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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徐世昌每说出一样产品名称,袁大头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到电冰箱从徐世昌嘴里出来,袁大头挥手打断了徐世昌继续说下去的贪念,沉声喝道:“还有外边我的那辆轿车,新军士兵身上的1911式步枪!”
冯国璋在门外敲了敲门后推门走了进来:“呵呵,那1911式步枪又惹我们的总统大人生气了吗?”
看着一脸笑嘻嘻的冯国璋,徐世昌怕袁大头恼怒起来,打圆场道:“华甫,慰亭现在正为了兴业集团的事情着急,你就不要笑嘻嘻的了……”
听到事关南方大局,冯国璋板起了脸孔看着袁大头:“慰亭,免职电报想必已经送到了那个徐贲的手里,此时再想是不是……”他总不能说你早干毛去了?现在免职电报已经发了出去,你再想人家会做出什么反应,这有意思吗?
其实在袁大头还未复出的时候,三人就知道了在南方两广地区出现了一个超级败家子,拿着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换了一个新军的光杆统领来坐。三人当年还因此狠狠的取笑了一番,而这个超级败家子,就是现任的两广都督,哦不,是已经被免职的两广都督徐贲了。
毕竟作为北洋权利架构中最核心的人物来说,即便是在袁大头被免职赋闲在家的时候,三人还都和袁大头有着密切的来往。毕竟,在新军操练的时候,每日上操、下操集合之时,将领都要大声问新军士兵:“咱们吃谁的饭?”士兵会要回答:“吃袁大人的饭!”问:“咱们穿谁的衣?”答:“穿袁大人的衣!”问:“咱们为谁出力?”答:“替袁大人出力!”
虽然在后期这些都因怕引起清廷忌讳而被废除,但是对于袁大头的北洋军嫡系来讲,这些事情却都如昨日记忆一般,历历在目。
呵呵一笑,袁大头将兴业集团带来的烦恼扔到了一边,转头看着徐世昌说道:“卜五,刚才我问你岛国人有什么动静,看你的反应好像很惊讶。”
一听袁大头问起了岛国人的事,徐世昌露出了阵阵苦笑:“慰亭,岛国人说可以帮助我们,但是他有一个条约,只要我们签了,岛国人就会全力帮助我们统一全国,并且收复关外被毛子给占去的领土。”
听到条约二字,袁大头就开始脸色大变,深深的盯着徐世昌:“那个条约内容他们说了没有?”他想起了十二年前的辛丑条约,而作为深受李鸿章赏识的他,自然知道李鸿章在签署辛丑条约后的种种想法。
1901年9月7日,李鸿章代表大清国与11国签订了著名的不平等条约《辛丑条约》。在这份文件上,李鸿章将“李鸿章”三个字签成了“肃”字的模样,这三个字挤在一起,即虚弱无力,又辛酸悲苦。
很明显,李鸿章此时在想的是以自己在朝廷受封的身份“肃毅伯”来落下这个耻辱的款。悲恸欲绝的李鸿章在签字回来后,再一次大口大口地吐血。
而辛丑条约的赔款数量4亿5000万两,则是对应清朝4亿5000万人口所定的数字,“人均一两,以示侮辱”。李鸿章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侮辱。
即便是李鸿章在病榻上,依旧上奏朝廷道:臣等伏查近数十年内,每有一次构衅,必多一次吃亏。上年事变之来尤为仓促,创深痛剧,薄海惊心。
没有人想像就要离世的李鸿章在写下“必多一次吃亏”这几个字时会是什么心情。李鸿章毕生致力的“外修和好,内图富强”的愿望,到了生命的边缘阶段,算是彻底碎如齑粉了。
想到李鸿章的下场,袁大头虽然内心极度排斥这种耻辱的条约,但还是忍不住巨大的权利吸引问道:“条约复件带来了没?”
第三十一章 历史拐点
第三十一章 历史拐点
徐世昌在递出条约内容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只是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死死的注意这着袁大头的表情,仿佛要数出袁大头脸上究竟有多少个毛孔般认真。
“一,承认岛国人有在南满和内蒙古东部居住、往来、经营工商业及开矿等项特权。旅顺、大连的租借期限并南满、安奉两铁路管理期限,均延展至99年为限。
二,汉冶萍公司改为中日合办,附近矿山不准公司以外的人开采。
三,所有中国沿海港湾、岛屿概不租借或让给他国。
四,中国政府聘用岛国人为政治、军事、财政等顾问。中日合办警政和兵工厂。武昌至南昌、南昌至杭州、南昌至潮州之间各铁路建筑权让与岛国。岛国在福建省有开矿、建筑海港和船厂及筑路的优先权等等。……”
条约内容很短,但每看一条,袁大头的心就狠狠一跳。这四条一条比一条狠,最后第四条竟然要求聘用岛国人为政治,军事,财政顾问?这不是要蚕食掉新国吗?被外国人掌握了政治,军事,财政的国家还叫国家吗?想到这里,袁大头的眉毛紧紧的挤在了一起,他自然不知道一个国家的主权之说,却也知道答应了这几条,国将不国!
看完条约全文,袁大头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条约递给了徐世昌:“你俩都看看吧。”
徐世昌虽然是条约的递送过程的中间人,但是对于条约内容他还是一无所知,虽然想必不会跑得了岛国在东三省的特权外,却没有想到岛国会开出如此价码,看完最后一条就递给了身边一脸好奇的冯国璋,两眼急切的望着袁大头说道:“慰亭,这岛国的条约万万不可答应啊,这事一旦被外界得知,我等势必会成为秦桧一般遗臭万年……”
冯国璋快速的浏览一遍,狠狠的扔在地上踩道:“让岛国人去死吧,这些条件一旦答应,恐怕我国就得沦落为岛国的仆从国了,你看那些列强的仆从国……”
看着二人一致的同时反对,袁大头点了点头看着徐世昌道:“这样的条件我如何会接受?卜五,英国人那边怎么说?”早在甲午战争前,他就在朝鲜两次击退岛国人,破坏了岛国人在朝鲜发展的势力,被岛国人衔恨不已,恐怕这也是岛国人现今开出如此价码的根源之一吧。
想起英国公使的话,徐世昌再次露出了苦笑:“慰亭,英国人的意思是现在这些都是新国自己内部的争端,外邦不宜插手过问……”
冷冷一笑,冯国璋眯起了眼睛:“当年要不是以英国为首的列强用巨舰大炮敲开皇权的门,输入鸦片进来,现在的国家会到这地步吗?现在居然又大谈内部争端,我想恐怕是这些列强们想我们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听着冯国璋发的牢骚,徐世昌脸上起了凝重之色,看着袁大头说道:“慰亭,列强们的心思如同华甫所说一般,但英国大使曾经暗示过,列强中的德国,奥匈帝国好像对于兴业集团有着原则性的偏向……”
惊讶的看着徐世昌,袁大头脸上的表情要多震惊有多震惊了,虽然德国和奥匈帝国在国内的兵力比较少,但是列强就是列强,更不要说俩列强的原则性偏向了。原则性偏向,就是不管他所偏向的人是做的对还是错,都将会偏向他。
短暂的震惊过后,袁大头看着桌子上摇来晃去的电扇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是为什么?”
同一时刻,英国公使也正在问手下这个问题,他是同样看着桌子上的摇头扇问出的。今天的公使团会议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而这个诡异的源头,则是那个家电制造商兴业集团的老板,也就是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解职电报的两广都督,徐贲了。
说起兴业集团,英国公使的心理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这个集团是一家制造商,小到收音机,牙刷牙膏,大到冰箱汽车,最多再加上有钱的老板用钱买了个领主来干干,仅此而已。
这实际上是他原来的想法,在公使团会议结束后,心中的那丝诡异让他的直觉告诉他,那边那个暴发户小子恐怕不止是民用商品的制造商。
和袁大头没有得到答案不一样,英国公使的手下弄回来了答案:“公使阁下,通过广州十三行的领事馆传回来的消息证实,兴业集团现在正在对德国大规模出口武器,根据消息内容看来,恐怕不止是1911式步枪和手枪那么简单,工作人员弄到了这个照片……”
公使伸手接过照片看了看,也许是因为距离远的原因,只能看到一艘巨大的油轮上停满了一辆辆被防雨蒙布盖住的物体,只是扫了一眼公使转头看着手下问道:“他们肯定这不是某种轿车?!就和现在街上跑的那些红旗差不多的……”
手下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公使说道:“公使阁下,经过半年来的调查,德国柴油机之父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