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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你要在哪儿换脸？”
“到我屋里去吧。”
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从现在起不再出屋了。梦初晓什么也不说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章
30章病患盈门
落尘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梦初晓感觉自己就是他的造型师，他都不再对自己未来的脸有任何的要求，他知道梦初晓每次都会给他创造一个不同的面孔。
梦初晓的手从他的额头捏起，眼睛却看着远处，她说：“你这种人的额头是这样的手感，一摸就知道是一个人的额头。再看这眼睛、脸颊、鼻子、下颌，感觉着都很正常。”她像是自言自语，手也随着自己的话一路向下捏。捏着捏着，她突然感到手指上有湿滑的感觉，低头一看，落尘的嘴角已经歪得拢不住口水，里面“噗啦噗啦”地露着风；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里面冒着的是火星儿。
“对不起！对不起！只顾着拿你和媚娘做对比了。”她随意把手指上的口水往落尘的脸上抹了抹，捏住他歪到上边去的嘴角往下拉了拉，让它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嘴巴。
“梦初晓！”落尘终于可以正常地说话。
“干嘛？干嘛？我这不是赶紧弥补呢吗？再说我还浪费了功力呢。”她又把他的两腮往对称了捏，手一触到他的右腮，一种粘腻的湿滑感立刻让她的手用不上力，她这才想起来，那是她刚刚抹掉的落尘的口水。
“咦！啧啧啧啧！”她嫌恶地抄过落尘的衣袖在他的脸上来回地蹭了两下。
落尘忍无可忍“忽！”地坐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梦初晓！我，我，我……”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下文，其实是他的嘴角还没恢复好。
“你可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梦初晓温柔地把住了他的手，把衣领从里面拿出来，又捧着他的头，让他平躺在床上：“乖，再忍一会儿就好。”
落尘咬紧牙，一边的嘴角还是有些合不严，他哼哼着说：“你再不细心做，我不会付你银子。”
“好！好！好！我会尽职尽责。”梦初晓忙不迭地点头。
落尘再不肯闭上眼睛，他就那么恶狠狠地监视着她。
就差他的嘴角没矫正了，她突然发现落尘的眼底闪过一丝轻笑。不好，他要报复了。小气鬼，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不给银子怎么办？与其事后费力讨债，不如先收了。
她在他的嘴角处停下了手，然后对视着落尘的眼睛说：“先给我银子。”
落尘抹了抹嘴角，眼睛立刻又冒出了火苗，他狠狠地说：“梦初晓，你知道我有能力让你必须给我做好这张脸的！”
梦初晓退后一步，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这么暴力。但是，你总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两银子丧失了君子的名声吧？”
落尘躺着没动，冷哼哼地说：“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是君子。过来，别让我动粗！”
“好怕怕啊！”梦初晓嗲声嗲气地说，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到床前给落尘做完了收尾的工程。
落尘从床上起来，抖抖衣襟，又到床前的大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他惊讶地发现，梦初晓这次给自己换的这张脸异常的俊秀。他回头看她，她耸耸肩：“美男养眼。”
他皱眉，然后拿出银子递给她。她接过银子放到嘴边，隔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呵呵笑着说：“男人也喜欢漂亮的哦！”离开他房间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落尘的镜子。她很喜欢那个大镜子，可以当做穿衣镜用。
接下来的几天，落尘一直是早出晚归，白天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每个晚上，他依旧让梦初晓给他换脸，所以梦初晓也算是每天都能见到他。
梦初晓白天没事的时候，曾经带着媚娘去看过一次珠儿。结果，从那天起，镇上就开始流传她是神医，能够再造人的颜面之类的话。
陆续的就有人找到竹苑来，都是一些颜面有残缺的人，或是脸颊的毛病，或是眼睛的毛病，她是见识了各类的颜面残障人士。开始她都婉言拒绝了，因为她考虑到这毕竟是落尘的家，而且他如今的处境又这么危险。可是来人并没减少，而是越来越多。最后，她不得不和落尘谈起这件事。落尘决定让她为人医治，但是条件就是只能把病人留在外院，里院的大门从那天开始就关了起来。
梦初晓开始在自己的诊室里工作，头两天她每天只秀两个人，后来人就越多，她只好能秀几个秀几个。
到了第六天，她一天下来就已经给十几个人重新做了脸。傍晚的时候，她看最后一位客人的眼睛由斜视变成了正常的模样，欣慰地坐到椅子里。算算时间，距离给珠儿医治的时间正好有七天了，她告诉那个最后的病人，让他转告珠儿爹，把珠儿送到她这来。
那个人走后，梦初晓把一天收到的银子收好，她这些天的收入很可观。很多人还给了她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病人，而且他们出手都很阔绰，反正有付出就有回报。她原本就是个爱财的人，不在乎金钱多多。
这些天，媚娘成了梦初晓的得力助手，她安排每个病人的治疗时间，管理他们付给的报酬，而且什么样的病人需要有什么样的躺卧姿势，这一切都不用梦初晓操心。即使是十几个人一同来的，她也会不声不响地让他们排好队，让病房里始终保持肃静。梦初晓多次赞许她的指挥能力，海夸她是个将才。每一次她都露出她的细碎尖利的小牙难为情地笑笑。但是，梦初晓每一次都能从她的笑容里感到一种泰然的自信。
天快黑的时候，珠儿爹带着珠儿来了，果然不出梦初晓所料，珠儿的唇已经有反弹的迹象。她抱过珠儿，让她躺在床上，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唇，看着她的小嘴儿慢慢变得圆润，她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她变换着手指，依次按摩，感觉很像是弹琴。珠儿被她拨弄的痒了，就咯咯地笑。梦初晓就低头顶住她的脑门，也咯咯地笑。笑着笑着，她的眼前突然有一片光亮闪过，她赶紧闭嘴小心地看，她的掌心在这一刻突然红光爆闪，之后倏然消失。她大惊，珠儿的唇还没完全恢复，赶紧再去按珠儿的唇，没有任何的变化。难道是功能消失了？她焦急地再次搓手，突然……（二更，各位大大，多多收藏啊
31章定颜
梦初晓焦躁的再次搓手，突然，她的掌心盈盈泛起一层橙色的光，她把脸凑到光里，感觉着其中的温热。难道是秀人术升级了？挽起裤管看脚链，果然，上面的橙色叶子变得鲜艳了。蹲下身，双手摸上那片橙色的叶儿，手上的光和叶子上的亮辉映着让她的手指仿若沉浸在流金之中。看来每一种颜色都有自己的作用，那么这橙色的又代表了什么功能？
她回头看床上的珠儿，她正坐在那好奇地看着梦初晓会发光的手。梦初晓把手伸到她的跟前：“珠儿，姐姐的手好看吧？”
“嗯。”她把自己的一个手指放到梦初晓的掌心里划了划。梦初晓痒得赶紧握起拳头，用指关节刮了下珠儿的鼻头。珠儿伸伸舌头笑了。梦初晓又把她放倒在床上，柔和地说：“珠儿，姐姐再秀秀你的嘴喽！”
看着珠儿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她试探地把手指按在珠儿的唇上，珠儿唇上刚刚被她修补上的那些地方一瞬间突地缩回去了。她赶紧收手，低头细看，珠儿的唇虽然回到了最初的外形，但是那些边缘上都变成了嫩红的颜色，很像是新生的肌肤，这种现象在以往的那些修补过程中从没出现过。有了新生的肌肤，是不是就证明这才真正属于她，真正和她原有的结合为一体？她的心因为这个想法而剧烈跳动，她的脸也变得潮红。
重新按上珠儿的唇，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几幅图像，都是珠儿不同阶段的唇形。以前最多只会显现出两幅图画，一幅秀之前的，一幅秀之后的。如今的确是不同阶段直至最终的形象。在看眼前，珠儿唇上那参差不齐的小肉逐渐生得平整圆润，颜色开始是嫩红，然后就和原有的肌肤变成了一致，无论是弹性还是外形，没有一丝修饰的痕迹。这一切是不是可以证明这些秀制之后的颜面能固定了呢？这需要临床实验。先观察珠儿一周之后的情况吧，然后还要找两个没美秀过的人试试。梦初晓心里充满了渴望，她希望明天早些到来。
扶着珠儿坐起来，她问她：“珠儿，你的嘴唇有什么感觉吗？”
“姐姐，有些痒。”
“以前不痒吗？”梦初晓仔细一想，以前肯定不痒的，自己也用过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