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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
这个年代的女子,在感情生活上其实是相当悲惨的,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再寻常不过。在入洞房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什么个样子并不罕见,对对方根本就不了解就成了人家的人,若是夫君温存体贴,亦或是娘家跟脚硬扎,有权有势那还好些,总能给撑撑腰子。但是若是摊上一个脾气暴躁动辄打骂的夫家,婆婆若是还刁钻刻薄,娘家又不给力,那真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总得吃苦受罪几十年罢!
唐人鱼玄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最是贴切不过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再也没有比寻一个好夫君更重要的了。
戴清岚也有十六岁了,在大明朝,这个年纪已经是很适龄的婚嫁年纪,别说是嫁人,比这更小的生孩子的都有的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虽然未必整天想着那事儿,但是也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担心了,像她这种官宦人家的小姐,饱读诗书,就更是不甘心嫁给一个庸人俗人甚至是恶人。
她本来心里也没什么念想儿,但是那天在集雅斋偶遇连子宁,他的相貌,他的才气,甚而他温和的眼神儿,竟像是丝丝春雨,敲开了少女的心扉。
说的现实一点儿,这不叫一见钟情,而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并没有碰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人儿!
大明朝的哪怕官宦小姐,在这种事儿上,也是挺惨的。所以在明清文人的小说话本儿中,才子佳人后花园相会私定终身的桥段多不胜数,几乎到了烂大街的程度,缘何私定终身,甚而私奔?不是她们水性杨花,实在是对那未知的婚姻有大恐惧,所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死死的不愿放手。
哪怕这根稻草其实不怎么靠谱儿。
小青看见自家小姐脸上忽然荡起的红晕,不由得看的一呆,忽然伸手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惊叫道:“小姐,你不会是真看上了那连相公了吧?”
戴清岚这次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红脸,反而是幽幽一声长叹,满脸的怅然若失。
连子宁回了家,吃过了中饭,又和小妹闲谈一会儿,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两天他每日更新五万字,着实也是累得不行了,这一觉睡到了大约下午四点钟。
眼见到了午后接近傍晚,这个时候小门小户的人家大约就要准备吃晚饭了,免得耽误的晚了又得电灯浪费,但是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正式的晚宴还要几个小时才会开始。
连子宁不慌不忙的起床、洗漱,整理仪容,又是换上了城瑜刚给他缝制的一件青衫,全身上下虽然无一处奢华,但是玉树临风,身材挺拔,也是俊逸潇洒,一表人才了。
他在大木头柜子里面好一番折腾,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描金的木头匣子,匣子并并没有上锁,他小心的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大红色的喜帖一般的东西,下面还压着几张泛黄的纸页,显然很有些年头了,上面写着几个字。连子宁仔细的看路一边,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总算是找到了,有这玩意儿在,自己可就占据了主动权。
他拎着礼物走出堂屋。
城瑜正在外面井边洗衣服,穿着一件儿青色的小衫,外面套着围裙,一张小脸儿有些发红,细密的汗珠从鬓角额头渗了出来,旁边的绳子上已经搭着几件儿连子宁的衣服了。
见连子宁出来,城瑜笑了笑,又接着对付手里的衣服。
连子宁看的有些羞愧,又有些心疼,走上前柔声道:“城瑜,累了就歇歇。”
城瑜抬头一笑,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不累!眼见这天儿越来越热,哥哥冬天的衣服都穿不得了,把外面套着的洗干净就要放起来了,嗯,有两件儿前两年的衣服已经嫌小了,现在穿不得了,等晾干了我再给你改一件儿新的。”
连子宁心里对这个妹子极是疼爱愧疚,便道:“要不,咱买个伺候的丫头回来,以后这些活儿,你就别干了。”
去年北地大旱,山东河北河间乃至于陕西一部都是颗粒无收,大片大片的区域都是成了重灾区,饿殍遍野,不知道多少人饿死,虽然首辅杨慎杨大人主持开仓济粮,并且下令当地的官员开放义仓以赈济灾民,甚至连大运河上的漕运都动员起来,将江南的粮食运输到这些地区,但是毕竟也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当此灾年,大量的难民涌入京师,卖身为奴者不计其数,市面上奴婢价格直线下降,直接导致许多的私奴贩子破产。
第三十四章登门拜访
若是放在两三年前,一个眉清目秀尚未破瓜能干活儿能暖床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的行情,怎么着也得在十五两银子上下——大约就是当日在集雅斋见到的那丫鬟小青一身蜀锦衣服的钱——而现在,已经降到了六两银子左右,着实不能算贵了。
连子宁这一次试写的话本儿卖出了高价,他心里也就有了底儿,知道以后要捞钱容易得很,只要加把劲儿费点儿脑筋多写几个话本儿就成了,因此不自觉的花起钱来就有些大手大脚。
他这话一出口城瑜立刻就不乐意了,一想到自己和哥哥之间还要掺上一个外人,她就觉得浑身都难受的慌。
小丫头柳眉一竖:“哥哥,买什么奴婢啊?铺床叠被、收拾家务、做饭洗衣倒马桶,家里统共不就是这么点儿事儿吗?犯得着去买个支使丫头?这点儿事儿我来干就行了。是,咱家现在是有点儿钱了,但是也禁不住这么大手大脚的折腾啊?哥哥,你忘了前两年咱们家是怎么苦撑过来的?你那话本儿确实是好看,但是你脑子里面的东西也是无穷无尽的,总有个头儿啊,咱可不能靠这个吃饭是吧?”
“好了,不买了,不买了还不成么?”
被城瑜叉腰这么一训,连子宁不敌,赶紧落荒而逃,看着他的背影,城瑜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万世成并没有住在城外的军营中,而是住在位于栓马桩胡同的奢华大宅之中。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然万世成一介武夫,并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也不是文官,当不得知府这等牧民的父母官,但是身为堂堂从三品的昭武将军,国朝一等一的统兵大将,实授京军大营府军前卫都指挥使,每年从手中过的银钱粮饷怕不有千万之多,他的油水儿,又何止是十万雪花银?
这宅子极大,占据了半个街区大小,粉墙青瓦,水磨照壁门墙,又是很雅致的。据说万指挥使的夫人乃是江南某武勋世家的大小姐,万指挥使能一路飞黄腾达,如今官拜三品,也和夫人家的提携是分不开的,因此万指挥使就很有些惧内,这宅子的格局,就是按照江南的风格建造的。
门前十二级极高大宽阔的台阶,单单是这地基就相当于别人家院墙的高度了,高大的三层门楼,大门的门槛足到膝盖那般高,朱红色的大门上钉了不知道多少个碗口大小的铜钉。
高门大宅,不过如此。
门前十来个仆人,一水儿的青色棉直缀,高高的尖顶皂帽,打扮的跟东厂的番子似的,也不知道主人家的品味为何如此怪异,不过也确实是把豪门巨宦的派头彰显无遗。
这里的门口虽说不上门庭若市,但是也是极热闹的,驻扎在城外京卫来来往往的信使,贫苦人家想要给子弟求一个出路的,求托办事儿的下层军官们,连子宁来的时候,门口就足足等了二三十个人。大部分都是军官打扮,冷淡的看了连子宁一眼,见他一身书生打扮,便只当他是前来投效想要做个幕僚文书的穷丁,就不再注意他了。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挨到了连子宁,门政大爷趾高气扬的看了一眼连子宁,眼中当即就浮现出一丝不屑来。这门政名叫万才,已经有四十多岁了,是万家的家生子,干了二十多年的门政,眼睛已经是锻炼的极为的毒辣,眼光把门口等着的这些人扫一遍,立刻就知道谁身上有油水儿,谁身上是半个铜板都榨不出来的——比如说连子宁。
眼前的这个穷酸书生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很整洁,但是一看就是便宜货,全身上下加起来只怕还不值一两银子。
万才万大爷眉毛一挑,白眼儿一翻,正要说一番恶心人的话来,连子宁已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一枚小小的银锭子就从自己手里滑到他的手中。
万才经验丰富,一入手就掂量出来,这一锭银子足有三两,他偷眼一瞧,只见是上好的雪花纹银,门政脸上立刻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倆黄板牙一呲:“哎呀,这位公子,可真是太客气了。不知?”
连子宁满面堆笑道:“小姓连。”他伸手把拜帖递了过去,低声道:“实不相瞒,家父生前也是府军前卫的军官,和万大人当初也有些同僚的情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