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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基本上是时时处在时而水时而火的两重天境地里煎熬着的。
刚才,他明显是在清醒着的,所以才会出那么冷静而冷酷的话来,这让柳衣衣不寒而栗,觉得自己对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男人并不是了解得很透彻。
柳衣衣和何三官的私情始于三年前芦花浜的蚕花节。
这蚕花节是在每年的三月初三,是蚕乡在每年幼蚕尚未孵出来之前特有的一个节日,到了这一天,邻近几个乡村几乎所有的养蚕人都会来集上轧蚕花,以求今年养蚕会有个好收成。
当日何三官受东家指派来芦花浜买蚕种,他在蚕种店里讲好价钿付了钱后,看看时辰还早,就将二十张蚕种寄在了店里,一个人遛遛达达逛街市去了。
这芦花浜在当地是一个小型农贸集散地,街上店铺酒肆林立,行人如织,当时柳衣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倚在一家茶楼上嗑瓜子,她边嗑边若无其事地把瓜子壳往下扔,楼下是街道,行人很多,有不小心头上被扔到瓜子壳的心里发怒,但抬头一看是个美女,那股怒气立时化为乌有,有的自觉绕开走,好事又有闲的就站住观看,打听这女人是谁家的娘子。
于是,楼下这方寸之地形成了近茶楼处空旷,远茶楼处却闹猛非常的奇观。
何三官一路走来,看到街上的女人们不管老的少的,鬓边都插着一朵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戴蚕花了,他笑笑,觉得当地人对蚕神的崇拜真的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知道在蚕花节这天,不光是戴蚕花,还有喝蚕花歌,点蚕花灯,扫蚕花地,看蚕花戏等等许多名堂,有许多甚至让他觉得菲夷所思和嗤之以鼻。
他只顾东张西望地信步走着,经过茶楼时并没有注意这里的异常,忽觉头顶上有东西落下,手往上一摸,却摸到几片瓜子壳,上面还湿湿的沾有口水和口红,不由有些生气,抬头一看,只见上面一个美妇倚着楼栏,一只玉手风情万种地沾起一粒瓜子往樱桃小嘴里送,一边用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斜睇着他,这让他的一腔怒火瞬间化为缕缕春意,不由一裂嘴,向楼上送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柳衣衣看到当街站着向她微笑的男人身体健壮,臂上肌肉虬结,春心立刻荡漾起来,她故作娇羞地用绸扇掩了半边面孔,不断地向楼下抛媚眼。这何三官是情场老手,看到楼上美人的媚态一时心痒难耐,立刻就撩腿上了茶楼,见了美人后两人互通姓名,何三官邀请柳衣衣一起喝茶,这柳衣衣也不推辞,两人就换了间雅座,坐下喝茶聊天,当然,也有柳衣衣最喜欢的瓜子。
这何三官到杨柳村后直到现在十多年了一直是单身,虽然也有给他做媒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一个也没有答应,似乎抱定了宗旨,打算孤独终老了。
柳衣衣虽是个过来人,但自从知道儿子是个傻子后,就性情大变,每天不是留恋于酒肆茶馆,就是东家进西家出地串门,原先的好名声被她败得干干净净。芦花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王家媳妇,还不敢惹她,但外乡人却没有这些顾忌,着意和她调笑揩油的层出不穷,这柳衣衣也不着恼,只管嘻笑作态。
但她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守住最后一点羞耻,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但今天她遇到了何三官,两人郎有情妾有意,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感到相见恨晚,一直聊到日上三杆才依依惜别,临别又约好一下次会面的地点。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两人做了露水鸳鸯后,行苟且之事的地方一直由何三官定,让柳衣衣感到奇怪的是何三官定的时间总是在白天,地方也都是在野外,如果天冷,两人就去那间看瓜的草棚里;有时也到芦花浜的苇荡里。对于何三官的这种奇癖,柳衣衣曾问过几次,但每次何三官不是用话岔开就是用行动让她分心,因此,柳衣衣一直以为他这是为了躲避王木头的视线。可是,王木头手无缚鸡之力,这何三官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的脖子扭断,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时日一长,两人的私情就被村里一些人察觉了,闲言碎语慢慢流传开来。
从古至今,男女私通之事,最后一个知道的往往是通奸之人的配偶,这王木头也是如此。
只是,在他尚未亲眼见到之前,他宁愿相信这只是流言而已。
柳衣衣红杏出墙初时,心里还很是得意,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虽然见不得光,但在野合时刺激紧张的感觉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这让她对何三官有了一种死心蹋地的依赖。
但时日一长,她渐渐发现这何三官过于野蛮强横,远没有王木头温存,在**上,只要他想要,就会派个手下过来把她带走,根本不会管她这一天是不是不方便,也不管她当时得化多大的功夫编谎脱身……就象这柳衣衣是个他养着的外室,专门在家呆着等候他召唤似地。而实际上,自两人相识后,何三官除了给她买过一只银簪外没有给过她一样东西,倒是她,隔三差五的总是给他铜板和银元,因为他总是在她面前他在张财主家的月钱不够化。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他还严禁她和别的男人话。奇怪了,他又不是她的正宗男人,管得着她那么多吗?
“嗯,如果让我知道你另有男人,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他!”似乎猜到了柳衣衣在想什么,何三官恶狠狠地瞪着她道,眼里霎时射出一束狠厉的凶光,让她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知道,这是个狠辣的角色,绝对是得出做得到的。
所以,她无数次地对自己,如果不是看他床上功夫了得,老娘才不会稀罕他这个外地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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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草棚附近受了惊吓后,青柳割草就再也不到那个地方去了,她依然每天或是一个人或是约了小伙伴出去割草,然后弓着腰背上一大筐草回来,那只被她压坏的筐已被阿爸加了几根藤修好了,只是份量增加了一些。
天气越来越热,青柳的小脸晒得黑黑的也清减了一些,但个子却窜高了不少,这让她背起草筐来省劲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平静静的过着,那天在草棚里看到的,除了那条狰狞的疤外,其它的她差不多全忘光了。
当然,青柳不会想到,就是那次偷窥,竟然从此改变了她的生命轨迹……
章节目录 第五章做媒
第五章做媒
立秋以后,天气仍然燠热异常,炙人的太阳从早上五点多出来悬在空中慢腾腾西移,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总算落下,让人们稍稍喘口气。
当时的纳凉方法除了用蒲扇拂去身上的热气和跳到水里让清凉的河水除去一身暑气外没有别的方法。
可是天还没黑,那些可恼蚊子就出来,它们绕着你嗡嗡飞舞着,乘你不注意就会刺入你的身体吃个饱,还会让你搔痒难耐。
好在,到了秋后,傍晚的气候不似夏天那般闷热,而是有些凉爽,所以,太阳一下山,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在自家场院泼水降温,让地上的表面浮土湿润,粘附在地面,这样,乘凉时脚板踩上去那些浮土就不致于扑到脚面上。
“阿五,快把春凳搬出来!”阿柳妈叫道。此时她刚好在场上泼完水,手里还提着木桶。她低头看着水泼在地上腾起一阵烟雾,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后立刻就不见了踪迹,只在浮土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凹坑,心里寻思着是不是水泼少了。
“嗯,春凳来了!姆妈,放在哪里?”阿五两手抱着春凳,脸涨得通红,额上全是汗。
“诺,就放在这里吧。好象水泼少了,你再去拎桶水来吧!”阿柳妈把手里的桶递给了阿五。阿五放下春凳,舀着桶就向河边跑去。
阿根父子三个全劳力还在田里干活,家里就剩她和青柳阿五,三个里头力气最大的显然就是阿五了,十一岁的阿五长得很是壮实,也有把力气。因此,家里一有需要用力的活,阿柳妈就会差遣这个小儿子去干。
“阿柳,把小凳子小椅子舀出来。”阿柳妈又向屋里叫道。现在儿女大了,阿柳妈也省力不少,好多家务活都只要动动嘴就行了。这让邻居阿春妈羡慕不已。阿春她们只有两姐妹,没有兄弟,而且两姐妹又都裹了脚了,加上阿春妈自己也是小脚,因此,许多活都得等阿春的阿爸来干。
“噢,来了!”青柳正在后面清理兔笼,远远地听见姆妈叫,就大声应了一声,然后三下五除二完成清扫,关上兔笼门,出来在灶间水缸里舀了瓢水在盆里,净了手,踮起脚在竹橱里取出四只大碗两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