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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转头时已经看不到了,“你这孩子,又开始胡说了…”
“是真的,哇,好帅气,我看见了!”
“好好好,会飞…啧,不要把奶油沾到衣服上!”
两人急速下坠的身影消失在柔软洁白的云层中,激起一圈雾气。再次出现时,已经张开了大大的降落伞。黄濑紧紧抱住黑子,第一次参与跳伞活动的少年浑身僵硬,头发凌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趁着对方闭眼,黄濑宠溺地笑起来,再次俯身覆上少年吓得苍白的唇。
——从三万英尺的高空落下需要多久?
——嗯…不知道呢。
——那就,用这个吻来计时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飞机上不能使用电子产品,我一直任性地用着飞行模式……嗯,不要学我
飞机降落是不是一定要手动操作啊…如果是BUG请不要太深究,在下门外汉……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我只有这一双手,左手用来执鞭,右手,用来拥抱你。
*
飞机上发生过的一切危机和挣扎,除了黄濑和黑子,只有赤司监听了全程。老实说,当黑子亮出自己的底牌时,他也着实吃了一惊。
继而苦笑,是他低估了黑子观察人心的本事。黑子打从闯入他生命的第一刻,就不肯跟着剧本乖乖照演。看似呆呆的总是游离在状况之外,心里说不定样样都有数。
伪造空难是黄濑的主意,赤司一直知道,这个阳光俊朗的青年心中有着深不见底的黑洞。就譬如一个患了绝症的人,他看着阳光灿烂的世界觉得愤愤不平,但倘若他得知全世界的人大家一起得了绝症,心里顿时就能平衡不少。
赤司对这种心理不予置评。他只是出于利弊权衡,觉得用一架飞机换取整个组织的安全,十分值得。
杀一人,救一城,很典型的政治家思维。
但黑子出声的一瞬间,他就改变主意了。他知道自己错了,那孩子沉静的水蓝色眸子浮现在他眼前,照亮种种自私懦怯。
同样曾遭遇过飞来横祸,黄濑非要全世界跟着一起受罪,但黑子却想去为别人守护自己失去的曾经。
赤司想起自己刚从花宫手下死里逃生那时,曾为了逃避追捕而周游列国。逃到中东地区,假充过一阵子的战地记者。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榴弹和枪子儿毫无文明可言,朝不保夕,遍地饿殍。也正是那三个月的日子,让他放平了心,确信噩运女神并不独独青睐他一个。跟这些人相比,他的不幸微不足道。
赤司到现在还记得,他遇见过一个肺病晚期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快死了。她不漂亮,但笑时一口白牙在焦黑皮肤下亮得晃眼。头大胳膊细,没见过首饰,只会扣泥搓成球,在外面涂上金色的花粉。她把这颗灿黄的珠子当成最名贵的宝物坠在胸前,让自己给她拍照。
当时他的相机里并没有胶卷,只能用闪光灯假装拍了几下。随后的几天里他拼命周转弄来胶卷,赶去村里想给她重新拍照,但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生如朝露,在硝烟战火里实在太过平淡而廉价,连她的父母都没有流泪。
但她死前还问起过赤司,期待记者大哥哥给自己拍的相片。笑起来时牙齿还是很白,看起来无忧无虑,无灾无痛。
真正的伟大不是接受黑暗和苦难,而是从中挣扎着走出,并仍然渴望善意。
他终于相信,有些人的灵魂生来闪耀如光。即使被蒙上一层晦暗的血色,也无法打碎那种与生俱来的倔强与纯粹。
因为此心光明。
他过去一直不知道,他占有一颗多么可贵的心;更不知道,他爱上一个多好的人。
赤司一遍遍摩挲手边黑子用过的电脑,忽然寂寞得发冷。
他们之间的每一个拥吻,每一次缠绵,包括面瘫少年抛给他的每一个浅浅微笑,都在独自一人的此时此刻被无限放大。
相思蓦然成灾。
从未如此迫切地渴望触碰到你,从未对你的离开感到如此担心,这些我以为身为擎棋者,永远不应具备的情短情长。
想要见到你,拥抱你,疼爱你,揉乱你浅蓝色的发丝,回应那些让我受之有愧的感情。
想要告诉你,你总以为自己被我掌控,所以郁郁不乐。但其实,也不全是这样。
光靠糖果和皮鞭远远不够,如果不舍出心血和真诚,兽是无法被驯服的。驯化对方的同时,自己也在无形中陷落。这世上,没有能够独善其身的驯兽师。
他将耳麦拉至唇边,柔声说,“哲也,快点回来。”
这调子像是一道湿润的电流,带着相隔万里的情愫,从耳机线里一路蜿蜒流淌,仿佛要熨进那个人的心里。
光是那急促的短句,就能让黑子听得眼眶发酸,心里柔软得像是被浸泡在浅紫色的温水中。
压抑而温柔的声音本身,似乎就代表着一份无言的告白。
“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黑子走进他办公室时,十分忐忑。既没有完成博物馆的任务,又阻止了空难发生,也难怪见了Boss心里要虚得慌。
当然,前者赤司目前还不知道,他还等着浅川慎把钱打到他账上呢。
黑子犹豫着要怎么开口,顺手“咔嚓”带上了门。
赤司稳稳坐在红木的办公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实则他一见了黑子那种惊慌不安又强自掩饰的模样,就已经恨不得把人搂过来狠狠吻上去了。
但更想看这个脸上鲜有波澜的少年,慢慢软化慌不择路的表情。
“明知我的命令是让飞机坠毁,还敢违背……你还真是胆大呢,哲也。”
不出意外地看见黑子脸色慢慢变得煞白,纤长的睫羽止不住地颤动。
但比这种姿态更令人怜爱的,是重压之下依旧倔强地抿着嘴唇,不愿轻易屈服的坚持。
“抱歉…赤司君。”黑子的神情酷似被大猫压在爪下,却仍不肯乖乖等死的小白鼠,“不、我不并打算像你道歉。没有遵从赤司君的命令,我愿意受罚,但错的就是错的。杀人是罪;杀害无辜者,是无赦之罪。”
“过来点。”赤司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任何过去所遭受的不幸,都不能成为肆意妄为的借口。”像是下足了决心,黑子抬头直视赤司玩味的异瞳孔,“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做的,赤、——唔……!”
赤司拽着他的领带下拉,用力吻了上去。
起初他只是坐在椅子里,黑子被拽得半个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桌上,大睁的双眼里写满惊诧…以及几分愠怒。
“哲也…你并不需要道歉呢。”舌尖轻轻扫过唇瓣,赤司站起来阖上了身后的百叶窗,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暗了不少。
“你做得对,我们都不如你勇敢…我希望你能永远如此……”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是近乎沉迷的,然后一把扫落桌上所有文件,将人仰面按在桌上,额头,鼻尖,嘴唇…一路舔吻直到少年细巧的喉结。曾有过的晦暗心情,也同那堆白纸一起,纷纷扬扬,逐一飘落……
被吻过的地方留下点点湿气,黑子感到赤司在用牙慢慢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两只手却按在那脆弱之处揉捏着。
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走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就能将里面的情状看得一清二楚,随时还会有下级文员进来向赤司请示。隔着薄薄一堵墙,自己却正被那个人压在办公桌上……一想到这些,赤司的每一下触碰都变得更加清晰,让黑子不断难耐地轻颤。
“嗯啊——赤司、君…”黑子忍不住惊呼出声,制住他的手,“这里…可、可是办公室啊!万一有人进来…会、嗯…会被看到……”
赤司记起黄濑那厮一路上吃尽豆腐,眼神暗了暗,“让他们看,看清楚你是谁的人。”
“请不要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反抗的后果是更加汹涌的攻势,侧腰在对方的动作下不由自主地扭动着。
“啊啊——”黑子知道不能反抗了,只好咬紧下唇,湛蓝的眼中被羞耻和快意逼出一层迷朦的泪光。伸手紧紧抓住赤司的领口,指关节都泛起了一团莹白。
察觉到这孩子在特殊场合的隐忍和激动,赤司故意俯下身去含住了他——
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高温的口腔和灵活的技巧让黑子根本无法招架,双手□□赤司鲜红的发丝,骤然拔高的调子都染上了无法自抑的哭腔…
赤司本人似乎也难以忍耐,拉着黑子的手去触碰自己早已苏醒的欲望…
就在此时,电话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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