成军们没有料到曹信会如此勇猛,也如此杀伐果决,这一刻每一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恐惧当中。
锵,一声霸道的声响,黑铁顿时被一寒光荡开。那是一杆普通的长刀,但这长刀的主人,曹信却不陌生,竟赫然正是桥蕤本尊。
但或许……
桥蕤没有想到曹信的分量……竟然会这么重。
“啊……我的手……”
双手虎口崩裂,这时的桥蕤第一个感受到了这股滔天的巨力,从曹信手中传来的巨力。
黑铁刀高举,这叫做举火烧天式。带着劲风,呼的就劈落下来!
曹信虽然没有戴头盔,却有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威严和血性。
人借马势,刀借人力,只听得……咔嚓,两声巨响,桥蕤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顿时遭到了这霸道的斩击……
但是。
死的不是桥蕤,而是正好挡在桥蕤面前的两个士兵……
不过他们已经被此时的曹信,拦腰斩断下来,死相极其的可怖。
温热的血水,喷在桥蕤的脸上。在月光下,前者只见曹信的脸上也同时噙着血水……
但那脸上,却充斥着厉鬼一般的凶恶!
“你便是曹信!?!?”
桥蕤并没有见过曹信本尊,但此刻他不敢相信对方真的是曹信,面前的人完全超乎了自己认知的范围。
或许桥蕤这才发现,自己太小看曹信了,望着面前两句惨不忍睹的死尸,望着自己虎口崩裂的双手……望着这身后不到五千人的残军。
桥蕤终于知道……
自己败了,而且败的惨不忍睹。
大刀在此刻轻轻一拖,在地上撕割出一道可怕的声线,曹信冷笑间……透露出狰狞的可怖来。
便是两马错蹬……黑铁随即刀头一转,贴着大地朝着桥蕤的身上劈了上来……从下刀上。
苏秦背剑!
“噗呲……”
一道寒光隔着十丈范围笼罩四周,破空带着刺耳的锐啸,瞬间就隐没在了桥蕤的面前。
但仅仅是片刻,一道龟裂的血丝……出现在了桥蕤的脸上。
是的,桥蕤…………死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曹信狂暴的杀伐,连杀桥蕤在内数人,直接震慑了四下的贼军。
便是这一刻,早就军心涣散的他们,当主将桥蕤死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战斗的信念。
桥蕤死了。
带着一丝遗憾和无奈死了。
或者终于明白所谓的自负,却又不带着任何的忏悔死去,但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直到死的那一刻,桥蕤的脑海终究是一片空白的。
万夫营与身后一万大军接管了余下的残局。
如狼筅格挡住抵抗的刀兵,铁链飞出,无数性命开始在月夜下消失着最后的余光。
第259章 兵分七路
西曲阳大营,同时正囤积着十万大军,
昏暗的油灯,照耀在此刻的中军帐内。
扑棱棱……
一根灯油芯在帐内的一处烧尽,爆出最后的一团火花,随即消逝过去。
此刻的中军大帐中,也同时埋下了一层阴暗。
“林若,太暗了,去倒一些灯油……”
手扶着布军图,张勋面容平静的看着案几上的地形,忽而向一旁的中年文士道。
阎象顿时从草案的另一边取出一个小油壶,来到军帐左侧的油台,将油倒进去,一边则是说道。
“陈国一地战事已经一个多月了,看来桥蕤已经抵挡住了曹军,导师是没想到会这般的顺利……”
这样说着,此时的张勋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边,兀自望着布军图,闻言突然皱眉起来,“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啊……但究竟如何也无从定论,就看豫州方面传来什么消息吧……”
张勋此刻很是担心豫州的情况,按理来说,陈国和沛国是此刻袁术在豫州仅有的两块地盘,这两个就像是寿春的牙齿,所谓唇亡齿寒,不能有太大的差池。
不过好在一个月曹信分毫未进,这也让他心乱不少的同时,也放心了许多。至少桥蕤的能力还是得到张勋肯定的。
忽然一阵风吹来,猛的吹进了帐篷!
这风很冷,冷的不禁让张勋皱起眉头来。
“报——杨长史求见!!”
突然间,大帐外随着这声禀报,帐内的张勋与阎象顿时面面相窥,一时间奇怪的对视着,尽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不言而喻的震惊。
“杨弘!?”身形同时猛地一震,张勋当即向帐外摆了摆手。
“呜呜呜……大将军!大将军救我……”
啪咔一声……
军帐内,顿时一个全身赤裸的狼狈中年人跑了进来,当下来到张勋的面前噗通跪在了地上。
却是看前者,灰头土脸,全身都是脏兮兮的,而更重要的是,杨弘的身上似乎没穿衣服,还遭受过一番黥刑的样子。
黥邢是一种古代比较毒辣的刑罚,所谓黥(qing)刑,就是黥面之刑,意思很简单……就是古人在罪人的脸上刻字,刻一个大大的字迹,但黥邢最毒辣的不是刻在表面,而是刻在骨头里,这样罪犯死了之后变成白骨,还能有黥面的痕迹。
但此刻杨弘不单单只有脸上被刻字,就连这身上也满是干巴巴的血迹,上面也不知道是写了什么……
“杨弘!?汝何故如此?”
张勋此刻同时暴怒着起身,来到对方的面前,望着此刻的前者,却是杨弘只是在地上瘫软着,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一般。
便是此刻阎象也同时抓来先前禀报的小校,连忙阴晴不定的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杨长史会弄成这样!?”
似乎那小校也对这一切不是很明白,当下也吓到了一般,当即看着阎象在询问,须臾犹豫一声。
“回禀将军,今辰小人在西曲阳周遭巡视,正好发现一辆马车行踪颇为诡异,小人带队拦截,结果发现长史大人就昏死在里面……故此带人前来向大将军请示……”
张勋的面部此刻满是青筋,突然望了望倒在地上腌臜不堪的杨弘,顿时火冒三丈。
也不顾及什么颜面,张勋将杨弘猛地拽起来,“陈国呢??桥蕤呢??伯言……你你……你快说!!”
却是此刻,杨弘满脸的苍白,整个人都看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望着张勋赤红的双眼,杨弘哽咽了许久,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陈国……丢了,桥蕤……死了……”
寥寥数字,吞吞吐吐……
但话音刚落的下一刻,便是在平静的水面中投下一块巨石……瞬间,惊起一阵猛烈的波纹。
“陈国……丢了?”
只见张勋的身子顿时颤了颤,似乎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连忙追问。
“怎么个……丢法……”
一旁的阎象,同时诧异起来,“这不可能……几天前才刚刚来报,桥蕤将军守城万无一失,曹信咫尺未进,怎地……区区几日过去……城就丢了?”
但这么一问,杨弘的脸就越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