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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你真的是个警察吧。”佐助话里有话，他盛了一碗汤给卡卡西，“卡卡西，你也要为自己想想。”
被小自己一轮的学生这样劝，卡卡西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其实佐助说的也不是不在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无妻无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但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水门老师的命令，都是对老师有益的事情，卡卡西就觉得无论怎样都要坚持到水门不需要自己的那一天。
养育的恩德无以为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聊表心意。
一顿饭没问出什么，佐助比起外面乱七八糟的局势，似乎更关心卡卡西的身体状况。他看出了卡卡西后腰有伤，二话不说用蛮力把卡卡西压在椅背上就去掀卡卡西的衣服。和脊柱在一条线上的刀伤不深，但落在佐助眼里却好像伤筋动骨了一样。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伤口周围轻轻地摸了摸。卡卡西身体一颤，等他想挥开佐助的手时，佐助已经自行起身了。
在门口分别，各回各的世界。卡卡西回到他那个破旧的家闷头睡了一觉，半夜起来喝水，看到放在墙角充电的手机的绿色灯闪了好几下。
未接来电的提醒，怪他刚才睡得太死了。给佩恩回了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阿飞是不是对我身边的人动了手脚？”
卡卡西装傻：“出什么事了吗？”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嘛，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斜靠在墙上，卡卡西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给出诚挚的建议，“你去问他本人比较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直接挂断了。第二天卡卡西听说，再不斩被大蛇丸的人捅死在了鬼鲛管辖下的一家地下赌场。
他沉默着听完报告，然后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精，喝下去从嗓子眼苦到胃里。
手上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卡卡西就提前下了班。他走的时候鸣人正巧要去出警，说是辖区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卡卡西走出警局的大门，天飘着小雨。
公墓在城郊，因为下雨天的关系，路上的人很少。卡卡西在门口停下车去买了一束百合花，借了一块帕子和一个小桶。他出门的时候，有个穿着黑大衣的男人迎面走了进来，还差点撞到了他。
那个人面部轮廓有点熟悉，但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也看不真切。卡卡西在原地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推门出去了。
野原琳的墓在E区，卡卡西用小桶接了点水，把墓碑上供台上都擦了一遍。雨水把他的头发衣服全部打湿了他也不走，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拢了拢瓶子里的百合花，然后站直身子，定定地看着琳的墓碑。
这是他小时候的挚友，但是最后因为他，死了。
被雨水打湿的白色纸玫瑰黏在大理石的台子上，看来小南不久前来看过她。天色渐晚，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的时候，卡卡西才离开。
方才在花店见到的那个男人走在卡卡西的前面，背影有些佝偻。卡卡西看着他，努力地回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启动车子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团藏。
志村团藏。
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都泛起白色，卡卡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早知道团藏还活着，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
他来看什么人？
卡卡西突然很好奇，什么人会让心狠手辣的志村团藏如此念念不忘。
天黑雨大，这条路也没有摄像头，更不会有路人经过。只要卡卡西一脚油门，便可以去旗木朔茂灵前告慰亡父，说声“大仇已报”。但他还是摁下了这个邪恶的念头，卡卡西不会忘记，水门跟他说过，他父亲的死与团藏无关，他父亲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手慢慢地松开了，卡卡西靠在靠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的时候，车厢里突然铃声大作。
他接起电话，那边吵得很，有人喊着什么心跳脉搏，似乎是在医院。
“喂？”试探性地出声，这个号码是用来联系大蛇丸那边的人的。
“卡卡西？”电话那头的声音倒是很沉静，兜也一贯如此，“我现在在二院，佐助被白偷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卡卡西赶到二院的时候，多由也和鬼童丸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嘻嘻哈哈地说话。兜站在一边，半眯着眼睛，好像是在打盹。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没有谁着急地扑上去问一句手术室里的佐助情况怎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早知道这些人薄情寡义，只是没想到佐助选择的“同伴”在他的生死关头居然一点担心都没有。卡卡西脸色不善地瞧了他们一眼，正巧有个小护士路过，被他一把拽住。
“里面的那个男孩子，怎么样？”
护士回答：“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放心吧。”
卡卡西长长舒一口气，他没有和大蛇丸的人搭话，而是转身出去，蹲在台阶上点了根烟。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袅袅地扩散，卡卡西盯着灰白色的烟灰发呆。兜里的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掏出来看，是佩恩那边发来的短信，说是要接头交换一下信息。
顺手把燃了一半的烟扔进一边的水洼里，外面的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卡卡西给佩恩回电话被掐断，过了一会儿他把时间和地点发了过来。
想也知道佩恩可能是被阿飞监视了，‘晓’的人都知道佐助是卡卡西派去大蛇丸那边的，而卡卡西是佩恩的人。佐助杀了再不斩，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佩恩。
卡卡西在‘晓’这个庞大的组织里，实在算不上什么一号人物。但佩恩就不一样了，功高震主，阿飞可是时时刻刻都防着他。
身后有脚步声，卡卡西转过来，看到一身灰色西装的兜。兜用手推了推眼镜，告诉卡卡西：“佐助在301病房。”
懒得和这种人客套，卡卡西抬脚就走。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白说他是来寻仇的，因为佐助杀了再不斩。”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了他？”
“卡卡西君应该很清楚。”兜似笑非笑，“不过佐助和再不斩到底有什么过节，让他对再不斩下了那么狠的手？”
被问到的人皱了眉：“难道不是大蛇丸的命令？”
“大蛇丸大人可没有时间去关注那种小角色。”兜回答。
“我不知道。”卡卡西说完这句话，马上利落地离开。和那个阴惨惨的兜不管认识多久接触过多少次，都没办法习惯他那副心机重重精于算计的模样。
301在楼上，电梯里半个人都没有。卡卡西推开病房的门，佐助因为麻醉的原因还在睡，床头放着一个空杯子，里面有一根脏兮兮的棉签。
叹了口气，去洗净了杯子，买了新的棉签，又去了一趟医生的办公室。等卡卡西回来的时候，佐助刚巧睁开眼睛。
“醒了？”卡卡西把温水放在床头，果篮暂时扔在一边，“要不要喝点水？”
“嗯。”佐助哑着嗓子，这才看清来人，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卡卡西，是你？”
“别说话。”用棉签沾了水在他嘴唇上擦了擦，卡卡西把佐助额前乱七八糟的头发都拨到了一边，“伤到哪了？肩膀？”
佐助艰难地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他的右肩膀上挨了一枪，伤口麻酥酥的，一会儿就该开始疼了。
“你不应该杀再不斩的。”卡卡西看着他，语气多少有点不高兴，“这样，白也不会朝你开枪。”
“你觉得……我错了？”
躺在床上的病人眼神有点受伤，他没想到自己舍身赴险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佐助能用上劲的左手死死揪住床单，牙紧紧地咬着，盯着卡卡西看，好像只要卡卡西敢点头，他就会一口咬上去似的。
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学生。但是这样的事情，卡卡西也不想它再发生一次了。
正巧有个红头发的自称香磷的女孩子咋咋呼呼地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说是大蛇丸派她来照顾佐助的。卡卡西能看得出那个女生对佐助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佐助似乎并不喜欢她，嫌弃地把她从自己床边赶开不说，还坚决拒绝她的看护。
女生嘟起嘴，一脸不高兴地瞪了卡卡西一眼。卡卡西见状，马上顺水推舟说自己要走了。谁知道佐助突然发起脾气来，挣扎非要起身跟卡卡西一起走。
“别胡闹。”卡卡西把他按回床上，“我有点事，改天再来看你。”
伤口被拉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