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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卢卡听到维的这番言论之后直接僵在当场，张着那双黝黑空洞的双眼怔怔地看着维，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内心的震撼。
感受到卢卡的僵硬，维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来说道：“很震惊吧，我自己也很震惊。第一次对一个人或者什么事物有着这种近乎病态的执着，但却还出奇的想要在乎他的想法。”
边说边抬起自己的右手，维握了一下拳头，似是在抓住什么。
从提出和阿洛伊斯契约的时候他就不正常了，如果是想得到的东西，换成以前只要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就好，用他引以为傲的计谋、手段、甚至是他的力量，但他却给了阿洛伊斯足够的思考时间来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在乎着对方的想法复活了对方的弟弟，还因为阿洛伊斯的关系而对卢卡的所作所为有着前所未有的忍耐。
卢卡吞了吞口水，张着唇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组织了好一阵语言后他才呼了口气，“大概，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
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极端和霸道，但这就是维身为恶魔的王者爱人的方式吧。
听着卢卡的评断，维也没有什么表示。
长呼了一口气，卢卡双眼盯着维一字一顿道：“呐，维·菲尼戈尔，我不管你爱人的方式是什么样的，我只希望你能对哥哥好，能让他幸福，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就这么简单而已。如果你只是玩弄的话，即便你是魇，我也会不择手段的杀掉你。”
“诶，那还真是可怕。”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小人儿身上，维唇角泛起诡异的冷笑，“不过很可惜，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机会的。”
“希望是这样。”卢卡毫不示弱地说，说完转身便跑向阿洛伊斯所在的方向，弯着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笑得单纯而无害，好像刚刚那个成熟的不像话的孩子是维的幻觉一样。
…………
……
夏季的伦敦到了晚上九点钟时才算天黑，夜幕降临的很是缓慢，当然，有些东西只有当它来的缓慢时才能体现出价值。
伦敦的夜景很美，美到让人感觉如堕梦境一般不真实。
墨蓝的天空如同一大块克什米尔蓝宝石所打造的天然幕布，浓郁而又微微带紫的墨蓝色，一点点由浅到深，仿佛是遮掩天空的神秘面纱被层层扯下，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相较于阳光明媚的白天，英国此时正时兴的哥特式建筑反而更适应于夜晚，当灯光绽开，不规则的哥特式建筑显现出了独属于夜才有的旖旎，如一柄利器一样穿透人们的眼球，夺取所有的光芒和注意力。
这也是维喜欢夜晚的原因之一。
当然，喜欢夜晚的原因还有另一个。
夜幕降临之后，身穿着一身黑色宽松睡衣的维直接运用实力优势，悄无声息地来到阿洛伊斯的房间，逼近还未睡着的阿洛伊斯，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捕获了对方的嘴唇。
似乎是认出了来人是维，阿洛伊斯出奇的安静。
断断续续的吻接连不断，阿洛伊斯不由伸手抓住维的衣服，指尖微微收紧，仰着头，任由对方在自己口中接近于霸道的索取，一双冰蓝色的眼瞳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些邪气的眉眼，还有质地薄而细腻的眼皮，以及覆盖着眼睑的一双睫毛，额前垂下的妖红色的发丝。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这是规则吧？”片刻后，一吻结束，维将头埋在阿洛伊斯颈间低喃着，“迟来了这么多天的契约，今天补上怎么样？”
之前因为生病的原因并没有急着和阿洛伊斯缔结契约，现在病好了，维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把他和阿洛伊斯之间的契约补上。
“今天？现在？”阿洛伊斯有些想要吐槽，特意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么？
“只是契约而已，又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仪式。”呼吸喷洒在阿洛伊斯的颈间，让对方不免颤了颤，在阿洛伊斯看不见的位置，维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而且，我突然觉得今天就是一个不错的时间。”
让他知道了何为「爱」的一天，不是很值得纪念吗？
阿洛伊斯对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而维也没想要解释的意思。
白皙而又有些冰凉的指尖探进阿洛伊斯的睡衣里，引起了对方的又一阵战栗，睡衣的纽扣被轻易解开，稍一用力，那宽松的睡衣便滑落下来，少年的精致的锁骨和肩头就此裸｜露在空气里，显得异常暧昧。
还没等阿洛伊斯反应过来，对方细细碎碎却很热情的吻已经遍布了他的嘴唇，脸颊，耳垂，颈窝，肩头……最后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呐，阿洛伊斯，准备好了吗？”维猩红色的眼瞳望着对方。
维很少这样直接叫他的名字，让阿洛伊斯不免愣了愣，意识不清间有些怔愣地重复了一遍，“准备好，什么？”
维不语，只是俯下｜身来，再次在那心脏上烙下一吻。
有些钝痛的感觉立刻由心脏的位置传来，心脏在那一瞬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死死缠绕，让他挣脱不得，不过好在那样的感觉只是刹那，来得快去的也快。
阿洛伊斯的心脏位置，此刻出现了一个猩红色的契约纹，不同于其他恶魔的契约纹那般是星芒图纹，维的契约纹更像是不规则的妖冶火焰，而后火焰逐渐形成了一个古老而华丽的图形，只是一个契约的图纹而已，却充斥着近乎于死亡的气息，给人以压迫感。
伴随着这个契约图纹的出现而变化的还有维，只见他原本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成长，妖红的发丝如瀑般倾洒而下，蜿蜒在脊背，猩红的双瞳少了几分少年时刻的青涩，迤逦的眼尾微微上挑，尽显他那独属于恶魔的妖邪。
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原本那身宽大的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黑色睡衣此刻竟是刚好合身，这让阿洛伊斯不得不怀疑，穿着那身宽大睡衣过来的维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我可是魇，和普通恶魔是不一样的。”见阿洛伊斯一脸惊讶的模样，维解释道，“而且，从你和我缔结契约开始，就代表了你的时间将会停止，身体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成长和老去，也不会死亡，只能停留在这个时候。”
说着，维低头吻在了阿洛伊斯的额头，“后悔了么？”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长生不老的，对于有些人来说，无法死亡、无法成长也无法老去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一开始没对阿洛伊斯说清楚他也是有着私心的，因为他不想给对方可以拒绝的机会和理由。
没有回答，阿洛伊斯伸手环住维的脖子，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维，吻我。”
阿洛伊斯这个样子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维红色的眸子闪了闪，没再犹豫，低下头再次将吻落到他的唇上，浓厚而缱绻。
舌头滑入对方的口腔，一寸一寸地舔舐着，温柔地吸吮着，碾转着。
阿洛伊斯一时喘不过气，只觉得吸进肺部里的气体都是滚烫的，身上的睡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仅仅是嘴唇的与肌肤的触碰已经无法满足此刻的维，他干脆沿着阿洛伊斯的唇朝他颈窝处吻去，描摹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肩颈部线条，沿途缠绵舔舐，留下润泽的长线。
阿洛伊斯的呼吸愈加急促起来，双唇中却是溢出一丝细细的轻吟。
冰蓝色的眼瞳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也被染上诱人的潮红，像是十分满意阿洛伊斯这个样子，维唇角勾起，“阿洛伊斯，有一句话我只说一次，听好了－－”
“－－我爱你。”
“维……唔……”没等阿洛伊斯回答，维便已经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获对方的嘴唇，将对方还未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哥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怎么样……！”阿洛伊斯卧室的房门毫无征兆地突然被打开，丝毫不懂得敲门为何物的某小孩儿抱着枕头站在门前，维眼疾手快的在对方开门的那一刹那就拽过被子将已经衣衫不整的阿洛伊斯裹了个严实。
“呃，哥哥……？”等卢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时不由僵住了，僵硬地吞了吞口水。
抽搐着嘴角，维咬牙切齿地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枕头的卢卡，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