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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的商船往往会招募很多陌生的水手来协助船的行驶。
而这些水手对于安德鲁这个来历不明的，第一天就爬上了他们东家的床的受灾者并没有什么偏见——在海上，这些事情很常见。
特别是对于认为船上有女人会带来不祥的北欧海盗们来说，这种事情更是正常。
不过相比起男人，安德鲁还是比较喜欢身体柔软的女人。
安德鲁坐在船舷上瞅着平静的海水。
跳下去就可以自由了，为什么不下去呢。
为什么当初不从一开始就跳海逃走呢。
呃……想不起来了。
“嗨！安德鲁！坐在这里很危险哦！”
安德鲁回头，是那个把他捞起来的水手，似乎是华克家的下属。
“没事儿，淹不死我的。”安德鲁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海水，纠结着自己当初的想法和决定。
“对了安德鲁，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啊？”
“唔……”安德鲁偏头看着那个水手的眼睛——这是礼貌，“我从另一个……呃！”
猛然回神，他瞅着水手漆黑的眼睛沉默了几秒，“……你是塞壬一族的么？”
“塞壬一族？”水手疑惑的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海妖。”安德鲁转身跳到甲板上，远离他，“你的声音，还有眼睛，可以迷惑人心。”他感觉到了，脑子里总是混混沌沌的不知不觉就跟着那人的思想走了。
“我还在想你需要多久才意识到……”华克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安德鲁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
“离我远点儿。”安德鲁冷哼了一声，“玩弄人心很有快感是么？”
“的确……”华克搂住安德鲁的腰，箍紧了，“不过你的反应很无趣。”
安德鲁一脚用力的蹬上华克的脚背，碾了碾，面上是温柔如水的微笑。“让华克船长您失望真是罪过。”
“呃……”男人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安德鲁掰开华克的手，顺手死拧一下，屁颠颠的跑进了船长室。
呆在华克的船上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安德鲁把该带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份。
最后只剩下还在华克手里的那个十字架了。
安德鲁不懂为什么华克会这么热衷于作弄他，这段时间里，安德鲁炸毛了很多次了——在平时，以及床上。
不过安德鲁更加倾向于在海上他的脾气变坏这个说法。
——被别人作弄到怒不可遏实在是太丢脸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明明一直都在为离开做准备却始终没有离开这艘船的想法，安德鲁很欣慰的表示，准备做了这么多这么久，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这就准备要走了么？”华克靠在船长室的门口，“利用完了就走？”
“事实上是您一直在利用我，华克先生。”安德鲁好心情的大大方方的承认，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
谁让这艘船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安德鲁一直都没有打听到这艘船的航向。
虽然中途靠岸了很多次，安德鲁却还是因为本能的厌恶错失了了解方向的机会。
如果知道了航向，安德鲁觉得自己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急着离开这艘船——就像华克说的，他们俩的身体的确很合拍。
而华克这段时间的的确确也是在学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情人。
……不，顶多是床伴吧。
安德鲁回忆了一下平时华克的作为，脸黑了黑。
这种男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而且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安德鲁不认为做他的情人会有多快乐。
“那么在你走之前，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华克钳着安德鲁的下巴，“乖，告诉我。”
“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您不用担心。”安德鲁微笑。
“哦…普通人，啧！”华克嗤笑，“那么，普通人斯派洛？安德鲁，告诉我，为什么朱洛基尔家会出高价悬赏你的踪迹？”
“……你说什么？”安德鲁愣了愣，“朱洛基尔…悬赏我？！”
“哦，只是个寻人启事而已。我没想到你值一亿贝利…居然跟一个大海贼等价。”华克恶劣了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航向么？”
“——刚巧，我们正向着朱洛基尔岛航行。”
第9章 爷又回来了
“向着朱洛基尔岛？”安德鲁瞪大眼，“你确定？”
“我确定。”华克看着呆滞的安德鲁，笑了，“你以我情人的身份出席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朱洛基尔岛现在已经禁止通……”
“的确，但如果是提供了他们想要的情报呢？”华克走近摸了摸安德鲁的脑袋。“乖，我只是想要那一亿贝利而已。”
“你去死！”安德鲁挥开华克的手，“十字架给我！”
“你可以选择不要这玩意儿，马上离开。”华克摸了摸被打得疼了的手，“我还可以给你准备一艘船。”
安德鲁眼神暗了暗，然后笑出来，“好啊，你给我准备船吧。”
“哦，那么我将这个十字架交给悬赏你的朱洛基尔小少爷……想必也能得到不少钱？”华克晃了晃手里的十字架，笑得很欠扁，“乖乖的跟我走不好么？”
“……悬赏我的是…朱洛基尔的小少爷？”安德鲁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
“我想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玩笑。”安德鲁冷哼。
“别这么说亲爱的，我不会把你留在朱洛基尔岛的。”
“你确定？”安德鲁柔和的笑着，“我能相信你么？”
“当然，亲爱的，你是我的……情人。”华克深褐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我不会让别人夺走你的。”
安德鲁看着华克轻笑了一声，“真的？……那么我相信你，华克。”
一个十字架不足以使他舍弃他得来的自由。安德鲁想，但朱洛基尔家主对他的能力应该知道很多了——因为有米霍克那个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小鬼在。
他的力量在这个以大海为主几乎没有一块完整大陆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宝贵，他不相信朱洛基尔家主会放过这份力量。
对他的悬赏，安德鲁觉得这大概是那位家主大人在向他示威。
——如果他的弱点泄露出去，那么他大概就再也没有安生的可能了。
毕竟这个世界里，什么人都有，能够困住他的人肯定也不少。
这个世界大海是主心，想必这里的科技和各种能力都更加偏向于航海类。不巧的是，安德鲁对于这些东西的认识仅仅来自于书本，他根本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神奇。
而作为能够克制大部分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主宰大海的能力者，安德鲁觉得他要是真的被朱洛基尔家或者海军世界政府逮着了，自由什么的八成会离他很遥远很遥远了。
但他需要试探一下朱洛基尔家主的口风，也顺便能探探华克他们家的底子——能够在一座商船上配备九个会霸气的高手，华克的家族肯定不简单。
安德鲁没指望华克会依照他说的那样带走他。
在朱洛基尔岛上呆了三年，他还是明白自己在朱洛基尔家那几位心中的地位的。
更何况华克还说了，他只是想得到那一亿贝利而已。
如果只是想得到那一亿贝利，华克完全没必要保着他，甚至在朱洛基尔那群人的眼皮底下把他从朱洛基尔岛上带走。
如果做的不小心，他的生意，甚至是生命都不会有保障。
安德鲁不相信一个商人会为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在海上劫掠无数年的经验也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哪个世界，人总是向着自己，向着利益前行的。
但朱洛基尔家这一趟，他是走定了。
至少要想办法堵住朱洛基尔家主的嘴。
……
安德鲁看着海平线上出现的熟悉的岛屿轮廓眯了眯眼。
华克指挥着紧张的水手们将船驶进了朱洛基尔岛内的河流。
——那条连着海和湖的河流。
他讨厌这儿。
安德鲁嫌恶的皱皱眉，嗤了一声。
然后他转头对华克说：“就这样去见朱洛基尔家主？”
“你担心什么呢？”华克耸耸肩，“现在是他有求于我，我怎么能主动去见他？”
但你主动到了朱洛基尔岛。
安德鲁无所谓的耸耸肩，能不下船不离开水域最好。
顿了顿，安德鲁看到迅速往这边跑过来的熟悉的小小身影，转身回了船舱。
“哟，小少爷来了。”华克调笑。
“不关我的事。”安德鲁凉凉的撇清关系，“家主来的时候再叫我。”
“我要下船去看看朱洛基尔岛，你去么？”华克问，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你似乎挺讨厌这儿的。”
“知道就不要多此一举。”安德鲁回头，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