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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怒火从所有人的心中蹭蹭蹭的窜了上来,一个禁军千户一挥手,便是带着手下的百余骑士把连子宁等入围了一个半圆形,他一声令下,所有禁军将士都是刀枪出鞘,弓箭在弦,这名禁军千户寒声道:“武毅伯,你怎么管教的手下?快把我们的人放了,叫你手下那入过来磕个头谢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不与你们这些杂厮计较!”
对于一向自高自傲,根本看不起地方军队的他们来说,这种处置方式,当真已经是宽大为怀。尽管连子宁是武毅伯,是松花江将军,待会儿还会是奴儿干都指挥使,但是他们也没把连子宁放在心上。
咱们是天子亲军。
连子宁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心中已经勃然大怒的前兆。
本来他只想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他们这般蛮横不识相。连子宁心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桀骜!
他举起手来摆了一下,驻足在不远处的那百余骑士便是策马过来,也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将连子宁和诸将护在一起。
那禁军千户先是一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瞧着连子宁怒喝道:“连子宁,你要造反不成?竞敢威逼我天子亲军?”
连子宁冷冷道:“本官是国朝超品伯爵,松花江将军,卫国戍边,劳苦功高,你竞敢带入威逼本官,你是要造反不成?”
连子宁几乎是原话奉还,那禁军千户不由得一滞,竞是理屈词穷。连子宁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是国朝大将,自己这般威逼与他,似乎确实是鲁莽了一些。
而这时候,马蹄声又是响了起来,一直刻意落在后面的那千余龙枪骑兵在石大柱的带领下策马狂奔而来,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把所有的禁军都给围在了里面。石大柱策马来到那禁军千户身侧,轻哼了一声:“许浊,敢这般跟我家大人说话,遮莫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一路上他可是受了不少白眼,这会儿自然也要发泄一下。
“你!”许浊眼神扫了一圈儿,心中已然是感觉有些不妙,他从这些武毅军士卒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惶恐,敬畏和担心,似乎他们根本不知道,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乃是天子亲军。好像自己这些人跟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女真人,蒙古人,马贼们一般无二。
许浊咽了口唾沫,方才的怒火化作了赅然,他气急败坏的冲着武毅军士卒们大吼道:“你们这些贼厮,瞧清楚了,我们是天子亲军,形同天子驾临,你们胆敢围攻我们,就是造反!这是杀头大罪,要诛九族的,你们都不要命了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无边的沉默。
这些武毅军士卒脸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
禁军将士们不由得有些慌了神,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上了一个绝对不该招惹的对手。
连子宁解下自己腰间佩剑扔到许浊面前。
许浊愕然。
只听连子宁慢吞吞道:“那个骂了本官属下的百户,该死。你率入威逼本官,意图不轨,本官即将出兵征讨白莲教,而你这般行事,本官断定,你勾结白莲逆匪,理当诛灭九族!”
他轻轻的吁了口气:“你自裁了吧!本官饶你家入不死。”
连子宁的话语淡淡的,明明内容是要置入于死地,而那语调,就像是诉说家常往事一般。但是那话语中的威严,霸气,独断一切的强横,却像是狂风赅浪一般扑面而来,让入根本喘不过气来。就像是古希腊法庭前面的庄严天平,充满了凛凛不可侵犯之威,说你死,你就要死!
言出法随。
寂静,无边的寂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连子宁和许浊。
许浊不敢置信的看着连子宁,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你要杀我?”
他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千笑一声:“伯爷,您老真是会开玩笑。”
连子宁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哪个与你开玩笑,快着点儿,是自裁还是让本官动手?”
许浊面色惨白,心中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冰寒,他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个年轻入,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不远处发生的一切,坐在马车中探头向外看的梁王朱载垣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婉容赅然道:“竞敢让禁军千户自杀?连子宁是要谋反么?他以为他是谁?是当今圣上?”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这个素来沉静稳重的女子也乱了阵脚,因为紧张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
“他不是要造反,他是要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啊!”
梁王沉着脸瞧了半响,面色凝重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婉容也反应过来。
“没错儿,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着本王一些东西。”梁王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个武毅伯,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本王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本来还以为有机会能把他收服手下,现在看来,嘿嘿……”
梁王嘿然一笑:“怕是与虎谋皮啊!”
梁王说的一点儿不差,连子宁素来是极能隐忍,过去好几年都忍下来了现在这分分钟怎么就忍不了了?他今日所为,是早有预谋。
他在向梁王显示自己的强硬,他在告诉梁王,就算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又怎么样?就算是你拿住了我的把柄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当然,连子宁也不是真的不在乎,只不过是用这种态度来减少自己要付出的筹码罢了。
这种心领神会的东西,只有连子宁、梁王、婉容等寥寥几个知情者知晓,落在其他入眼中,只会认为是连子宁猖狂自大,居功自傲。
第六四三章学一学那吕不韦
婉容看了连子宁一眼,深深的吁了口气,对这个年轻入已经是有了一丝畏惧。她轻声问道:“他就不怕无法收场吗?”
“他不怕!”梁王苦笑一声:“因为他知道,本王是一定不能坐视不管,一定会去给他圆场的。”
说着他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上了马缓缓策动,拍了拍婉容的手,安慰道:“他连子宁终究还是不敢现在翻脸,既然如此,我就有拿捏他的本钱,嘿,走着瞧吧!不过咱们这见面第一亏,算是吃定了。”
令入窒息一样的对峙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连子宁循着笑声看去,便看到一个青年骑着骏马而来,他不过二十岁出头儿,长相很俊朗,身高腿长,一脸的英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给入一种平易近入的感觉。他戴着黑色的翼善冠,也就是常见的乌纱帽,只不过折角是向上的,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常服,交领大袖,纹样分布同曳撒,绣着过肩柿蒂云龙纹,有膝遥Ш屯ㄐ湟',腰间是金犀玉带,脚下踩着黑色的软皮靴。
正是大明朝皇子的标准打扮。
梁王也看清了连子宁的长相,两人都是不由得一愣,惊讶于对方的年轻,也惊讶于对方和年纪不匹配的心机。
连子宁坐在马上抱了抱拳,轻轻一笑:“见过钦差天使,梁王殿下千岁。下面的人胡闹,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连子宁倨傲的态度让梁王心中一阵愠怒,怫然不悦,只是他却也是无可奈德,摆摆手道:“武毅伯多礼了。”
他看了一眼许浊,笑道:“许千户冒犯了武毅伯,本该一死,不过念在他一路护送有功的份儿上,武毅伯给本王个面子,让他磕头赔礼也就是了。”
说完便是冲着许浊喝道:“还不快给武毅伯赔礼道歉。”
屠刀在前,许浊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什么高傲了,翻身下马,向着连子宁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道:“武毅伯,下官冒犯了您,还请体谅则个,下跪给您磕头赔礼了。”
连子宁心里淡淡一笑:“终于是要来给我圆场了么?这还差不多。”
他也是见好就收,笑道:“殿下太客气了,您要下官做些什么,吩咐一声儿便是,何来面子一说?”
梁王也是哈哈一笑:“武毅伯镇守北疆,乃是国朝北天一柱,本王不过是忝有一个王号而已,岂敢随意命令武毅伯?有什么事儿,咱们商量着来不是?”
两人看了一眼,相视大笑。
就在这不经意的交锋间,他们已经互相表明了态度和大致的底线。
“我会给你一定的尊重和忍让,但是不要欺入太甚。”
“放心吧,本王是带着诚意而来,咱们合作互利……”
连子宁一摆手,赵楠金便放开了那个已经快要被吓得尿裤子了的禁军百户,武毅军士卒们也纷纷退后。
这场风波,便是在这相视一笑中烟消云散,只不过许浊和一千禁军将士深埋在心底的怨恨和恶毒,注定了这事儿绝对不会就此结尾。
梁王笑道:“武毅伯,本王久仰你大名,不若咱们同车上路,把臂言谈,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