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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他了?”
——继而颤抖。
“找到纲吉了?!”
——再也无法抑制的澎湃心情让她不顾仪态地站起来。
餐桌对面的青年微笑颔首。
“特伦斯先生……”双手交握于前胸,仿佛不这样做心脏就会从里面跳出来,“……太感激了……你真的……”
“您为我照顾孩子们,而我则为您寻找失踪的儿子。这是一早就约定好的,不是吗?”
“但是……但是……那么多年了,只有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相信纲吉真的存在过,愿意帮助我……就连孩子他爸、就连……也……”
“我说过,我的母亲当然也像奈奈妈妈一样。”
“……特伦斯……纲吉……”
泣不成声。
不忍地闭了闭眼,TT先生离开座位绕到奈奈妈妈身边,从胸前西服口袋里取出手帕温柔地贴上那张哭花了的脸孔。
“……抱歉……我实在太激动了……特伦斯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再看到狼籍一片的晚餐,奈奈妈妈内疚不已,“……让我来收拾吧。”
“收拾的事不急,眼下填饱肚子比较重要,今晚改吃日式料理吧。”
“可是……”
“如果您坚持觉得不好意思,我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啊啦?”
“无论遇到谁,都请不要透露有关我的讯息,可以做到吗?”青年俏皮地眨眨眼,“妖精的秘密可不能告诉普通人。”
……
日间训练依旧繁重,再过一周就是Choice战。和以拒绝做家务为手段试图逼迫男孩子们说出“相扑大赛”真像的女孩子们(包括伪女孩们)的冷战还在持续,一天三餐的泡面简直令人忍无可忍,然而少年泽田纲吉从傍晚持续到上床的心慌气短却与上述是是非非全无关系。
——准确讲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莫可言说的事物即将来临,直觉茫然又敏锐,教他又期待又害怕地几度走神。
“哦呀哦呀,躺到床上还胡思乱想,莫非是在等我?”
不用睁眼都能知道是谁黑灯瞎火闯入他的卧房。
“骸……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来见你吗?”词句轻佻得可以,少年在被窝里抖落许多鸡皮疙瘩。
自大从梅罗尼基地归来,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变成极度的诡异……亲昵?言语捉弄不够,还时不时地……
隔着被子扑到在泽田纲吉身上,垂落下来的靛蓝发丝在那稚嫩的面颊和颈间温存挠动,青年六道骸那双异色眼眸眯起,沉醉般地深吸一口气。
早该把脑袋也蒙住的!少年紧绷浑身皮肉,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该说骸比之前容易相处了吗?可是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Kufufufu,无论变成什么样,果然只有泽田纲吉最可爱。”
这段话有语病吧一定是语病吧究竟要变成哪样才能用到“只有泽田纲吉”这种句型啊!
“……到、到底是什么事啊?”
“夜袭哟。”
“别开玩笑了。”
推开那颗碍事的凤梨脑袋——大概是知道就算这样做也不会有事,泽田纲吉撩开被子翻身下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骸是有事才来找我的吧?”
等不及回答,他匆匆忙忙跑出去。
休闲洗漱穿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丢在床脚下,外出训练用的跑鞋码在门边鞋柜上,完全可以想见它们的主人是用什么样的双脚冲出走廊的了。被留在房里的六道骸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支着下巴,忽而一笑。
“可真是作弊呢,超直感这东西。”
……
从卧室出发,穿过连绵蜿蜒的走廊,穿过重叠错综的门扉,穿过回环迷乱的阴影。
奔跑奔跑奔跑奔跑……有个声音凄厉地嚎叫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里面!
“砰”地巨响,泽田纲吉一头撞进大厅。
“……纲?”
与记忆有所差别但却美好熟悉依然的嗓音。
刹那间,万物沉寂。
除了那声声呼唤:
“你就是……纲吧……”
没等少年看清面前的容颜,一双纤细的手臂用力将他抱紧在怀中。
“纲……”
耳边传来喜极破碎的哽咽。
“我终于见到你了……”
什么黑手党时间轴穿越时空拯救世界,此刻全被抛诸脑后,离家多时的少年呆愣片刻,反手抱住对方。
“妈妈……我是纲啊!”
泪水迷了眼,汩汩地滚落衣衫。
直到同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温柔里含着担忧:“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怎么大半夜光着脚跑乱呢?”
……
“一周后我来接您,外面的时局比较乱,像您这样漂亮的女士太危险了。”
“又甜言蜜语了,特伦斯先生赶紧找个女朋友吧。”
“当然,等这边的事了结我就会有很多空闲。那么一周后见。”
“一周后见。”
送走同行的女士,刚把墨镜架上鼻梁,脑后传来枪械上镗的动静,TT先生苦笑着举起双手。
“给我一个理由,”夜幕中,有人用一把手枪抵住TT先生后脑勺,瓮声瓮气地说,“为什么我不在这里一枪毙了你?”
“许久不见了,皇后。”
“别打岔。”保险栓叩响。
“你是我的boss,而且还监视了我二十年,应当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最大限度地从我身上榨取剩余价值。”
“我还了解怎么让你不成人形。”
“Boss总是正确的,”TT先生说,“那么爱德华和佩里都交给你了?”
“理由,你这个叛徒。”
“唔……如果由我参与choice战,也许会放水也不一定。”
“这就是你的选择?别说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目光要向前看,别为丢失的过去而放弃现在和将来,这是你一直教导我们的,不是吗?”
脑后传来钝痛,电锯手用枪托在TT先生脑袋上用力砸了一记。“做黑手党的走狗直到死吧,下次见面可没这好运了。”
“我知道。”
TT先生摘下墨镜,露出那张和某人殊为相似的面孔。电锯手习以为常地盯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切都交给你了,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恢复点更新动力,下周又要月考了
那么下下周来更新choice战吧
第九十六章
兴许是被障碍物削弱的缘故,从身体正上方不知何处传来的翙翙声显得格外细碎。
如在平时,即便是人声嘈杂尽皆沉寂的深夜,这样微弱的声息也依然不足以唤醒沉睡的幼童。
然而——
仰面平躺的男孩睁开双眼,悄无声息地向上凝望着被黑暗淹没的天花板的所在。无名而来的青紫电光在漆黑封闭的空间内不时交错冲突,照亮位于那张稚嫩脸孔中间高度一左一右澄澈剔透得几乎什么影子都没留下的褐色虹膜。
——还能记起来,纲四五岁的那晚上,我一个人收拾屋子,他留在房里睡觉……
附近没有人,不,或许是有的,就在右侧镶嵌大片玻璃的墙体对面。但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就好像除了这房间里随时滋滋作响迸射火花的能量碰撞以及在黑暗另一端振动翅膀的生物们以外,万事万物都被静止了时间。
——为什么当时没有守在旁边呢……
或者只是一瞬间,也或者有一个昼夜那么漫长,依稀是浓稠的葡萄汁在置放许久后析出白色的糖霜,几许微光星星点点从更深更暗的彼端漏进来,不远不近地漂浮在浓得不见底的黑色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重力拉扯着坠下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门窗都关紧了……
依然是羽翼翙翙舞动的声音,只是这次显得格外分明。
——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一团好似成年家鹅般形态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