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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完后,李越抬起眼眸,斜看着这些站如针毡的下属,杀气腾腾问道:“祈拱何在?”
两旁的将军轻抬低垂的头颅,相觑了一番,全都默然了。
站在前端的潘小见大家都不敢说话,弱弱抱拳说道:“七皇子,祈将军还未归来。”
“哼……”听闻,李越重重一哼。来了他必斩其首极。
“报……”
正当他刚哼完,一兵浑身皆是灼伤,被硝烟熏的漆黑一团的小兵,心惊胆裂地闯了进来,卟通跪倒在地哭禀:“敌军烧山,祈将军已自刎于红山,所部兵马皆已降了敌军。”
想杀人祈拱的李越听闻此事,心头大震,坐不住地弹了起来,震惊吼问:“事情如何,快快禀来。”
“是。”小小探兵顶着浑身的疼痛,紧跪在地如实哭禀:“夜半十分,河面起大雾。趁浓雾摭掩,敌军偷渡过河。一靠岸,敌军便分为两批。其一对主营烧杀,其二以潘华为首,领着数万兵马把红山团团围困,山上兵士见敌军如此凶猛静待,皆不敢贸然下冲。七皇子率所部撤退后,吐蕃大王命延、李两位敌将率数万人马拦道设卡,随后便领着诸将向红山增援。”讲到这里,探兵泪流满面,紧趴在地上哭禀:“不到三刻钟,红山已被烧了大半,所有兵士皆降,唯有祈将军不愿归降,自刎于烈火之中。”
静聆的诸将听见祈拱死了,皆脸色大变。李越更是震惊的踉跄了一大步,头脑一片空白。
“不愧为战神,如此紧凑之余仍井然设计。”悔不当初的李越手握拳头,恨捶着中桌,咬牙饮泪道:“当时我不该撤退,应当重整人马,返杀回去。”措败地痛摇脑袋颓丧喃道:“全怪我,屈惧于吐蕃大王的虎威,白白断送我六万多名兵士的性命。”
悚毛倒竖的众将,心里惧骇。吐蕃大王出手果然不一般,原本以为李隆也就只有一群老懦残兵,不足为患。可是没想到这群老懦残兵在这位天神手里,竟能勇猛到如此,真是耸人听闻,震惊内外。
震撼过后,潘小和秦树见七皇子如此措败颓丧,提气上前劝道:“七皇子勿须如此,虽然我军新败,可仍有实力,必……”讲到这里两人相觑了一眼,中气不足道:“必能战胜吐蕃大王。”
恨捶中桌的七皇子听见这句如此软弱的劝话,深知自己的将军们没有信心,立即收拾丧志的心魄,威严站起,盯着这群人巡看道:“胜败乃兵家常识,诸位将军不必失志。纵然他吐蕃大王再如何了得,单靠李隆那群弱软且散乱的兵士,怕也无力回天。”
“七皇子说的极了。”连连点头的诸将重拾信心,吐蕃大王的英明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李隆那些残废兵将定然无法把这位天神的计谋发挥极尽。
“嗯。”重拾大家的信心后,李越的脸一板,朝帐卫唤道:“把李老请来。”
“是。”
在得知吐蕃大王动作如此迅速,与兵将同退回的李涌心里惶恐不安。吐蕃大王明明就答应给他们时间考滤,可却为何失信地突然来袭。
愣坐在自己帐内的李涌怎么想也想不通,直到兵士来请,才回过神,慌慌张张随着七皇子的帐兵急步向帅帐奔去。
第349章 《使者再访》
威严端坐于帅位上的李越见这老头来了,连给他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虎虎询问道:“李老,你不是说吐蕃大王答应让我考滤考滤吗?为何却无缘无故突然来袭?”
“这……”脚步刚站稳,就遭到如此犀利的责问。哑口无言的李涌抱拳躬身回道:“吐蕃大王确实是如此与老臣所说,可却为何突然来袭?老臣确实不知。”
“哼……”这个谎话连篇的大王,不满意答案的李越怒眼大瞪着站在下面白发苍苍的李涌,一口气赌在胸口,不怒而威淡淡下令道:“既然李老不知道,那就再委屈李老颠簸一番,帮本皇子问问吐蕃大王为何出尔反尔吧。”
“是是是……”惶恐不安的李涌连连躬身,咽了咽口水,小心亦亦抬起老脸,惧怕地朝上面那位主子询问:“不知七皇子对吐蕃大王提出的话,考滤的如何?”
“现在不是考滤这个的时候,此次你去,只要询问他为何突然袭我营寨就行,其它的暂时搁着。”考滤?哼,想他就要成一国之君,何必要屈膝于他人脚下。
小心亦亦的李涌蹩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七皇子,不敢再开口辞道:“那老臣现在就去。”
“山崎岖难行,李老一路走好呀。”话里的讥讽味非常的浓重。
李涌哪能听不出来,可是身为下属也不敢反嘴,弱弱地再躬拜后,便拖着自己一副苍老的身躯奔波离去。
红河畔,那原本是老七的营寨,兵士收拾了满地的狼籍后,便安下了连寨。
收尽了驻红山的兵俘后,明日张胆从江里渡运所有马匹粮草,热闹又喜庆的老三营内,早餐人人是吃的津津有味,眉开眼笑。
位于中营的吐蕃王营内,军旗飘飘,兵士依然有序的巡查,明关暗卡是一道一道。与别的营内不同,此营内的兵士不欢呼也不雀跃,该干嘛依然干嘛。他老三赢了老七,他们吐蕃的兵连抬抬小手指都没有,跟着兴奋些什么?
说要在这里吃早饭的阿真撂起嘴角,喝着鲜美的鱼羹粥,时不时还朝粥旁的四盘配菜挟了挟。营内一片安宁详和。
含着美味羹粥,阿真淡淡朝下面坐着的两人问道:“老爹,段台,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同样一人一大碗鲜粥,只是少了四份配菜的两人,见他发问。以达尔巴为首起身说道:“也没什么事。”最多就是营内逛逛,挑出点毛病,把千护和兵总拉到面前吼上几吼,闲的发慌。
咕噜吃粥的阿真听他们说没什么事,抬了抬眉毛说道:“已快中秋了。”
一时之间也挺想家的达尔巴疑问:“大王是否思念王后了?”
“不只是王后,还有诸位王妃。”每逢佳节倍思亲呀。
“大王想回去了?”他们才来,李朝还没落入手中,这样回去不太好吧。
摇了摇头,轻笑的阿真放下匙筷,朝眼前的两人看了一会儿,才咪笑说道:“既然你们没事,何不出去外面遛遛狗?”
“遛狗?”木愣的两人听不出个所以然后,狗有什么好遛的?
“对,遛狗。”含笑点头,眼里闪烁无比的阴险,“听说老七驻营在河内前方五里的旷原上。”
有些明了的段台轻问:“大王是想让我们去探查探查?”
“探查就不用了,去四周遛遛狗挺好的。看看山川河脉,看看花花草草。难得来到李朝,就好好的亨受一下四周美景吧。”
说来说去还是遛狗,木愣的两人追不上他的脑袋,一时之间脑筋打结,彼此觑过来,觑过去。
深知他的达尔巴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很慎重问道:“大王,您要臣下干什么,直说吧。”
“就是遛狗呀。”不想言明的阿真脸一板,对两个下令道:“现在命你们两人每天早晨就出发,徒步在四周遛狗,傍晚才能回,违者斩立决。”
满脑桨糊两人听到命令,不敢再拿巧,齐跨站出来,齐抱拳应诺:“臣下遵旨。”
“好。”中秋一过,秋老虎就来了。秋天一到秋雨便大起。河内处在红江下流,地势低洼。老七害怕被火烧,把营帐设在地处低下的盆地上,而不是树木苍郁的山峰边,真是智者千滤必有一失呀,仅这一失,就足可以让他回味一辈子。
领命后,达尔巴和段台两张老脸讷讷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吃粥。
“大王,我们营内没有狗?这里也没有集镇,这……”遛狗也要有狗呀,没狗怎么遛?
拆着虾壳的阿真,挑起俊眉,朝这两位二愣说道:“看看山里面有没有野狗,派人去捉两只。”
“遛野狗?”咋舌的两人感觉压力很大,野狗不绑个十天半月都驯不乖,怎么可能刚抓住就和他们一起去遛?
“好吧。”也觉的不妥的阿真退而求其次说道:“你们先四处转转,看有无人家,买两只回来。”
“如果百姓不卖呢?”
“借。”
“不借呢?”
“抢。”眼一眯慎重敬告道:“别伤人知道吗?”
“这……”一时之间两人脸上顿时如喝了苦药一般,忧了起来。抢人家的东西,人家肯定会反抗,一反抗肯定会发生摩擦,有摩托擦就一定会伤到人。他们还是跪在地上朝百姓苦苦哀求借狗得了。
见前面两张老脸皱在一块,他叹息一声妥协了,“好吧,不要弄出人命就行。记得给人家一些银子。”
随着他的话落,两张紧皱在一块老脸释然了。这还差不多,总不能要他们统令一方的将军去给李朝吃泥吃的贫民下跪吧,他们受得起吗?
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