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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贺电?”保卢斯的语气里有些明知故问。
“不是贺电是什么?”施密特好心情的拍拍保卢斯的脸颊,“我写的有文采吧?”
“拜托别署我的名字,直接写‘嗨,我的元首!施密特’就行了。”保卢斯冷漠的扫了一眼施密特刚劲有力的字迹,兴意阑珊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施密特,“反正这些电文没有你的批准也根本发不出去。”
“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弗里德里希?”施密特有些恼火,但是看着病怏怏的保卢斯,他又发不出脾气。他现在很紧张保卢斯,因为他觉得后者正处在一种身心都已崩溃的状态之中。这让他尽可能的紧跟着他,生怕出一点意外。于是施密特硬生生的忍下了保卢斯的讥讽,一声不吭的自己去发贺电了。
但就在纪念日的当天,戈林在空军部通过广播发表的演说却让施密特有了杀人的冲动。在这篇演说词中,戈林将第6集团军比作是在温泉关的斯巴达人。这是在拿发生在公元前480年的战争作比喻。
当时的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世带领其本国精兵300人及700名底比斯人和6000名希腊以及其它城邦的联军在温泉关抵挡数量上远远超过他们的波斯军队长达三天。最后三百名斯巴达勇士全部战死,这也是希波战争中最悲壮的一幕史诗。
只是,戈林拿这个作比喻是什么意思?是在给他们作葬礼悼词吗?这对所有听的人来说,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幸亏现在的士兵都伤的伤,病的病,没什么力气,不然非引发兵变不可。
而且,施密特阴郁的注视着一直面无表情收听广播的保卢斯。万一弗里德里希会因此想不开怎么办?看样子以后最好连广播都不要再让他听了。
戈林的广播在布吕克纳的第五交响曲中结束了。司令部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保卢斯漠然的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笑了一下:“温泉关的斯巴达人?他还不如把我们比作马萨达山顶上自杀的犹太人呢!”
施密特没有说话。马萨达是两千年前犹太人反抗罗马人统治的最后一个堡垒。当时城中犹太人与其他人的冲突日益激烈,引发了公元66年的犹太人大起义,罗马军队前来镇压并攻陷耶路撒冷,第二圣殿被毁,犹太人遭到屠杀和驱逐。幸存的犹太人退守马萨达,顽强抵抗到最后一刻。最后这些犹太人认为绝不能屈从罗马人的奴役,他们宁可作为自由的人民死去,因而选择全体自杀。最后仅有两个大人和五个小孩躲在一处蓄水池里得以幸免。
施密特隐隐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比喻,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比喻是多么的恰当。元首其实的确是在暗示让他们来个集体自杀,尤其是那些高级军官。
“无论如何,弗里德里希,我希望你活下去。别人我都管不着,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坐到床边,施密特紧紧攥住保卢斯的手,突出的骨节让他的心微微一颤,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阿图尔……”手被捏得很疼,保卢斯皱着眉想抽回手,但没有成功,他不满的瞟了施密特一眼,“我还没有脆弱到要自杀。倒是听说有不少人选择了所谓的‘士兵的自杀方式’,也就是站在他们的战壕边等待被敌人打死。你最好禁止他们这样做。”
“当然,我一定照办。”施密特这才觉得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作者有话要说:施密特童鞋乃……乃快点抓紧时间和保保相处哦,乃们时间不多了~~萝卜和谢罗娃童鞋也多缠绵会儿,保保来了谢罗娃童鞋乃就洗洗回家睡吧~~元首乃肿么口以让可爱的保保自杀捏?娘娘乃真没有演讲天赋,这比喻选的,明摆就是招人骂呢。下一章里,保保就要被提升元帅了,哭ing~~
殉葬
“部队弹尽粮绝,继续抵抗毫无意义,请即刻允许我们投降。”
“不许投降!部队应该固守阵地,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粒子弹。”
看着几天前和元首大本营往来的电报,保卢斯笑得很苦涩:“阿图尔,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为帝国殉葬?注意,不是为元首,而是为帝国。”
“如果你知道自己殉葬的命运,你就不该在将军会议上发脾气。”施密特随意的把玩着保卢斯的肩章,声音有些讥讽,“可惜我们是在合围圈内,不然你的肩章上应该再加上一副交叉权杖,领章上多一片矢车菊,最后手里再拿着根烧火棍子,是不是,弗里德里希……保卢斯元帅?”
“注意你的言辞,阿图尔?施密特。”保卢斯烦躁的抢过自己的肩章,“别闹!你以为我想当这个末日元帅吗?元首的意思难道还不明确吗?”
“就是因为太明确了,我才对你在刚才的会议上的表现感到诧异,”施密特惟妙惟肖的模仿起保卢斯发脾气时拔高的语调,“‘我根本不想为了这个波希米亚下士打死我自己’。”
“闭嘴!施密特你闭嘴!“保卢斯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说不上是愤怒还是羞恼,”任谁也不会对这种晋升感到愉悦的,元首分明就是要我去死!元帅的军衔只不过是赐给我的一杯毒酒。”
“我以为面对元首的恩赐,即使是毒酒,你也会甘之若饴的呢,”施密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不过,你可是第一个在包围圈里得到晋升的元帅。”
“我宁可这份殊荣落到别人头上,”保卢斯怏怏不乐的摇着头,“这封晋升我为元帅的电报就像是我自杀的邀请函一样,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他这个忙的。”
“你这么想就对了。”施密特竟然有些眉飞色舞。
“你居然这样想?看来大家一直误解你是Nazi的耳目还真是冤枉你了。”保卢斯头一次用调侃的语气开施密特的玩笑,这让后者的心里一动。
“因为我也知道元首不会费力来救我们。”施密特耸耸肩,“要我说,哈特曼中将和施滕佩尔中将真不该自杀。他们死亡的消息无疑给了元首鼓舞。所以他现在希望我们也去死了。”
“要死你去死,反正我还不想死。”保卢斯斜了施密特一眼,“元首希望创造一个神话,一个富有影响力的神话。我当然喜欢这种想法,但前提是不要拿我的生命作注脚。”
“你都不去死,我要是死了以后可给谁做参谋长啊?”施密特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他懒洋洋的捏着保卢斯的手指关节玩,后者偏过头不理他。
“就算我们都死了你也给我做不成参谋长。我上天堂,你下地狱,我们不同路。”
“没关系,到时候我等着你,顺便把你也拉到地狱。”施密特微微一笑,显得绅士极了。
虽然都对最终的结局有了心理准备,而且对元首的暗示明显表示抵触,但这并不表示保卢斯和施密特就会同意下属违反元首和自己的命令。
就在同一栋建筑物里,冯?塞德利茨将军下令由士兵们自行决定投降与否的问题,而施密特也干脆利落的解除了他的指挥官的职务,将所有塞德利茨的军队都配属给了由韦尔特?海茨将军指挥的第8军。而海茨随即发布了一道命令——任何企图投降的人都会被立刻处死。
“听说塞德利茨和其他一些军官一起投降了?”保卢斯靠在行军床上,手里把玩着自己那红色衬底绣着金色矢车菊的领章,虽然它已经暗淡的快要看不出鲜艳的红色了。
“没错,费弗、柯尔菲斯和桑内都跟着他一起干了。而海茨,”施密特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比划了一个手势,“直接给了他们一串子弹,至少打中了两个……”
“别再说了!如果可能,我还是想放他们一条生路。”
“安静,弗里德里希。你放了他们生路,可谁会放了你呀?是苏联人?还是元首?”施密特轻轻环住了保卢斯单薄的双肩,有意朝他的右耳里吹着气,“这些事你别管,我希望等战争结束以后,你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待会我让他们放一次国歌,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聆听它了。”
“施密特将军!施密特将军!”门被有节奏的敲响了。施密特松开保卢斯,站了起来。走之前,他的手指看似不经意般的帮保卢斯将一丝碎发勾到了耳后。保卢斯盯着施密特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黑暗的门口,他才靠回床上,疲惫的一笑。他展开自己的手,枯瘦惨白的手,这让他古怪的一笑,自嘲的呢喃着:“战争中,谁的手又能是干干净净的?”
1943年1月30日的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斯大林格勒这小小的一点上。
在“狼穴”,元首其实无暇顾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