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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耀祖点头回答，“都看过了。”
“杨颉部打了多少仗？占了多少县城？他所控制地地区，有多大了？”蒋委员长用手在地图上轻轻抚过河北山东河南江苏一带，“我猜测不错地话，恐怕整个河北山东，都已经姓共了吧？”
“是。委座。”贺耀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河北山东基本上都被攻克，日军已经被压缩到有数地几个大城市。”
“中原地区，为什么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委员长不像在发问，贺耀祖也没有回答。果然，很快，委员长就自语道：“人烟稠密，粮草不缺，上通下达。是块宝地啊。杨颉够狠，放日本人南下，趁虚强占反攻。中共反过来说在中原地区大力开战敌后战斗，有力地支援了国军正面战场的作战！是吗？”
“委座。冈村宁次大酋也不得不重新考虑战争的进程了。他很可能要丢掉北平，这是他不敢也不能的。这不只是军事上的失败了。他不敢冒险。”
“你说日本人要回军消灭八路军？”蒋委员长很有意味地笑了，“不会！就算杨颉真的进攻北平，冈村宁次也不会放弃进攻重庆！兵家之大忌，他是不会犯的。此刻回兵，劳而无功，杨颉已经整合完部队，以逸待劳，就算日本人回战北平，也没有多少胜算！杨颉也看出了冈村宁次的目的，他才敢攻打北平的！”
“什么目的？”贺耀祖惊讶地看着委员长。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北平若是失陷，的确在政治上日本人处于很不利的地步，但是要是他攻下重庆，迫降政府，又当何论？”蒋委员长从地图前慢慢地走回宽大的硬木椅子，“杨颉就是看出了冈村宁次求功心切，才如此大胆地在河北一带开战的。他是要我替他擦屁股啊！”
“卑职愚钝。请委座明示。”贺耀祖听糊涂了。
“唉，日本人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继续进攻重庆了。我数十万大军，如果真的放任日本人进入西南，不要说中共蛊惑，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敢骂娘了。我军势必在湘西一带摆开战场，誓死抵抗。可是，中共在哪里？只要国军一家抗日了。”委员长似乎看到了这个结局，“真不该放弃河南！”
“我们可以请中共命令杨颉部南下。”
“哈哈哈……”委员长笑了，“贵严，你真……是好人。杨颉宁可攻打东北关东军，也不会南下捅日本人的屁股！关东军已经是空壳一个了！只要打通他外层防线，东北已经空虚了。”
“委座，您？”
“很明显。日军兵力不足，南洋开战，已经是日军战力的极限了。此次发动河南之战，亦是强弩之末。我……已经看到日本人的失败了！”委员长在大椅子上慢慢地躺下，“杨颉，已经成为党国最大的祸患。”
第87章 冈村宁次永远的痛
北平。翠明山庄里的小桥二一在冈村宁次大将走后，一直心里很不痛快。大将并没有带他前去执行“1号作战计划”，而是命令他代替今井武夫，配合千千休少将坐镇北平。可是千千休少将并不拿他小桥二一当回事，大权独揽，小桥二一甚至连走进作战室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千千休少将从来没有通知他开过会。
但是小桥二一还是通过手下，弄到了一些过时的情报，在自己屋子里的地图上标注出了形势的发展。三天的时间，小桥二一没有出过一步门，将所有的情报整理归纳后，在地图上慢慢地做好标记，等他再回头看时，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军事地图上，竟然插满了一个个的小红旗！
北平已经淹没在一片红色之中！
小桥二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大将才走几个月，局势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山东境内，河北境内，帝国原来还能支持的所有交通要道，现在统统变成了八路的天下！为什么？
小桥二一猛然心里一惊，八路是不会一下子变强大的！那么，八路是预知了大将的军事行动，还是在大将发动新的战争之后，才断然决定发起大规模反击的？小桥的心里似乎飘过一丝东西，但是又没有抓住。必须给大将通电报了！
小桥二一将自己的分析归纳了一下，亲自到电讯室。向冈村宁次大将发出了一封形势解读电报。
武汉。冈村宁次大将地指挥部。深夜。冈村宁次大将的眼睛已经熬地通红，腰也有些直不起来了。在软榻上微微歪斜，大将半躺下，慢慢闭上双眼。小桥二一的电报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电报不仅很深入地分析了当前华北的形势，也分析了演变成长官形势的原因，甚至还预测了战局的走势。一些话说得很直白，也说到大将地心里去了。
对于形势的把握。没有人比冈村宁次大将自己更清楚。杨颉一发起进攻，冀南香庄物资补给仓地失守，以及后来杨颉在豫北苏北等地的军事活动，大将都预期谋划出来，应对方案也有，可是，兵力！兵力不足！他从杨颉一开始进攻。就已经处于两难之中，要么以攻打杨颉为主，要么死战支那政府军。是不可能分兵作战的！分兵作战的结果，正是中国人所想要的，而分兵作战，帝国将完全陷入被动的防御之中，再无攻击之可能。
这个看似不难选择的局面，对预见结果地冈村宁次大将来说。却是极难的一个抉择。今井武夫便受命回东京，带着冈村宁次大将的分析，面请陆军军部和首相阁下，做成一个判断和抉择。进攻政府军，前可以迫降支那政府，进而将攻打八路的包袱丢给支那政府军；可是它的代价。却是极大的。杨颉所部有可能完全占领帝国部队辛辛苦苦打下了的整个华北战场，甚至北平，甚至东北，都有可能相继失陷。这主要取决于支那政府军的抵抗力度。若调转大军攻打杨颉所部，将有可能完全占领并巩固华北局势，但是也会付出相当惨重地代价，再攻击支那政府军，恐怕已是不能。这个消耗的意义就是将华北牢牢地变成帝国战争机器的动力机。
两者相较，确是很难抉择。
今井武夫的电报，就在小桥二一的电报的下面。东京地初步意思是命令冈村宁次大将务必在三个月内解决支那政府的抵抗。
接到今井武夫的电报。冈村宁次的心里就有些发苦。东京的这个初步意思，其实质还是不打算放弃华北！
并非无棋可走。而是，而是，难以两全啊！
北平，冈村宁次大将的眼光透过昏黄的灯光，又一次地盯在地图上。他对北平有种说不出的眷恋，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比之东京，还感到亲切。北平地建筑，北平地支那百姓，北平的民俗，还有北平地水，都似乎已经同化进他的心。
是北平同化了他，还是他演变了北平？又一次地看了看地图，北平！冈村宁次知道，恐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北平了！
冈村宁次慢慢躺下，耳边传来滔滔的大江之声。支那的江河土地，是那么的美，是那么的令人向往。慢慢地，他闭上眼睛，心里的北平却更加明晰了，那将是他一声永远的痛了。
胡江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他漂亮老婆的房子里，竟然冒出一个男人来！当他喝了半斤小酒，微酣半醉地唱着小曲推开他老婆的里间屋子的门，伸手臂要搂抱老婆时，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竟然有人笑了一声，是个男人！
胡江华手腕子一翻，匣子枪到手了，慢慢地退到门边，随手打开电灯。雪亮的光刺痛了充血的双眼，他机警地向旁边一闪，但是那人并没有动作，还在床上笑着，很爽快。很快，胡江华就适应了亮光，却一下子呆住了，手里的枪也慢慢地收起来。
床上并没有他老婆，只有一个男人，年轻的男人。
“杨队长，您，您，怎么在这里？”胡江华有些吃惊地问。
“哈哈哈。”杨颉笑着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胡江华的身边，“不错，胡兄弟竟然收起了枪，还没忘弟兄的情谊，好。”
“嘿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兄弟收不收枪都一样，这个兄弟明白得很。”胡江华坐下，酒跟着脸上出来的汗，已经醒了一多半。毕竟杨颉是八路军的蔚县部队总司令，日本人都头疼的人物！找上门来了，说不害怕？胡江华的心差一点就跳出腔子。
“北平的局势，胡兄弟可知道一二？”杨颉坐在桌上边，顺手给胡江华面前放上一只茶碗，自己面前也摆上一只，拎起茶壶，给胡江华斟上，“胡兄弟，喝水。”
“哎。”胡江华双手捧起面前的茶碗，双手抖抖地，茶碗盖碰的啪啪直响。
“你害怕？”杨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