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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悭臾举起手挥舞着拳头哼哼笑着,天真的可爱。“在之后我就在人间一直找你,只可惜每次循着线索去了都没能找到你。”
长琴看着悭臾皱着鼻子眼圈红红的摸样,忽然就想起了雪白雪白的兔子,此刻的悭臾就显示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般可爱。忍不住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低低笑起来。
悭臾没有说全,长琴是知道的。最后的匆匆几笔说得简单,但长琴知道那必定是凶险重重的。他活得艰苦,悭臾又何尝好过?但是悭臾不想他为此而愧疚的心意,他懂。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睡吧,明日不是还要去往归墟吗?”
“嗯。”
挥掌而出,劲风袭来,烛火熄灭,只有一滴红烛泪缓缓流下,在烛台上渐渐冷却,不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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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两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蜀山。
“这样不留一言就离开好吗?我见那清平掌门似乎对你执念颇深。”
长琴扶着墨色的龙角问道。脚下的黑龙发出人声,却是轻笑。
“我与他不过是父兄之谊,又不是什么缠绵的关系怎么就不好了?念不成长琴你还看上我,吃醋了?”说完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不过你家中还有美娇娘在候着你,这也不可能啊。”
悭臾想起那位吟风,心里莫名的一堵,便是连笑也扯不出来了。顿时成了个闷葫芦。
“悭臾未免有些妄自菲薄,我辗转人间,比得上悭臾姿色的女子可是人间难寻。”没了许多烦恼的长琴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说起来,悭臾似乎还没有中意之人?”
说起这个,悭臾便有些郁闷。“还不是为了寻你!你倒好,如花美眷抱回家,好不惬意啊。”
“悭臾这般说得,怎么好像女儿家饮醋了一般?”长琴失笑,“倒是不知悭臾喜欢何等佳人?”
“自然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软妹啦!”提到妹子悭臾双眼顿时发亮,冒出绿油油的光彩。只是这龙眼大如圆月,如此光彩实在是好不渗人……“嗯……就像是当初的青鸟一样。五色和司命那种就算了,我这身板可受不起。”
“听得你如此说,只怕她们饶不了你。”
长琴打量着悭臾堪称壮阔的身子,顿时大笑。
此时周身一空,方才海涛阵阵的声响化作一片死寂,只有脚下一片悭臾和长琴都敛了神色——天河之水,东海之水,忘川之水尽皆涌入虚空之中的漆黑空洞,诡异的是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竟然没有半点声响。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妄,由生入死,万物归寂。
“每次来这里都觉得不舒服。”
悭臾摆动龙尾不再去看那个令人心悸的黑洞,那个黑洞总是让他联想到死亡,事实上,进入那个黑洞的人都是必死无疑的,不论是什么。归墟囚禁罪人的地方也不过是借助归墟之力设下的。
“走吧,祝融他们就在下面的海底牢笼中。”
“嗯。”
长琴神色凝重,悭臾身躯一动便是直直冲进下方死寂一般波澜不生的海水中。
长琴眼前一暗,周围便只有幽深的蓝色,头顶投下的细碎阳光照亮了四周,但此处连一条游鱼也无,恍若死境。渐渐地连光芒也变得暗淡,海水也由透彻的浅蓝变成了浓重如墨的色彩。长琴有些难过的皱眉,这种地方哪怕只是呆上片刻也令人觉得难受,父神和水神竟然就在这里呆了几千年吗?
漆黑幽暗的海底忽然出现一抹亮红的色彩,就好似黑夜之火令人心生希望。长琴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看见那个短发炎红的傲岸男子眼含疼惜的望着自己,谓然言语恍如叹息。
“长琴吾儿,这千年来苦了你了。”
长琴眼中的热泪,终于是落了下来,地在黑龙的鳞甲上。
那泪滴带着灼人一般的热度,悭臾看着真情流露的父子二人,龙眸微敛,百感交集。
亲情……终究是斩不断的。
第47章 宝珠灵梦
祝融是五方五行之中的炎帝,就如共工乃是无形之中的玄帝,二人自诞生之日起便是一直在一起的。水火不容,却也是水火相济。
二人由最初的日日打斗,到后来的和平相处,想当年不知吓掉了多少仙神的下巴。后来祝融造凤来,鸾来,凰来三琴,请女娲为凤来牵引命魂,使其化为人形。二人便是一同照顾指点太子长琴,认真算来,长琴也算得上是共工半子。
此刻,长琴与共工共处一室,悭臾被祝融带走也不知是去商量些什么。
“长琴,你我也是许久未见。他们要说的事只怕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与我下盘棋,如何?”
长琴看着状似随意坐于石台棋盘之前的共工,那一头银丝雪发柔顺的散在肩头,一身青衣,远远看去只有一身的潇洒与月华般的清幽温柔。观他面容又觉得这人定然是心如磐石,意念坚定之人。
或许是长琴的视线太过明显,共工将棋子收拢好抬头看他,笑容温和,却有不同与自己的春风婉约的高华气度。
“怎么这般盯着我?莫不是这千年时光过去,连我的的样子也记不分明了?”
长琴回过神来摇头一笑,撩起衣摆曲膝坐下。
“水神之貌长琴怎敢忘却,若是那般,只怕父神却是要不高兴的。”
共工一怔,素静如白玉的面庞涌上一点浅薄的血色,干咳一声略有嗔怒的道。却是手执黑子率先落下一子。
“你这孩子,去人间一遭却是学坏了。竟敢打趣我。说,刚才盯着我在想些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长琴执起罐中白子,共工是长辈执棋先行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觉得,悭臾与水神大人倒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看似谦和,实则刚强,百折不挠的韧性着实难得。”
“悭臾?或许是有些像吧。可那孩子的天真倒是独一份的。这些年无人帮他,什么事都丝一肩扛下来,却也辛苦他了。”共工轻笑,摇头。“倒是你,你与你那个父亲颇为相像。当初还以为你们毫不相似,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水神何出此言?”二人谈话间,棋盘之上布局已成,白子步步为营杀机暗藏,不露机锋。黑子不疾不徐,沉稳推进。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战局胶着。
“重黎的棋总是沉重而霸道的,你的棋风虽然飘逸,但霸道之处却是不输于他。”
共工垂眸细细点评,然而敛入眸底的是心惊与担忧。先前悭臾曾传讯过来,提起长琴魂魄之事,当时说的简单,只道是来了以后慢慢推敲。可现在看来,那些怨厉煞气已经与魂魄纠缠至深难以拔除。
……不知他二人能否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长琴这样的好孩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何尝不是心痛若斯?共工看了眼联通另一个房间的石门,心中忧愁更甚。
“父神便是那般霸道的人,只是心里也是柔软的。只可惜了……”长琴抬头飞快的扫过共工的肚子,语气里尽是遗憾。
共工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顿顺红透了俊颜一指戳在长琴的额头上。
“死小子!你看什么呢!”
“我只是可惜父神与水神大人在此寡居,不得见人世风景。不知水神大人何故羞怒?”
共工张了张嘴,对上长琴真挚而困惑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差了?共工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说起来那个家伙是抱怨过没能再有一个如长琴一般知心的孩子。自己……
想到这里,共工原就羞红的脸更是红的好似要滴血一般。
正巧此时祝融的声音传来。
“长琴,你过来吧。”
共工顿时如蒙大赦,将手中棋子向罐中丢去。
“你父亲叫你,一起过去吧。”
长琴好笑的盯着共工,半晌才缓缓点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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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房间,说是房间,其实不过是祝融共工二人以自身之能在海底玄石中打磨出来的洞穴,只不过千百年来被二人灵力不断同化,却也显出青红之色颇为赏心悦目。
只见祝融与悭臾坐于席上,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紫色宝珠悬浮在二人之间的桌案之上。长琴凝神看去,却是发现那宝珠之中有一团轻灵白雾在其中游走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