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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儿!莫翰!”朱琳慌忙朝声音处赶去。
转过一道弯,她看到了那一幕。
漫山遍野的榆国和瀛国军队,将整个山谷重重包围,中心是几抹红色的熠军残影,他们所守护的那个略显娇小却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的身影,让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随手夺过一把大刀,不管不顾地砍杀,誓要踏出一条血路来。
“停!”泠泠如珠玉般的声音响起,虽不大但听在每个人耳中却是无比清晰。士兵们停下搏杀,自动闪出一条道路来,让朱琳进入。被围的熠军也停止战斗,持刀警惕地看向周围的敌人。
朱琳疯了一般地冲到阳伊儿面前,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阳伊儿轻轻摇了摇头,倾城一笑:“我没事,不要紧张。”
“太子,你们也在?”朱琳看清阳伊儿身边之人后,惊讶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预谋,我们中了圈套。”杜雪霖淡淡地说,将长剑上的鲜血拭去。
“莫翰呢?”朱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浑身瞬间冰冷。
“好久不见。”清冷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朱琳缓缓转过身,一袭梨花白衣,清傲孤高,覆目白绫。随风飘荡,仿佛整个天地间的一道白光。只是在这遍地的血红中,是如此的刺眼。
她的身边左边站着莫翰和凌萱,右边是李宇,一同不急不缓地驶至朱琳等人面前。周围的士兵躬身退至两旁,毕恭毕敬。犹如对待神祗一般。
这是她们第三次见面。她与她对视,仅隔的一层白绫却似贯穿两人的媒介,让彼此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世人口口声声所说的爱情?简直是一场笑话。
你们不过是我刀板上的鱼肉,只有我同意你活着。你才能活着。
如此的实力,会让人觉得很无趣。
她无情地嘲讽。
“这是怎么回事?”朱琳冷冷问道,看向莫翰。
“这个想必贵妃娘娘更清楚吧。”李宇温和地笑道。
“呵。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我妹妹,如何?”阳伊儿挑了挑眉,向前一步。冷冷地说,“今天不能教训你们,是我阳伊儿的失误,旦有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恐怕没有机会了。”林雨风冷笑道。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阳伊儿轻笑道,“只是连累了你,我心难安。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你的恩情。”后半句却是对韩珣说的。
“不,你从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愿意的。”韩珣温柔地看着阳伊儿,坚定握住她的手,“执子之手,同生共死。”
“没想到熠国太子对熠皇宠妃如此情深意重,真是让人感动!”林雨风嘲讽道。
“莫翰,你……”看这景象,朱琳已明白大半,指着莫翰却是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是我。”莫翰似有些不忍,目光稍偏,躲过朱琳的直视。
“混蛋!”朱琳大怒,盯着莫翰,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阿琳,今日能死在一起,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阳伊儿拉过朱琳,用锦帕轻柔地擦拭她满脸的泪水,“这是一件喜事,高兴才是,哭什么。”
“对不起,伊儿,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朱琳心痛的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记得拉住我的手,说不定我们又会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阳伊儿凑近朱琳耳边,低低笑道。
“一定!”朱琳重重地点点头,无比坚定地回答。我一定会拉住你的手,我一定不再拖累任何人,我一定要,变强!
“姐妹情深,要不要成全呢?”林雨风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二公主殿下,我有个主意。”凌萱柔柔地开口。
“哦,说来听听。”
凌萱凑近林雨风,耳语一番。
林雨风轻轻点点头。
“其实,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杀了熠国太子和熠皇宠妃,熠皇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即使杀了你们,太子可以再立,宠妃可以再纳,似乎也没有太大好处,只会让其他人得益。琳妹妹,我和你打个赌可好?”凌萱仍是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如果半柱香内陈王韩业带兵来救,我们不动你们一丝一毫,放你们离开;如果陈王不来,那你就跪下来求我们,怎样?”
凌萱轻靠莫翰肩膀,好不甜蜜幸福,说出的话确实如此残忍,“天下人都知晓阳贵妃是熠国妖妃,人人得而诛之,熠国有志之士更是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如果贵妃和太子今日陨于此,或是为我们所掳,受益最大的恐怕只有陈王韩业。琳妹妹,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姐姐就帮你试验一下陈王对你的心究竟有几分,也好让妹妹看清楚不要给人骗了。”
“妹妹说,好不好呢?”凌萱一笑,几丝邪魅。
“好!”朱琳毫不迟疑。
“阿琳,你的脑子不会真的是摆设吧。”阳伊儿苦笑道。
“应该是吧。”朱琳轻笑,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伊儿出事。
“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了吧。”凌萱将手一挥,立刻有一位军士捧着一个香炉走近,小心翼翼地放在双方之间,为了防风,还在外面罩了一个琉璃罩。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一片死寂,似乎连心跳声都听不到。
“业。太子和阳伊儿被林雨风困在了巴阆山谷。”令狐燕急匆匆地闯进房间,却见韩业清冷自若,不禁感叹自己这辈子都比不上他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自信。
“然后呢?”韩业难得地反问。
“蓝姑娘也在其中。”令狐燕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斜斜靠在窗边。
半晌,没有得到韩业的反应。令狐燕不禁有些纳闷。只好再次开口:“你不马上发兵吗?”
“不会有事。”韩业语毕,继续沉浸在手中的兵书。
“业,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明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故意伤她。她只会恨你,更别谈爱上你!”令狐燕有些恼怒,“这样。禁咒何时能解?”
韩业从书中缓缓抬起头,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是她。”
“不是她?”令狐燕狭长的桃花眼一下睁得很开,“怎么会?”
“我试过。不是她。”韩业口吻中,有些无奈。
“怎么不早说?算了,那是谁?”令狐燕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好容易找到能解咒之人,现在却不是,怎么不令他心急。
“不知道。”
“我去查。”令狐燕忧心忡忡,华丽的袍袖一甩。“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我会让他们按计划进行。”
青烟袅袅。琉璃罩内氤氲一片,渐渐有些模糊。灰白色的香烬点点飘落,铺在香炉之上,衬着这万籁俱寂的景象,别有一番超凡脱俗的宁静。
这香炉虽在众人中间,然而除了那个察看时间之人,几乎没有人在注意它。
朱琳静静地凝望不知名的远方,神情恍惚而迷离。她在想什么,她在等什么,她在赌什么?只是这一切又与她何干,他来还是不来又有何关系?
半柱香将要燃尽,耳边还未有一丝响动。轻轻闭上眼,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会隐隐抱有期待,失了前一根稻草,难道就要迫不及待地抓住下一根?这渺茫的希望,真是对她自己最大的讽刺。
为什么听到远处沉沉响起的奔腾马蹄声,内心会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他于她只是拯救尊严的希望,还是其他。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而她在他心中又占几何?她爱的是谁,谁又是真正爱她的?对于爱情,她似乎永远看不清。
当最后一寸香也化为灰烬时,整齐威武的军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站在整支军队的最前方,因为赶得急,乌发有些凌乱,额上隐隐有晶莹的汗珠。他站在那里,温柔地笑看着她。
这一刻,时间凝滞化为永恒,这一刻,她似乎听到心底最深处的碎裂声。
永恒的不会是相聚,只会是别离,永恒的不会是生的躁动,而是死的宁静。
在最后一刻,他来了,只是他不是他。
“刚才的决定是对的,这里果然很热闹啊。”肖东风满脸笑意,缓缓行来,“好像大家都在,少了我这个东道主怎么行呢?”
“太子殿下还真是无处不在。”林雨风身形未动,冷冷地说。
“啊哈,二公主殿下好。”肖东风扫视一圈,“难道是搅扰了大家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颵一向喜欢凑热闹。熠太子和齐王都在呢,看起来好像比刚才的会盟还要有趣。”
韩珣和莫翰神色各异地看向肖东风,不,现在应该说是圻国太子卫颵,微微躬身作答。
“这里没什么热闹可凑,圻太子还请回吧。”韩珣淡淡地说。
“你们都没走呢,我如果先行离开,岂不是有失礼仪?”卫颵涎着脸说。
转眼看见阳伊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