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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数时,变化莫测。
一、霁
人活着,终究是要背负着点什么,不然轻飘飘的,就难以确定前行的目标,这些重量无论是责任或是苦难。
大概,是这样的吧?坂田银时一直如此相信着。
这种重量,压得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人的年纪大的时候,就难以控制的会想到许多,让大脑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无论多少红豆饭与芭菲都难以抑制的疼痛,像是电影的胶片一般,把一些已经记不清的记忆从深处生生的抽出来,不停的在眼前浮现,抽的人生疼。
连带着混着宿醉的头痛,再清晨起来,连昨夜惊醒的梦都忘记是什么了。
有什么呢?
似乎依稀记得有前几日在电视上看到的桂,穿着干练洋气的的西装,竟不似曾经那个死板脱线又呆蠢的假发了呢,梦里好像还是那幅样子,公式化的勾着嘴角,发尾随着讲话轻轻的晃着,活像是天皇之下最大的人呢,然后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都不知道他在傻笑些什么,笑着笑着,就把眼角下面疲惫黑色的眼袋都笑没有了,笑着笑着,短短的碎发就变长了,这这么笑着,居然就又成了当年的那个小鬼。
还好像还梦到了高杉,许久不曾见过的人,居然能梦的这么生动,还是那幅怨恨着所有人的样子,明明都多年没有见到了,居然能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痨病鬼样都梦到,脸色是高杉少年时都未有过的红润,却又有着病态的干瘦,手里还是拿着那杆烟袋,只是转过头一眼,就不再看自己了,吹出一口烟,竟就吐出一个燃烧着的金色蝴蝶。
断断续续的好像还梦到了好多人,越梦似乎越是久远的记忆,有着现在江户工作的新八小鬼们,有着当初歌舞厅的一群人,早就老死的登势老太婆,接着又梦到了当初打仗时候那群已经死掉的人,有着自己的副手,长洲蕃的长官,还有当初鬼兵队那个和自己很谈的来的小鬼。
然后他们就都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头颅,无数人的头颅被摆成山,像是在婚礼让的酒杯似的,不停的向下流着鲜血,然后就被挂在了城门上,看不到尽头的城墙上,全是头颅啊,像是活过来一样怨恨的望着自己,流出来的血却渐渐变成墨黑色,渐渐又变成掉了色的灰。
看看,就从里面看成了二周目的脸,一边的深蓝色像是黑色似的,一边的眼眶黑洞洞的,和胸口处的黑洞一样,什么都没有,那里的肺,早就摘掉了吧。
那心呢?
梦着梦着,就不知怎么的回到了村塾的时候,自己当个小霸王吃着偷抢假发的麦芽糖,高杉那小鬼在一边撇嘴,假发躲在窗外的树后面偷看远处的二周目,二周目坐在小树林下面,大片的阴影将他的身影罩了起来,逆着光让人有些看不清。
不知怎么的,这梦境突然间就像是当年看到般那样真切,镜头突镜拉进,快速的要让人晕掉似的,就突然间看清了在阴影处的二周目。
少年天蓝色的眼睛像是映着天空,突然迅速的俯身亲了一下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唇,起身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只不过脸上涨红了一片。
梦境又更清晰了,可以感到阳光照到皮肤上的热痒,树上的蝉叫,还有被偷亲的金发男人偷偷勾起的笑容。
接着,梦就醒了。
果然酒不能多喝,把一些乱七八槽的东西都从记忆里掀了出来。
不过,终究是好久前的事情了。
推开窗子,几日不见太阳的天空,竟就霁了,一缕阳光照下来,在大片大片的黑云中,像是一个通往不知目的的天梯。
天霁了。人,终究是要活着的。
二、霾
高杉咳了一口,身边的金发女人立刻紧张的指天骂地,骂着江户的天气不好,说着政府的无能,最后却只在高杉的一瞥下,变得啜啜,最后抿着唇,跟在高杉的背后。
大仇得报是一种会什么样的感觉?高杉感受过,又没有过,幕府是没有了,想要死的人,也死掉了。
可是,都不是自己做的。
鬼兵队做为新政府的编制内的军队,已经有很多事情不需要高杉去亲力亲为了,更多的是给别人来处理,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
江户的天空之上,飞艇不再是以往的肆意飞行,而是井然有序的回来,但是更多的工业污染上空气更加差。
生命的轨道总有相似,有时候想到肺、眼睛,再想到那个人的身形,越发与镜中的人出奇的像是那个人,竟不是自己了,噩梦似的突然间想起曾经的一句话:“你的眼眶里有着我死去的右眼。”
猛然咳起,像是肺部都抽搐了一般,再看手帕上,染着一块乌黑的血液,高杉的脸色更加红润了。
身后的女人扶着高杉向回走,再次责怪着政府,可是说着,说着,竟就哭了出来。
这天气,究竟是怪谁呢?
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个早就死掉的人呢。
三、昙天
喜欢一个人会有多久呢?桂不知道,不过木户知道,喜欢着喜欢着,也就忘记了,然后,就无所谓了。
因为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了,像是代成了一片可以悬于头顶的乌云,不用你云时刻关注,但是你却走不出这片阴影了,不算不喜欢了,只是喜欢到已经忘记是喜欢了。
从桂更名到木户,从攘夷党首到新政府要员,桂觉得走得比自己想像中要轻松,又辛苦的多。
木户刚手中的笔放下,刚刚拿起水杯,突然间瞄到桌上的一日历,又放下怀子,看着还有一打的文件,难得的离开工作所在,离开办公室,勾起笑容对门口的伊丽莎白摇摇头,便徒步向外走去。
风有些大,吹着衣角吹动,西式的服装有一点好处,就是起风时不会如和服般受到影响,抬头望着阴翳的天空,层层的云压在头上,风吹着草木伏倒,似乎马上就要下雪般,停下脚步,木户想了许久,却仍然没有调头去取伞。
大片的公墓在市郊之外,出了地铁就冒到草木染着水气的味道,还有一种荒凉的味道。
抚着无名的墓碑,木户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现在的变化?这些人的现状?
说说银时现在如小时的愿在乡间开了个杂货店,只是身体似乎并不是像以前那般好了,高杉的身体似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刚刚路过土方的墓时,看到还是很干净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来拜祭过的……
讲着讲着,似乎就下起了雨,先是感觉到温热滑过脸侧,滑落于地面,刚泛着灰白的地给打成青黑色,接着就看到又一点,又一滴,再抬头,一道道锐利的剑从苍穹直坠而下,再望上的天空隐隐的飘着白色。
木户拢了拢衣衫,江户的冬天,似乎已经比往年要冷上许多了。
最后伸出一直收到袖中的手,抚着微凉的石碑,所有人的消息都说过了,却独独只差一人的。
“桂,嗯……桂也过的很好,从来不曾改变过。”木户说。
桂亦躺于这处,被收敛在一个小匣子中,再也不能改变了。
桂,是被木户遗弃割下的青丝,伴着他认为一直能陪伴的人。
昙天的道路,似乎有些灰暗,也许,应该带把伞的?
四、雨雪
战争上的吵杂声,无尽的枪鸣刀刃声已经让人听不清了,土方与几人挡在前,坚决不退一步,刀刃都感到钝了,最后转头望一眼被冲田加走的近藤,冲田矮小的个子架昏厥的近藤也难以突围。
只要再坚持一会,只要再坚持一会,只要再有一会就可以……
冲田一定能保证近藤的安全的,闭下眼睛都能看到冲田吼的嗓子都裂了:“我死了近藤桑也不能死!”
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影响挥刀,只要还能抬起就好,腿上的伤并不重要,只要守住这里就可以,不能后退一步更好,腰上的伤也不重要,肠子有那么长呢,只是,可惜不能再吃蛋黄酱了吧,只是,只是胸口的伤要怎么办呢?
让人有点氧气不足啊,有点泛困了啊。是大脑缺氧么?
“山崎。”
“副长!副长!你坚持住啊!等近藤老大撤了,我就带你走,呜,副长你坚持住啊!”
“闭嘴!”带着哭腔可真是烦死了!
“副长,呜!”
“听着,你……向桂……投降吧!”近藤老大一定逃远了,冲田那小子,真不想把近藤老大交给他啊,“带着……我的尸体,桂,他不是……”
坚持一会,只要再坚持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