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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子宁心里,是不愿意看到她们几个任何一个受委屈的,但是连大人虽然在战场上纵横捭阖,至今未逢敌手,但是在这等女人的战争中,可是插不进手去的,也浑然不知道如何插手。心里不由得莫名的对那些皇帝感到悲哀,自家里才不过这么几个女人,就已经是如此这般,真难以现象,一个后宫之中几十个女人勾心斗角,拈酸吃醋的情景是多么的恐怖。
连子宁在旁边无奈的看了一阵儿,心里只是打定主意,闹就闹吧,只要是别伤了彼此间情分,别把后宅折腾的不得安宁自个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好不容易等两个女人间无声的战争告一段落,连子宁又赶紧介绍江梨野奈:“这是江梨野奈,你们以后叫她野奈就行,别看她柔柔弱弱的,伸手可是极好,便是我跟她动手也未必能赢,素素,你吩咐人在梅花岭的精舍边儿上再建一些房子,安排野奈住进去吧!”
康素抿嘴一笑:“老爷在信中交代过得,奴婢早就差人在梅花岭上建了几所厅堂,现下都可以入住了。”
连子宁哈哈一笑:“素素确实贴心。”
一行人进了内宅,琥珀和野奈都是第一次来,此时正是春季,那漫山遍野的腊梅花早已经凋谢,但是其它的山花却是开的烂漫无比,还有湖边那一汪碧水,周围也是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一进内宅,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是弥漫在心田鼻端。
连子宁心里有事儿,却是无心看这美妙景色,让其他的那些婢女各自退下,自和康素等人上了梅花岭。
精舍旁边,果然已经是盖了三座房子,都是很精巧的小楼,外面看上去是两层,实际上里面只有一层,住的很是舒服宽敞,白墙青瓦,和周围的环境融入其中。
连子宁进去一看,里面的装潢也都是布置完毕,水磨青砖漫地,家具一应俱全,富贵人家景象。
安排江梨野奈和琥珀住下,连子宁便是回了精舍,其中景色,还是和以往无二,只不过那小桌子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文件,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是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政务。
康素道:“老爷,知道您今儿个要回,洗澡水已经备下了,奴婢先伺候您洗澡更衣,老爷舟车劳顿,洗完之后先小睡片刻,第二、四、五千户所的那些长官今日早些前来请问了,说是老爷今儿晚上若是有空,他们便过来宴饮。”
连子宁摆摆手:“这些且不忙,我问你,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怎的我刚才进府的时候,看到士卒脸上颇有愤愤之色,却是为何?”
“这?”康素脸上现出难色,迟疑片刻,道:“这事儿本来想晚些时候再告诉老爷的,免得坏了老爷兴致,是这样的……”
连子宁听了康素说的这一番话,脸色便是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已然是一片铁青,眼中杀气渐渐积蓄。
“糊涂!”听完之后,连子宁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来,指着康素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办事儿的?还有那些留守的军官,一个个儿都是吃干饭的么?这等事情还要等到我回来处理?怎么着,就眼睁睁的瞧着老子的人受欺负?”
康素与他相识以来,还从未被他如此声色俱厉的斥责,心里只觉得委屈无比,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的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滴在地上。她低着头,咬了咬嘴唇,低声辩解道:“按照咱们大明律令,捉奸捉双,可是他并未当场把奸夫淫妇扭送至官府,事后也找不到证据。而且那人,背后靠山可是济南府的,奴婢生怕给老爷惹麻烦。”
“我管他是谁!”连子宁气的手一哆嗦:“你呀你呀,糊涂,真是糊涂!”
丢下这句话,他便是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精舍。
康素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扑在床上痛哭出声。
刘振只觉得自己这几日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生不如死。
他是一名普通的武毅军军官,当初是旗手卫京郊镇子上面百户所的一个普通兵丁,后来在京南大营参加了武毅军,也算是个老卒了。但凡是那会儿参加武毅军的,只要不是太差,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军官了。刘振也不例外,但是他的官儿不大,不过是个小旗而已。
虽然只是个小旗,但是刘振已经很知足了。
他自家知自家事,知道自己本事有限,也没什么眼色,不会来事儿,不会巴结上官,只会老老实实的做事,训练。自己这种人,也就是在武毅军中,若是在其他的军队里面,只怕一辈子也只是个小卒子而已。
现在自己每个月拿着五两银子的军饷,而三个月前又娶了一个娘子。娘子很温柔娴淑,长的也很漂亮,刘振真不知道,自己平平无奇的,长得也不是多么俊俏,身材也不是魁梧高大,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汉子,娘子为何就瞧上了自己,更别说,自己还比娘子要大个十多岁。
所以刘振对娘子就格外的疼爱,每天下了值之后便定时回家,绝对不在外面耽搁一刻。以前下了值之后经常爱和兄弟们一起去喝上两杯,耍耍乐子,现在这些也都戒掉了。每日只是回家陪着娘子,两个人亲亲爱爱的。以前也爱赌两把,现在也戒了,军饷还有军中打的补贴,都是按时交到娘子的手上。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生活就已经是天堂一般。每天早上起床看到娘子忙忙碌碌的身影,伺候着他起床吃饭,然后去上值,回来之后和娘子吃完饭,熄灯上床,颠鸾倒凤一番,当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就在前些日子,娘子不时的呕吐难受,吃不进饭去,叫来老郎中一瞧,却是害喜了。这一来更是把刘振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三十多岁的汉子了,差点儿一蹦三尺高,平日里的稳重也不见了,见了人便说自己要当爹了,自己要当爹了。
娘子怀孕之后,他更是把她当个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日子,正德五十一年四月十三。
这一天,因着同一班在镇守府外巡逻的老刘病了,他中午顶了一班,然后下午的那一班便取消了的,因此下午便是早回去了一个多时辰。
他去街角的熟食店买了一斤猪头肉回去,娘子说要攒钱给他置办一身体面的衣服,家里足足有半个月没有见肉了,这一次回去,他要给娘子一个惊喜。
不知道为何,他看熟食店那老板和伙计看他的眼神儿,似乎是怪怪的。
怎么说呢,就像是看街边的乞丐一样,明明是笑着,但是里面却透着十分可怜。
他回了家,院子门紧关着,他刚想敲门,忽然想起刚才那些人的眼神儿,心里便是一拎,猛地一脚踹开了门,大步跑了进去。
他分明能听到,正屋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慌的尖叫。
正屋的门也在里面反锁着,不过以刘振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艰苦训练的伸手,自然是难不倒他。猛地一脚,踹开了屋门。
屋里面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他那温柔贤惠的娘子杨氏,身上只穿了一个红肚兜,钗横鬓乱,满脸潮红的坐在床上,正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而在床边,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浑身赤裸着,正往身上套衣服。
刘振瞬间瞳仁充血,眼角崩裂,鲜血竟然是从中流了出来!
这一瞬间,他的视线中只有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心里就像是塞满了巨石,愤懑的似乎要吐出血来!
他是一个武人,就算是再怎么老式,他也是一个武人,是一个跟着连子宁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亲自砍下了三个白袍军脑袋的武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做出了自己本能的选择!
哐当一声,利刀出鞘。
他嘶吼一声,便是一刀向着那胖子的脑袋砍去。
胖子躲闪不及,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那胖子脸上的惊慌恐惧和绝望,但是就在这时候,自己的胳膊被两只手抓住了,低头一看,刚才因为羞愧已极而用被子把自己遮掩起来的娘子不顾赤裸裸的身子扑了过来,跪在自己面前,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回头喊道:“刘老爷,快跑!你快跑啊!”
如果说刚才刘振的心里是狂怒的话,那这一刻,就变成了心如死灰,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为杨氏找好了无数个借口——她是被迫的,她是不得已,她是……
但是此时,只剩下了绝望。
刘振苍凉一笑,就想把这两个狗男女给劈了,但是如果他使劲夺刀的话,就一定会伤了杨氏肚子里的孩子,一想到这里,他又犹豫了。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儿,那胖子已经逃了,接着,身后便是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后脑勺便是一阵剧痛,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