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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老爷爷老奶奶家吃晚饭的于小葱听见了,她弯起嘴角,一个老奶奶问:“楼上怎么了?”
“没事儿;我们继续吃。您再和我说说,她这几天还捣腾了什么?”原来趁着吃饭的时间;于小葱已经不遗余力的向几对老夫妇打探了一下沈嘉柔的近日的所作所为,很快就摸得很清楚了。
“这孩子有点烦,老是问问题,问我们年轻的时候,在葫芦茶园吃过什么好吃的?那时候太小,吃什么都好吃,我都说不过来。”
“嗯,不过她很勤奋,愿意和我学做小点心,有时候做的挺好。”
“哦,爷爷奶奶吃菜。”
被他们谈论的对象的沈嘉柔正在瞅着完全陌生的房间呢,她把被整修和完全替换过的地方全都看了,“乖乖,难道是迟来的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了吗?”她穿好衣服,看了一眼外面厚厚的积雪,看来今年春天要当冬天过,连冬天都没这么冷哩。
穿好衣服,她就下楼了,大喊着:“于小葱,人呢?哪儿呢?”
“我在这里!”于小葱敲了一下碗,“快来吃一口吧,你真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啊。”
“我做梦都想睡成死猪啊。”沈嘉柔完全不在意被揶揄,看见爷爷奶奶就笑着问好,“这是我闺蜜于小葱,你们都认识了吧,她漂亮吧,人很好吧?”
爷爷奶奶们纷纷点头,沈嘉柔没来得及刷牙就这么吃上饭了,只见她饭量猛涨,比在于家的时候能吃了一倍,又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饱饭的饿鬼,那真是秋风扫落叶之势,吃得不要太快哟。
“咯!”打了个饱嗝,沈嘉柔放下筷子,“吃饱了。你们看着我干什么,睡的香就吃的香嘛。”
一个爷爷说:“你闺蜜来了,你心情好,吃这么多呀。”
“是啊。”沈嘉柔笑着踢了踢牙,于小葱使劲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爷爷奶奶,我们先上去说话。”
“你今晚在这里歇着吗?”一个奶奶问。
“对的。”
“要不要给你拿一床被子啊?”
“奶奶,你对她这么好?”沈嘉柔推了一下于小葱,“不用拿被子,我们一床被子够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于小葱进屋就捏住沈嘉柔的脸,“吃太多啦,好身材刚锻炼出来,你就这么暴饮暴食。”
“谁说得。我也没吃多少,就是吃饭的样子凶猛了一点,你们就误以为我吃了很多,这种认识是很片面的。”沈嘉柔插科打诨,坐倒在椅子上,于小葱坐在板凳上,两人围着小火炉开始谈天说地。
雪夜。
又有一个知己在旁,伴着噼啪作响炭火盈盈的小火炉,嘴里喝着很次却很暖心的粗茶,这原本在心里捂得好好的心事,也捂不住了,想好好的,字儿连着字儿,句子连着句子的说个痛快。
沈嘉柔两杯粗茶下肚就开始拨弄炭火,把烧沸得热水冲入热水瓶中,笑着说:“我也想在家呆着的,可是我母亲的娘家,在南泊的一些亲戚到我家来,问我为什么好好的又和段成瑞离婚了?刚结婚三年,孩子都没要就离了?这就算了,那语气啊,倒像是我喜欢离婚似的,多少委屈都说不出口了。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有几个亲戚家和段氏之间有合作的,生怕我一离婚,和段氏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就这么散伙了,人家压根不是来看我,是来怨我的。”
于小葱还真不晓得这回事,谁家都有一两个不是一条心的亲戚,你好的时候哈着你,坏的时候比那些不认识的损你损得更厉害,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于小葱听着沈嘉柔那语气就知道是言语上受了很多气,这些日子也是苦了她,一头是上门来怨她的亲戚,一边是叫嚣着闹分裂的闺蜜小组成员,且那个陶西子临了走了的时候没给沈嘉柔面子,她嘲讽纪连曦、简美静、李旦她们就是沈嘉柔身旁的一条狗,沈嘉柔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完全没有一点脑子,虽然只是在微博和微信上指桑骂槐了一下,但是也成了如今小姐妹圈子里一个很经典的段子,知道的觉得陶西子不厚道,不晓得的真以为沈嘉柔是个包藏祸心、专门煽动闺蜜小组的女人们闹事的八婆,你说冤不冤。
“他们现在还在你家?”于小葱问。
“有的让我妈赶走了,有的让我爸劝走了,嘉定差点动了手。”沈嘉柔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最终闹了半天,段氏根本没有撕毁和他们的合同,该合作的最终都会按照合同办事,这些亲戚就是心不定,一点风吹草动就呛起来,早晓得,我就不给他们牵线搭桥了,还落了口舌。”
“你就该在我家长住。”于小葱不情愿的说。
“我还长你一岁呢,总这样赖着你,吃着你的,喝着你的,哪里像话。你也大了,再过不久,你也该是成家的时候,我成天在你眼前晃,让你为我担心,你怎么能分出精神来找好男人呢?”沈嘉柔握住于小葱的手,“我说得也是在理的,你也懂。嗯?”
“谁要找好男人,谁找去!”于小葱皱紧眉头,沈嘉柔叹了口气,说:“我是离婚的人,说到底天天在你身边,和你出去见朋友啊,社交啊,都……不太好,离婚,在小燕州终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我也怕坏了你的名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小葱果真气上了,乌黑的眼珠子噙着愤怒的火,沈嘉柔呸呸了两声,“你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但我说的确实是我担心的,你现在不是个体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司职员,你以后就是走仕途的,我哪能给你描上一点黑呢。”
“狗屁。”
“你当我不晓得,你们财政厅的审核机制很严格的,你想往上升,就连你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要查到它祖上三辈。”沈嘉柔捏住于小葱气鼓鼓的脸蛋,“我现在不仅是离婚,我家以前破产的时候也给政府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你和我走得这么近,万一哪个有心的没事找事,害了你,那我不是心疼死了。”
“你真心疼我,就不能疏远我。我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操这些心。”于小葱知道沈嘉柔在为她着想,她一直在监理会混了这么久,是该往上爬一爬,可是若是要往上爬的要求是,她要和沈嘉柔保持距离,那还不如让她一辈子在监理会做她的小于会长。
“我不是要疏远你。哎,你真是傻瓜,多少人都在疏远我呢,就你,还飞蛾扑火,我现在就是个离婚界的明星,刚离婚就和自己的前婆婆打官司。”沈嘉柔笑了,“我是说,明面儿上啊,你和我不要走太近,不要让人觉得,你和我关系多好,但私底下,我们还是可以悄悄约出来的。我最近常看报纸的,你们财政厅最是难考,进去那就是一根好苗子,你过了三十岁以后肯定就能稳稳的往上升,干妈一定保你,你三叔肯定也保你。”
人人都称于小葱为小于会长,其实她还没当上燕州财政厅监理会的会长,只是刚刚开始有一些会长权利而已。而于小葱的三叔于正勋就是人人敬仰的大于会长,不过于小葱的三叔是中央财政厅的全国总监理会会长。于正勋当年那是小燕州头一拨出来的大官儿,当时在小燕州真是炸开了锅,而且他上台之后为小燕州做了不少实事,深受百姓爱戴。
有这样的大树,只要于无争同志稳扎稳打的往上走,那一定是可以走到像她三叔那样的高度,甚至可以走得比于正勋老同志更加远。
“你就是心思多。真不晓得你这些日子在想什么。”于小葱拽了拽沈嘉柔的耳朵,“你这样说,就是叫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和你阴奉阳违咯?”
“说话不要这么古板,这样好了,你就当是和我搞地下情好了,这样你懂了吗?”沈嘉柔用了一种浅显易懂的类比方式解释道,于小葱立刻红了耳朵,“谁和你搞地下情,你思想真的不纯洁。”
“就是这个意思。等再过一过,我名声好了,我自己的事业也经营出来了,我们再回到明面儿上,这也挺好。”沈嘉柔心里确实有些害怕连累了于小葱的名声,尽管她想得那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做出一点点有碍于小葱发展的事情。
瞧沈嘉柔说得认真,于小葱不禁莞尔,她收回思绪,认命的点头道:“好,地下情。”
“这就听话嘛。”
“你说你的事业,你是不是要把葫芦茶园经营起来?”
Banbucai Wiory
第03章
——“嘘嘘。你说经营我都害臊;我真没做过生意,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