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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荣明的爱抚一向温柔而又细腻,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清爽而又甘甜;但小芋头的爱抚急躁而又粗浅,身上带着南货店里干果的混合味,陈旧而又甜腻,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心里立刻警铃大作,用力挣脱开被吻住的嘴,气喘吁吁地将小芋头推开一掌距离,睁开迷蒙的双眼定睛一看,因为距离太近。焦距没对准,一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来。以为是不知从哪里来的登徒子在轻薄她,不由心中大怒,她将后背抵在墙上,收缩身体鼓起全力猛一发力,一下子便将小芋头蹬下了床。
没有防备的小芋头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着地的一侧身子疼得象要裂开来。
“姐姐,是我……”小芋头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身来,看到青柳对他怒目而视,手里不知何时已抓了只砚台高举过顶准备砸到他头上。于是急忙喊道。
“你……你是小芋头?”青柳吃惊地叫道,握砚台的手垂了下来。
“是我,姐姐……”小芋头讪讪地。起身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你怎么在这里?”因为刚才心里一急,又使了大力,此时青柳身上出了点汗,觉得头脑清楚了一些,只是全身无力。头痛眩晕得厉害。
对小芋头此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她脑中根本转不过弯来,但是她却知道刚才抱住她欲行不轨的是他,心里顿时感到惊怕不已。她知道自己正在生病,烧得浑身乏力头痛欲裂。刚才那一蹬已用尽了她的全力,如果他再要用强。她还真不能保证能抗拒的了他。所以她背靠着墙竭力保持着坐礀,以免他又生出非份之想。
好在小芋头并不知道她此时的情况和想法,见她清醒了,心里颇觉宽慰,但又为刚才没有得手而感到遗憾。
“我刚才帮我爷收帐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一下,没想到你病了,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所以就留下来照顾你了……”小芋头解释道,一边还指了指桌子上的脸盆。青柳这才发现枕头边有一块湿毛巾,想是刚才他曾给她冷水缚额退烧,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感激,然而心中的警惕和戒备却丝毫不敢松懈。
“你刚才想干……”青柳的一句话没完,一阵眩晕突然袭来,眼前的景物和小芋头那张关切的脸如被投入漩涡一般飞速旋转起来,她脑子里一阵迷糊,身子就软软地向一侧倒去。
“姐姐?姐姐!……”小芋头惊呼一声,抢前一步扶住她,并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被大力推搡到一边,他的腰撞到了床边的桌子上,疼得他“嘶嘶”直冒冷汗。刚才摔痛的地方还没好,现在又加上新伤,让他欲哭无泪。
转头一看,是一个面沉似水眼里快要冒火的美妇。
“我,呃,我是……”小芋头窒了一窒,这才:“我是她朋友,来看她的……”他记起来了,这女人就是搬家那天看到的邻居朱太太,小坚的娘。
“那我怎么没看到过你?”朱婉珍疑惑地盯住他,觉得他刚才俯身在青柳上面的那个动作很是暧昧。
“那个……嗯,他们搬来那天我在场,我见过你,是朱太太是吧?”小芋头急于表明自己和青柳是熟人,因此话也流利起来,边边揉着撞痛的腰,看来回家后要向娘讨一张跌打膏药了。
“是吗?……哦,想起来了,是你……”朱婉珍想了一下,记了起来。她从小包里掏出一只盒子,对小芋头:“你腿长,快去灶披间里倒杯水来,要温的,不要太烫。我要喂青柳吃药。”
“嗳,好,马上就来。”小芋头听到朱婉珍使唤他,就象得了圣旨一般,也忘了身上的痛,飞快地下楼去了。
“妹妹,觉得好点儿了吗?”朱婉珍轻轻叫道,但青柳只是无力抬了抬眼皮,没有其它动静。摸了摸她的额头,出了一点点汗,黏黏的,但依然滚烫。她又把了下脉,觉得脉象快速而紊乱。心里叹了口气,→文·冇·人·冇·书·冇·屋←这丫头,不光是身体上病了,就连心里也有病了啊!
此时小芋头已把温开水端上来,朱婉珍把药塞进青柳嘴里,然后喂水去,但水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她皱了一下眉,捏住了青柳的鼻子,青柳挣了几下,总算把药片吞下去了。
“好了,洋药吃过了,接下来就看什么时候退烧了。”朱婉珍一边麻利地把刚才小芋头掀开的被子重新给青柳盖好,一边吩咐小芋头:“你在这里看着她,要是她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等我按排儿子用过午饭,就来蘀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忙乱了一上午,看时辰应该快到午时了,小坚那孩子肯定饿了,她炉子还没生呢,得赶紧去准备午饭了。
“小芋头。”看到朱婉珍略现诧异的目光,他咧了咧嘴补充,“这是小名,大名叫俞云飞。”
“好吧,就这样吧。”朱婉珍关照完了刚想走,又转身瞪住他,“小芋头你听着,只准你乖乖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别动坏脑筋,要不,我饶不了你!再了,鲁荣明今晚就会到,到时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这纯粹是吓唬人的话,她哪里知道鲁荣明什么时候回来?
“哦哦,知道知道,大姐放心吧……”小芋头面有赧色地点了点头,态度老实而诚恳,自己刚才的不轨举动虽然没被这女人看到,但她射到他身上洞若观火的目光似能透进他的心里,将他心里所想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自主地便对这女人产生了一丝畏惧。
吃了药后一个时辰,青柳出了一身透汗,全身**的象是刚从河里爬上来,但神志倒是清醒了许多。
朱婉珍用过午饭过来,将小芋头赶回了家,关上房门帮青柳用热水擦了身子,换上干衣服,又在刚熬好的粥里放了一匙红糖,调均了喂给她吃,青柳不肯,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一定要自己吃。
朱婉珍拗不过,只得由她。
本以为青柳的病就此好了,没想到到了下午,热度又上来了,她又一次陷入昏睡中,一次次在火与冰之中挣扎。
朱婉珍心中暗暗吃惊,不知道青柳这次是不是风寒病?她稳住心神,又给她吃了一颗洋药,记得买药时那个店员告诉她如果吃了两颗药后还不好,就得上医院去找洋医生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卷第十七章青塘里之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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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朱志祥回来,听青柳的病后,叹道:“这丫头的命还真是苦,男人一走就病成这样。”
“这还不是那个鲁荣明给害的?要是他如期回来,她能得这病么?”朱婉珍愤愤地。
“嗨,现在这些有什么用?晚上她吃过东西了吗?”朱志祥关切地问。
“还没吃呢,炉子上正在熬粥,等好了给她端上去。”朱婉珍答道,又,“你和小坚先吃饭吧,我去看着炉子上的粥,怕焦了锅底下结块。”
天色慢慢黑下来,外面的路灯渐次放亮,朱婉珍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熬好的粳米粥,到了青柳房里,开灯一看,青柳还在昏睡,脸色仍然通红。
她把碗放在桌上,俯下身子把她扶起来搂在怀里,觉得她身上依然烫得象火烧一般,心里不由揪成了一团。正想取碗过来喂粥,昏黄的灯光下,她猛然发现青柳耳后和颈部有散在的红色疹子,她心里一惊,急忙解开她的衣领,发现她胸部也有。
这一下,一向镇静的她也不禁慌了神,她顾不得再给青柳喂粥,急忙下楼让朱志祥快去叫辆黄包车来,送青柳去山东路上英国人开的仁济医馆。
在等黄包车的功夫,朱婉珍上楼给青柳穿上了外套,又用一条棉毯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住,然后由叫了黄包车转来的朱志祥背下了楼。
“对了,进医院要铜钿的,你手头有没有?”将青柳放到黄包车上后,朱志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身问朱婉珍。
“咦?不是洋医院看病不要钱的吗?”朱婉珍一时被问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问道。早在老家时她就听上海外国人开的医院穷人看病不要钱的,难道现在要了?
“太太最近没去过洋医院吧?”朱志祥还没回答,一边的黄包车夫插上了嘴。
“是啊,怎么洋医院以前不要钱现在要钱了?”朱婉珍楞楞地问。
“是。原先我们去洋医院看病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是不要钱的。但现在人家洋人改规矩了,是分时段收铜钿的。白天不收钱,但晚上是收的;门诊不收钱,住院也是收的。”黄包车夫似乎最近去过仁济医馆,所以对那里的规定很清楚。
“哦,我包里只有一百文钱不到。小坚爸你身上有没有?”听了车夫的话,朱婉珍急忙问男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