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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大喜,于是就让刘备代理徐州,而自在府中养病。
却说杜远跟随曹操奔赴兖州,由曹仁接着,商议驱赶吕布之事。杜远趁机溜了出来,连夜赶回长安。
蔡文姬早已备好酒菜,待得男人回到长安时,正好可以一解千愁。杜远在将军府首座饮了两口美酒,笑道:“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小琰,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就回来了?”
“从夫君离开长安之日起,文姬便已料到现在了。”蔡文姬婉约一笑,素手轻轻按压着男人肩头,仿佛在按摩似的。
杜远讶道:“我会在徐州城危难,你也料到了?”
蔡文姬轻轻点头道:“所以当时文姬阻止夫君离开长安的,但夫君执意要去,文姬便暗中给了小蝉一个锦囊。”
“料事如神啊!”杜远惊呆了。
正说间,郭嘉从府外进来,言道:“吕布偷袭东郡,如今正与曹操争锋相对,不知首领可有什么打算?”
杜远迁思回虑,良久,方道:“吕布所攻者是曹操,虽然同样对于兖州其他郡县虎视眈眈,不过有我黄巾军在这儿,他不敢下手。我们静观其变吧。”
郭嘉踱步道:“吕布反复无常之徒,又有陈宫为谋,不得不防。范县、鄄城、东阿等地,皆是隘口,需重兵把守。”
杜远点点头,便命周仓、左髭丈八、于羝根三人,率三万弟兄,分别守住兖州要口,又命细作前去打探吕布跟曹操的情况。
时赵云在侧,郭嘉惊问何人,杜远介绍道:“此乃常山赵子龙,此去幽州的最大收获,便是子龙了。”
郭嘉惊喜道:“首领得子龙,胜过千军万马,可喜可贺!”
杜远笑道:“跟我想的一样。——来,子龙,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人蔡琰蔡文姬,这位是我们黄巾军的军师,郭嘉郭奉孝……”
将诸位将士都介绍了一遍,赵云拱手抱拳向众人道:“末将赵子龙,见过各位!”
诸将士皆要与赵云敬酒,于是,每个人都与赵云敬了一杯酒,连蔡文姬都没落下,亲自与赵云斟酒相敬,还道:“自幽州起,赵将军便护主而来,才得以保我夫君安然无恙,这杯酒,文姬必须得敬!”
赵云受宠若惊,忙以礼相回:“夫人!这是子龙应该做的。”
瞧着这一幕,杜远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子龙啊,我们黄巾军的人,皆以义气为先,很热情,很慷慨,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过段时间也就适应过来了。”
“是!”赵云抱拳点头。
杜远左右张望,不见貂蝉,皱眉问道:“不知小蝉去哪了?”
蔡文姬道:“小蝉多日未见父亲,现正在司徒府陪她爹爹呢。”
“这样,也难怪了。”杜远点点头,松了口气。
话说貂蝉回到长安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前往司徒府,见王允。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王允正一个人坐在厅上,手中颤巍巍的抚摸着一把寒光凌厉的宝刀。
貂蝉认得此刀,叫七星刀,是王允的祖传宝贝。只不过,昔日曹操刺杀董卓的时候,已经将此刀借走了,还奉先给了董卓,为何又落到王允手上了?
“爹爹!”貂蝉欢欣鼓舞的跑了进来,笑嘻嘻的道:“爹爹……为何七星刀又回到你手上了呢?”
见到貂蝉,王允也是眉头舒展,暗想你这小妮子有了男人倒也没忘了自己这个父亲啊……但一说起七星刀,脸色微微一变,忙藏于身后,摇头道:“昔日曹操刺董未遂,就将七星刀献给了董卓。那时候我们都还在洛阳。后来董卓火烧洛阳之际,走得匆忙,忘将七星刀带走,被我捡了。”
貂蝉点点下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又回到王允手上了。不过回头一想,父亲为何一人坐在这儿,抚摸七星刀而忧心忡忡的?
想到这里,貂蝉蹙眉问道:“爹爹,刚才蝉儿看你愁眉不展,手中抚着七星刀,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允半晌不语,貂蝉死缠烂打的问他,王允熬不过,才叹道:“汉室衰微,天子暗弱。我大汉王朝四百年基业,皆落在黄巾贼手里,作为汉臣,我如何不愁?”
貂蝉呆了下,惊道:“莫非爹爹欲除夫君吗?”
夫君……
王允黑这脸道:“若我有这能力,还用得着你说么?”
貂蝉扯着王允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他是蝉儿的夫君,你若杀他,是要蝉儿做**吗?”
“我何尝不知……”王允无奈道:“所以我才迟迟未有决策,独自一人在此抚刀,忧愁不堪。”
貂蝉黑宝石般的大眼珠一转,狡黠的道:“蝉儿早就听说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汉朝式微,已是注定。无论什么朝代,都经历不起百年的风雨。大汉王朝能够经历四百年才渐渐衰弱,已经够厉害了……”
“胡闹!”王允瞪着她道:“身为大汉臣子,怎可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话!”
貂蝉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嘟嘴弱弱的道:“夫君若死,蝉儿也不活了。”说完,貂蝉转身跑出司徒府。
“貂蝉……貂蝉……”王允追出府外,然而貂蝉早已走上马车,车夫是典韦,驾车远去了。
王允仰天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老了啊……”
他知道貂蝉很为难,同样自己也很为难,王允想了想,虽然黄巾军占据长安,掌控朝廷,号令诸侯,但却并没有做出昔日董卓那般恶行。反而安抚长安百姓,也不祸害后。宫,比董卓要好百倍,仔细想想,似乎也挺不错的?
“好可怕的想法……”王允浑身打了个冷颤,作为一个大汉忠臣,岂可有这种“好”的念头,但的确如自己所想,黄巾军在杜远的带领下,远非董卓所能比。
最后,王允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要是黄巾军一有恶行,再作商议。
第五十六章 虫灾
却说貂蝉闷闷不乐的回到将军府,独自一人躲在闺房,愁眉不展。
“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夫君呢……”
脑海里,全是父亲王允预谋杀害杜远之事,貂蝉越发觉得不安,总觉得好害怕,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若将这事告诉夫君,爹爹就会没命……”
貂蝉烦扰不堪,心中烦闷不知找何人诉说,一直憋在心里,好是无奈。
“但若不跟夫君说的话,爹爹便会杀害夫君……”整个娇躯伏在案上,貂蝉双眸呆滞,郁郁寡欢,不知该如何是好。
嘭嘭嘭!
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貂蝉蓦地回神,起身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房间中,貂蝉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看去,原来是蔡文姬,当即欠身道:“蔡姐姐,找蝉儿有事吗?”
“听说你回来了,夫君叫你去大厅一趟。”蔡文姬说完,却看到貂蝉容颜带着一丝忧伤,不仅心中疑惑。
“夫君要见蝉儿……”貂蝉一惊,顿时想起王允预谋之事,一时愣在了门前,驻足不前。
看到这里,蔡文姬察言观色,已是猜到了十之八九,试探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有……”貂蝉连忙摇头,却是颔首不敢看她。
蔡文姬笑道:“当日夫君上朝时,有个大臣要刺杀他,却被夫君发现,然后他就死的很惨。那天陶谦又在徐州城要暗杀夫君,由此让夫君恨死了陶谦,来日必然踏平徐州来报仇。——小蝉,你若选择了夫君,就要相信他,有些时候,忠孝只能选其一。”
“……”貂蝉闻言花容失色,手足无措道:“蔡姐姐,蝉儿……蝉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蔡文姬莞尔一笑:“这么看来,我是猜对了。你爹爹要谋害夫君是不是?”
貂蝉已经崩溃了,轻轻点头。
蔡文姬笑盈盈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放宽心,夫君早已知道这件事了。”
“啊……夫君早就知道了?”貂蝉愕然。
蔡文姬点头道:“不仅仅是王允,文武百官之中,约莫有十几个跟王允一样有着想要谋害夫君念头的大汉忠臣,这些汉臣我都派人调查过了,也告诉夫君要有所提防。所以,在他们府上,基本都有夫君的眼线。”
貂蝉恍然大悟:“这样啊,那夫君会不会杀我爹爹呢?”
“这个……”蔡文姬顿了顿,摇头道:“因为现在王允也没做出什么起疑的事情来,夫君也只是在暗中观察他,若是王允一有什么举动……可就不好说了啊。”
“若蝉儿能在爹爹谋害夫君之前阻止他的话,夫君会不会饶了爹爹呢?”貂蝉抿着红唇,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如果杜远能饶了王允,那貂蝉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王允密谋的。
蔡文姬笑道:“夫君重情重义之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在片言几句,自然会饶了王司徒,所以你就安心些。”
“好,蝉儿这就去见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