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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抖,蓦地把舍利姬从背上弹落一边。
舍利姬象触电一样颤栗起来,屁股如坐针毡之中,吓得大声尖叫,倏尔跳离王婆留身上。夹着屁股站在一边看怪物似的紧紧盯着王婆留,脸色苍白如纸,几成惊弓之鸟。王婆留身上发生的变化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这小子身子怎么突然长刺了?摸摸自己的屁股,却没有针刺出血的痕迹,但刚才自己分明象坐在针床上一样。
王婆留翻身跳起来,握拳仰天长啸一声,正要倚借神来之力,向舍利姬发动攻击,洗雪胯下之辱。刚刚摆开架势,忽觉身上那股神奇的力量也随危险解除消失得无踪无影,这神功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完全不受他控制。王婆留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这样,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神力也太古怪,太不可捉摸了。神功既失,王婆留也不敢再跟舍利姬死打烂缠。是时候作正确的决定了,他做出了一个凌空飞舞的矫健身姿,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舍利姬领教王婆留的神功后,吓得花容失色,马上摆出防御的状态,双脚移动,不断后退,下意识地把手搭向斩马刀的刀柄,暗暗提防王婆留可能发起的迅猛攻击。没料想王婆留却做缩头乌龟,跳水逃走,终结了这场对双方而言都是十分难熬的战斗。说老实话,舍利姬可不愿王婆留走,她还想把王婆留当作牛马,再骑一次。
王婆留翻身跃入水中,潜入水底,凭感觉向附近的芦苇荡游去。王婆留在猪仔岛受过严格的潜水训练,在水下憋气深潜几分钟完全没有问题。在水中,他有十二把握躲过对手的追击。舍利姬看见王婆留入水就不见踪影,正拿不定主意是否赴水追击,只是站在船舷东张西望,叹气跺脚。
河内千里阻止她道:“别追了,自己人。我记起来了,这小子是小白成的部下,不知何故跟这些镖师混在一起,放过他一马,由他去吧!”
自己人?不会吧?舍利姬使劲摇头,根本不相信河内千里的话。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一面反骨,你信他,小心他在你背后动刀子。”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胡来也被倭寇捕虏,夹在镖师中间,听见对面船上传来打斗的声响,挣扎抬头张望,看见舍利姬把王婆留压在船板上,好象不断亲吻的样子,真把他气得肺都炸了。看管俘虏的倭寇见他冒出头来,对准他印堂踢了一脚,把他的头重新踩倒船底下。胡来尽管被倭寇踩下头去,看不见对面船中的人事了,但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听到河内千里用吴越话跟舍利姬说王婆留是自己人时,仿佛给雷劈一般,震惊不已。颇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难怪他们吃这么大的亏,原来是王婆留这厮跟倭寇勾通线索?真气人,只要我活着,一定出首向官府告发他。
不一会儿,沈大郎和他的家丁、武师纷纷醒过来,大家看见自己被倭寇捕缚,一个个愁容满面,叫苦不迭。舍利姬还需要漕帮水手撑船,倚仗沈大郎的家丁、武师把货物押送出海,好象也无意杀这些人,而是想方设法威慑这些家伙投降。怎样才能让这些水手、家丁、武师俯首听命呢?舍利姬好象懂得心理学一样,她当着这些人的面前,把狄重威等十几个镖师一一投入水中。那些镖师被绑得粽子一般,有些人还昏迷不醒,扑通一下投入水中,象石头一样直沉至底,气泡也没冒一个,真是吓死人了。
最后投到水中的人当然是沈大郎和他得力家人卜三、卜四等三个家伙,这三个人必须死,因为沈大郎是主子,舍利姬要把沈大郎的奴才全部收罗网下,必须把这些奴才原来的主子干掉,才能一举拿下这班奴才。这是重头戏,舍利姬和河内千里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在原来主子生命最后时刻有什么反应,让舍利姬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沈大郎怎样干嚎叫救命,这些奴才全体失语,默不作声。而舍利姬问他们愿不愿意投降时,这些奴才都大声说:愿降!
沈大郎和他得力家人卜三、卜四他们的下场当然是扑通一声,扔到水里。
沈大郎认为用人唯私是正确的,用自己人怎么还不放心?难道用外人才放心?但结果让他大跌眼镜,他信任的人全都背叛他;而他不信任的人反而格遵职守,为了悍卫自己的职业诚信,不惜押上生命来维护信誉。几百年后大清的老佛爷也有一句非常雷人的名言:“宁与外人,不与家奴!”颇伤家奴的自尊心。慈禧这么看不起家奴是有根据的,大多数家奴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都是善变的可怜的变色龙,他们太能趋吉避凶了。不过这劣根说到底关系人性弱点,人性弱点就是在危险的关键时刻作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问题是选择,在利害中作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结果就成了奴才、投降派、汉奸了。当钢刀架在你脖子上时候,人性弱点就会暴露无遗,你会选择舍生取义,还是苟且偷生?选择后者的人肯定是最多,因为这种选择更符合人性。当国家民族遭遇危机时,生和死,这是一个问题。我选择生,居然是错了。无论是屈服于倭寇武士刃下的懦夫,还是后来驯服于通古斯人铁蹄下的顺民,都最终不可避免成为奴才和罪人。
沈大郎的家丁、武师想法也很简单,先示弱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说他们是临时投降派也好,反正他们都是一无是处的奴才。
第三十八章 祸从天降
王婆留待舍利姬等几个倭寇押着这班奴才开船去远,才从芦苇荡里出来救人,看见水里还有几个人汨没得象群凫雏一般,团团打转。抓起一个看,原来是胡来。这家伙没喝三花聚顶迷魂酒,头脑清醒,在水里使劲浮头,勉强撑着,一时片刻还未沉到水底,只是咕噜噜不停喝水而已。王婆留手忙脚乱替胡来解开绳索,正要拍拍他背脊,让他吐出肚里的脏水,哪知这家伙怪眼圆睁,当头给他一拳,打得王婆留昏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极大骂:“胡来,你这乱咬人的疯狗,我救你性命,你还打我,你不是水喝多了,头脑不清晰,发脏头疯吧?”
“我打死你这个死倭寇,你跟倭寇勾通线索害我们,还假惺惺救人,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胡来越想越气,举起铁拳又向王婆留脸上捣去。
王婆留在水踢了胡来一脚,得了个空子,猛可一仰身,退到丈余之外,摇手道:“你头脑不清,我不跟你争吵,我要是跟倭寇勾结,为什么不跟倭寇走?这么多人都投降倭寇了,跟倭寇去了,没有一人留下救你,偏我留下救你们,我图什么呀?”
“这,这个?”胡来高扬拳头,睁大双眼,愣在那里。愣了好久,估计是在思考,就是思考,那脑袋估计也是一盆浆糊。他真想不明白王婆留为什么留下救他们?无法照着路分寻思,只得暂时搁置争议:“呃,我回去慢慢想一下。”
“救人要紧,我没空跟你闲扯。”王婆留把还在水中沉浮的卜三、卜四推给胡来。胡来也是弄潮好手,擅长游泳。左手扯着卜三,右手拉着卜四,双脚搅起清波,缓缓望芦苇荡里游去。不消片刻,便把人救上岸去。
王婆留又再潜入水中一摸,摸着一个胖大身躯还在水里打转,看那人脸目,却不是沈大郎是谁?想不到这家伙的命还真硬,到这时候还没断气。王婆留把沈大郎搀扶上岸,还试图潜到深水里打捞其他镖师,但见云暗江心,浊流汹涌。摸来摸去,一个镖师的尸体也找不倒,不知被水底潜流刮到哪里去了?王婆留只能望洋兴叹。
王婆留和胡来把沈大郎主仆打捞上岸,捶背压胸,捣鼓半天,总把这三个家伙救转还魂。沈大郎从昏迷中慢慢转醒过来,想到自己带着数十万家私出门,走到半路被贼一鼓掳去,落得两手空空,不禁悲痛欲绝,大哭起来:“死倭寇,竟把我的钱都抢走,把我的人都拐走,我不活了,你们太狠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没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干净。”
看着沈大郎为失去几船财货悲痛得如丧考妣的样子,对镇海镖局数十镖师的死亡没有一句悼词,王婆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心想:“你去寻死话,我可不救你了。”幸好沈大郎寻死的念头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行动。
沈大郎人财两失,实实在在哭了半天方歇。胡来不免劝解沈大郎几句,无非是节哀顺变,及早到附近县衙刑厅向番捕报告案情,追凶捕盗。沈大郎自觉怨天怨地也无济于事,还是及早找差人报案捕盗吧!于是几个人匆匆走上官道,一路小跑,喘着粗气望沛县城中奔去。入黑时分赶到沛县,连夜知会县官,把案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