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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子老尔弥辣的性子,做事很是雷厉风行。不过是三日的时间,各种事项边都已经准备完毕。
那些船工匠师。虽说有故土情节,不过看在涨了三成工钱的份儿上。还是有七成的人选择了北去。
三日之后,正式出发。
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个盘踞闽清的豪族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南水网发达,他们将一路坐船通过京杭大运河到达天津卫,然后出海北上,作为新航线的第二批通行者,赶到镇远府。
今天已经是武毅军渡江的第六日。
“滞留三日?滞留三日?这究竟是为什么?连子宁这等人物,不会不知道把握时机之重要性,他经历大仗无数。更是深明占据稍纵即逝之道理,却是为何要在那鹧鸪镇中硬生生的等待三日的时间?”
阿里者卫大帐之中,阿敏正在冥思苦想。
他手摁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地图,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已经得到了武毅军大军渡江之后,却是在鹧鸪镇逗留了三日的消息。
这也是他一直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解的所在。
就像是连子宁把他当成一个相当可怕且值得重视的对手一样,阿敏对连子宁也是同样的了解。
最懂你的人通常就是你的敌人,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儿,通过自身血的教训。阿敏深深的知道,这个被大明朝的皇帝誉为‘古之名将’的年轻人拥有着和他的年龄不相符合的老辣的战场嗅觉。他知道什么时候是切入战场的最好的时间点,就像是他六天前干的那样。
按理说,六天前。无论是阿敏还是福余卫,都对武毅军有所忌惮,有所提防。却都是没能准确捕捉到武毅军的行踪。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阿敏扪心自问了一下。若是那时候武毅军便铁骑狂飙数百里,奇袭自己的大营的话。自己便是能防备下来,也是要损失惨重。
“连子宁,是不大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啊!”
阿敏忽的眼睛一亮,重重的一锤桌子:“除非,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有他无法违抗不得不遵从的力量在限制着他。”
“是了,肯定就是这样!”阿敏忽然想到了那一面团黄龙旗,于是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他还不能完全断定。
而若是不能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断定,那么他便不会采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前几次武毅军和女真人打仗的时候,武毅军都是弱者,而这一次,弱者换成了阿敏一方。
强者和弱者的区别是,强者只要是不犯大错误,最终赢得一定是他,而弱者也可能会赢,但前提是不能犯一次错误,而且是强者不断的再犯错误。一旦弱者犯了哪怕是一个错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说,历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不少,但是以强胜弱的例子肯定是更多不知道多少倍,以弱胜强之所以往往能够被人记住,就是因为以弱胜强很罕见,很少,被称之为奇迹。
奇迹总是能让人记住的。
这一点,阿敏很清楚。这位硕果仅存的昔日女真三杰,已经褪去了所有的骄狂,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弱势的地位来看待。
当一个人把自己放在若是的地位的时候,他的行事方式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阿敏是利用优势兵力大开大合,试图以正面的霸道把敌人给压死的话,那么他现在的作战风格便趋于阴柔诡谲,已经是不打算给连子宁正面作战,只想一点点儿的偷袭,伏击,就像是钝刀子割肉,虽说是一刀杀不死你,可是一刀刀的片下去,你的血也总有流尽的时候。
正在此时,外面忽的传来刘得财的声音:“主子,奴婢求见,有重大发现要禀报给主子。”
“哦?”阿敏精神一震,道:“快进来。”
“是!”刘得财掀开帐帘走进来,脸色有些发红,双眼满是兴奋,他还未说话便是一把扑倒在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因为过于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有消息了?”阿敏疾声道:“快起来说话。”
“方才有个探子回来禀报,他们在鹧鸪镇以北的山林中探查之时。听到了几个大明禁军的谈话。原来皇二十六子梁王殿下竟然驻跸于鹧鸪镇,而且还带了宠妃美妾过来。那宠妃想要吃桃花鹿唇,于是便打发那些禁军将士出来猎鹿。”
“梁王?鹧鸪镇?禁军?女人?”
听完刘得财的话。阿敏呆立半响,忽的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极为的快意舒爽,无比的开心。
这一瞬间,他心中所有的疑团全部解开了。
为何连子宁会在大军渡江之后在鹧鸪镇逗留三日之多?肯定是那梁王殿下要来前线督战,却又不敢杀到前线去,只得在鹧鸪镇驻扎下来,可是这位梁王殿下想必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如何住得惯军营帐篷?这三日的时间,肯定便是连子宁指使大军为其建造行宫行辕的时间这位梁王殿下想的还真是不错啊。鹧鸪镇离着松花江那么近,倒是方便逃跑的紧。
因为宠爱的女人要吃桃花鹿唇便下令手下的将士出去四处猎鹿,从这位梁王的表现来看,这一定也是个昏庸骄奢,残暴无仁的主儿,虽然不知道大明皇帝为什么把他给派到北地来,但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可能有一个监军,钦差,督促连子宁出兵。
想到这里阿敏笑的越发快意起来。
他狠狠的一拍桌子。疯狂大叫道:“连子宁,任你再能打又能如何?任你是国之名将又能如何?任你统领大军无数远胜于我又能如何?这昏聩梁王的到来,便是在你的脖子上牢牢的上了一道枷锁,有了他的存在。你就像是被拔掉了牙的老虎,被剁掉了利爪的雄鹰,雄才大略如岳武穆那般。打的我金国先祖的铁浮屠溃不成军,最后还不是死在自己人的十二道金牌之下?哈哈哈哈哈哈。连子宁,这一次。我要让你来得去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本就不是平庸之辈,只是一直苦于武毅军丝毫不露破绽,再加上自己处于弱势地位,是以便是有千般本事,也是一分都使不出来。而现在竟是在武毅军窥见了连子宁的一个绝大破绽,当下便是有无数阴毒狠辣的招式都在心中一一闪过。
刘得财见了阿敏高兴,心中也是大喜,跟个磕头虫也似连着磕了几个响头,谄媚笑道:“这一次那连子宁被主子您寻了这般大的一个破绽,主子定然是杀他一个屁滚尿流。”
这会儿阿敏心情大畅,哈哈笑道:“秉忠,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本官要重重赏你。这消息是谁送来的?”
刘得财道:“是宋瓠子和他哥哥两人探得,不过回来的时候宋瓠子两兄弟碰到了大虫,他哥哥给那大虫扑死了,只宋瓠子一个回来。”
“嗯。”阿敏点点头,浑没把所谓被大虫扑死的那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传我的命令,去支取白银二百两,黄金一百两,把所有的探子都给招过来,把这些银钱当众赏给那宋瓠子。然后传令下去,继续打探鹧鸪镇周边兵力,重点是驻扎有多少军队,布防情况。告诉他们,若是也探得这等重要情报,我重重有赏。”
“奴才遵命!”刘得财应了一声,心里很是高兴,主子打赏的钱多了,自个儿能中间儿上下其手的机会自然也是大了不少。
他告退转身离开,这会儿心里还寻思着是中间扣下来七成还是五成?
阿敏忽的把他叫住,似笑非笑道:“秉忠,你身为上官,克扣些许无可厚非,军中人人都这般做的,只是,却也不能太过分了,可明白了么?”
刘得财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一屁股跪在地上,讷讷道:“主子,奴才,奴才……”
“得了,也别说什么屁话了,快滚吧!”阿敏这会儿心情大好,一脚踢在刘得财身上。刘得财给踹的胸口生疼,心中却是喜悦无限,知道主子无意怪罪自己,乐滋滋的走了。
他方走,外面便是传来俺巴孩的声音:“阿敏大人,俺巴孩求见。”
“进。”阿敏心道,自从被自己训了几次,俺巴孩倒是知礼了许多。
“阿敏。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今日怎么这般高兴?”俺巴孩掀开帘子进来。看见阿敏一改往日的愁容,满脸喜色。不由差异问道。
“哈哈,有大喜事了。”阿敏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
他轻轻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精芒:“若是我所料不差,则这梁王的身份,既是钦差,也是监军,乃是十分尊贵之人,再加上他的皇子身份,就更是不得了。是以连子宁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出事儿的。把他安排在鹧鸪镇,应该就是为了防备这一点,若是有何危险的话,从鹧鸪镇一天之内就能撤到松花江东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