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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事时候,他却是投笔从戎了。
率领一支刚刚成立的军队,南下剿灭白袍逆贼,连战连捷,闯下了偌大的威名,也改变了外地卫所眼中京城本地兵不能战,多娇气的看而后又是奉旨浮舟去往扶桑…这些日子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说是武毅军在扶桑杀了个尸山血海,给皇上带回了他要的一千颗人头!
对于连子宁,他们没听过的没几个,但是真正见过的也没几个。
此时看过来,才是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名动天下,允文允武的连子宁,竟然只是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
他面如冠玉,斯文儒雅,丝毫没有武人的那等粗豪不文之气,许多人脑海中便是冒出来一个词——君子如玉!
他身上那一一抹绯红的官袍刺痛了许多人的眼睛,出身贫寒,未及弱冠之年而官居四品,少年英杰,不过如此!
便是御座之上的正德,对他心中已经不满,但是看到他之后,眼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欣赏之意。
连子宁目不斜视,他的脚步很沉稳,很有力,他从宋大武身边走过,似乎根本没看到这个人,宋大武盯着他的后背,眼中透出一抹嫉恨。
终于,走到距离御座还有十步支援,连子宁放下手中包袱,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臣连子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很大,至少前面这些朝臣都是听的真切,此言一出,那些大臣眼中都是露出惊讶的神色,便是正德,稍微错愕之后,脸上也是带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连子宁只在后世看到群臣山呼万岁,便是如此说的,但是却不知道,这万岁万岁万万岁,是那个辫子王朝发明的,这在大明朝,是不折不扣的新鲜词儿!
他是何等聪明人,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不过还好,似乎是一个良性的错误。
便听到御台之上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就是连子宁么?平身吧!”
连子宁站起身来,便感觉无数道目光扫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低眉敛目,不动如山。
“传闻不错,连爱卿当真是一表人才,可是,刚才有人弹劾你,你有何话说?”正德盯着连子宁,缓缓开口道,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
连子宁心中一惊,他自然不知道殿上发生的事儿,却没想到自己又是被人弹劾了,想来就是刚才出列站着的那两个了。他脸上却是没有露出惊慌的表情,面不改色,向正德拱拱手,朗声道:“启禀陛下,臣下不知何处有罪?”
正德心道,单是这一份儿定力就算是年轻人中很不错,他心中更是能欣赏,向一边的林雄奇道:“跟他说说!”
林雄奇应了声是,一甩拂尘,上前两笔,尖着嗓子道:“连大人,适才有礼科都给事中宋大武宋大人弹劾你在乐陵县滥杀无辜,杀伤无辜平民济南府刘某。另有巡城御史王乔年王大人弹劾你,在扶桑期间私吞财宝,隐瞒圣听,私卖牟利,你可认罪啊?”
一听是这两条罪名,连子宁心中立刻笃定,他知道自己这两件事儿做的太过明显,必然会引起人主意,所以事先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林雄奇话音刚落,他脸上立刻便是露出了讶然、震惊、委屈、愤懑,不可思议等等混杂在一起的神色,他一撩官袍前摆,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愤然道:“回禀陛下,臣下冤枉!”
声音中的愤懑不平,任是谁人都能听得出来!
第三二六章朕封你为……
朝中群臣和御座之上的正德自然不知道他受过专门的面部表情训练,再加上有这方面的天赋,简直是装什么像什么,顿时心中便都起了疑窦,难不成,他是冤枉的?
正德皱眉道:“你说!”
连子宁从怀中取出一份红色的礼单,高高举过头顶,大声道:“臣不敢隐瞒皇上,臣下确实是在扶桑发了一笔小财儿,不过那是臣下家中的生意做到了扶桑。陛下,扶桑战乱频仍,其天皇甚至都以卖字画为生,落魄贵族不知凡几,穷困潦倒,臣下便是从扶桑这些人手中收购了大量的金银玉器等,运回大明。臣下曾与顺义郡王立花道雪合力围剿贼寇,臣下送了他一下我大明朝的绸缎香料,他便送了臣下一些礼物,礼物贵重,臣下不敢独占,是以早早写了一份礼单,便想朝拜天子之日奉上!却未曾想竟被奸人以此为由构陷,臣冤枉!礼单在此,还请圣上明鉴!”
这番话,却是说的人情人理,毕竟大明朝的官员基本上家中都有生意,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林雄奇下了台阶,从连子宁手中取过礼单,呈给正德。
正德上下看了两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这礼单上的东西,价值很是不菲,连子宁能够做到这一点,自然是在他心中对自己还是很有敬意的。
去了这个心结,看连子宁就越发的顺眼起来,脸色也变得温和了,温声道:“连爱卿,且起来说话。”
王乔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连子宁竟然是早有准备,一番连消带打,便是把自己的攻势给化解了,不但如此,反而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奸人的帽子。不过他心里倒也是没有什么惊慌,所谓御史风闻奏事,便是说错了,也是不应该被追究的。
连子宁起身,道:“至于另外一件事,也是另有隐情。却是那济南府人氏刘某,与臣下手下刘某的娘子勾搭成奸,两人奸情被我那手下发现,我那手下性子暴戾,当下便是拔刀将那奸夫斩杀。但是那奸夫也是颇有势力之人,他门外的帮闲纷纷涌进,便是对我那手下刘姓军官进行殴打,刘某自武毅军成军便跟随臣下,三战白袍都有参与,乃是战场中杀出来的铁血汉子,一身武艺很是了得,拼着受了重伤,将那些帮闲杀了几个。那些帮闲退去之后,他心里兀自不解气,便率了手下弟兄前去寻衅,于是便有了那等惨案。臣现在已经将涉案的兵丁尽数下狱,只等陛下裁决!”
他脸上现出惨然不忍之色,显然是舍不得惩治自己手下那些涉事军官的。
正德皱了皱眉头:“为何惩治?何罪之有,朕给你旨意,把他们度赦免了!一群纵横沙场的好汉子,却要辱没于那等奸人之手,和其不值?”
连子宁脸上露出喜色,赶紧大声道:“臣下遵圣上旨意!”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无人看到的笑意,以他的心思之缜密,又如何会不把这两件事儿给补上?事情已经做下了,后悔无用,只要能够弥补,那也是一样。
若是说殿中对正德的了解,只怕每人比得上他,在后世,人们早就不知道把正德这个皇帝从里到外剖析了不知道多少遍。正德喜欢豪杰勇武之士,这一点,从他当初和江彬在宣府镇结拜为异性兄弟就能看出来,而同时,他也喜欢武事,喜欢战争,一个曾经把自己降了一格儿,封为大将军朱寿的皇帝,又怎么会是不喜欢战争的?
而连子宁刚才在不断的暗示,强调刘姓军官的勇武善战。
毫无疑问,连子宁口中的刘姓军官便是他喜欢的类型,再加上这个时代对于通奸很是不齿,所以很自然的,正德皇帝心中的天平便是向连子宁这一边倾斜了。而同时,这位皇帝又是一个有些离经叛道,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于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连子宁看似不经意的话中,其实出处存在着针对正德帝的诱导。
“好了,这两件事都已经说清楚,王乔年,宋大武,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正德道。
王乔年和宋大武对视一眼,眼见今日事不可为,一起跪下道:“臣等无话可说,臣等未曾查清便是妄语,还望陛下恕罪。”
正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从继位开始就和文官儿不太对付,尤其厌恶这些疯狗一般的科道,但是他这个皇帝也有无奈之处,少了这些科道,如何制约百官?现在他年纪已经大了,也过了和百官顶牛闹别扭的年岁了,摆摆手:“赦尔等无罪,退下吧!”
两人入列,正德便问了一番连子宁在扶桑的战事,连子宁知道他喜欢武事,便很是详细的说了一通,如何强夺山城,如何彩云城外大战等等,说的正德也是兴致颇高,频频问他一些问题。
一君一臣,一老一少,竟然是详谈甚欢,连子宁便把这朝堂当成了后世作报告的阶梯教室,侃侃而谈,他口才极好,也知道如何调动情绪,说的酣处,武将序列中竟是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叫好声,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兄声援他。
有些大臣便是斜着眼看他,心道这厮是愣头青还是天生如此?第一次面圣竟然如此从容?
却不知道连子宁已经把正德当成了后世应聘时候的主考官,应聘的时候一个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