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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王婆留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伤差不多都好了,伸手往枕头一摸,想取出倭刀到道场去练功,却发觉倭刀不见了。
“该死的贼,他偷走了我的刀,价值五千两银子!啊!天杀的──贼啊!别让我逮住你,我把你剥皮抽筋。”丢失如此重要的东西,王婆留气得血压猛涨,暴跳如雷。他不能冷静下来,除了担心赔不起这把价值五千两银子的倭刀之外,更担心自己会因为遗失倭刀被小白成追究责任,这样他可能会送命的。
“好极了。”斋藤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
王婆留紧握双拳,发疯似的对斋藤咆哮道:“好你的死人头,我失窃了,你倒幸灾乐祸。”
“贼偷刀时,没取你的性命,你还不知感激吗?”斋藤乜斜双眼,提醒王婆留道。
王婆留仔细一想,也觉得斋藤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哭丧着脸,叫苦不迭,把那个偷刀的贼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婆留,你没事吧!”斋藤看着王婆留嘴巴念念有词,不停地胡言乱语,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我从来没有遇上象现在这祥坏的事,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这是我一生最黑暗的日子,一天背上五千两银子债务,换了谁都会变傻。你说,我会没事吗?除非──你现在借我五千两银子!那我就真的没事了。”王婆留丧沮地捶胸扪首,懊恼得只想马上找根绳子上吊。
“来,孩子,向日照之神祈祷吧!”斋藤硬拉着王婆留面向朝阳,对太阳神下跪磕头,舞蹈一番。
做完朝拜太阳神的仪式,王婆留惊奇地睁大双眼向斋藤求询:“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听天由命吧!”斋藤神色平静,淡淡地说:“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事,象我这条被人家砍断的腿一样,后悔焦急又有什么用?就算我整日从早哭到晚,神也不会再给我一条腿。坦然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吧!”
“好吧!我听你的话”王婆留无可奈何,也只能接受丢失倭刀的事实。至于能否找回来?听天由命吧!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
“这样就对,来,咱们上酒楼喝一杯,让不开心的事见鬼去吧!一醉解千愁,烦恼事,忘掉他。”
“好,喝酒去。他娘的,谁知道我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弄丢了刀,又没钱赔,只好奉上一颗狗头让人家砍了。死之前,能吃什么尽量吃。宁作饱鬼,不做饿神。”王婆留一听斋藤叫他去喝酒,也不推辞。这时候喝两杯酒,或者可以让烦燥不堪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一个人遇上痛苦烦恼的事情,用酒精麻醉神经,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斋藤揽着王婆留的肩头,并肩扭扭歪歪的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走到猪仔岛的泰山酒店。就在酒店楼下临街的一个窗口拣张桌子坐下来,要了一坛二锅头清酒,点了一只白斩鸡、一只酱鸭,油浸炸黄鱼,水煮对虾,蒜头煎海鳗……推杯换盏,吱溜吱溜地喝将起来。
“开动咯,不用客气。我请客,不要你花钱的,放开肚皮吃吧!不吃就亏了。”斋藤举杯对王婆留说:“喝完酒,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出海钓鱼,顺便教你一些绝境求生的本领。人一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的,必须学会面对困难、挫折,学会在逆绝境中求生。小子,我看你精神气质不错,果敢、勇猛、倔强……挺有慧根的模样,我相信你日后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生存专家。”
“多谢前辈抬举!干,我很乐意跟前辈学三两招本事。我要学前辈的忍让、坚强、乐观,慷慨大方的待人接物态度,还有前辈独具一格的蛮横粗鲁的行径也让后辈惊叹不已!我若能学到前辈万分之一的本事,我就是小强了。”王婆留多喝了两杯,开始胡言乱语了。
“祝你早日成为小强干杯!”斋藤拍腿大笑。
“你们为什么不祝贺我成为小狗干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蓬头垢面的日本浪人,手足并用爬到酒桌下,并蹭地立起身子,横眉立目盯着斋藤嚷叫起来。此人身材硕壮如牛,目光凶恶,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迫人邪劲,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不象什么善良之辈。
“这不是山本君吗?老朋友,你怎么变成这付模样?你下去厨房洗洗手,咱们喝一杯,唠叨两句。”斋藤象遇见老朋友,热情向那浪人问好,并招呼他坐下喝酒。
浪人闻言后退半步,目光有点呆滞,望着斋藤吃力地思考回忆。想了片刻,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斋藤,急得抓着脑袋大叫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什么老朋友?你想骗谁?我岂会上你的当!”
“我是斋藤,你的老乡,我曾经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攻城掠地。你真善忘呀,莫非你发财了,翻身不认故人?”斋藤十分疑惑地看着那浪人,弄不明白他为何变成这样。看着老朋友象乞丐一样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看不出他象个有钱的主。没有发财,脾气怎么变得如此古怪?在斋藤眼中,只有一阔就变脸的阔佬才如此善忘、善变,翻脸不认人。
浪人转着一双狐狸般多疑的眼晴打量斋藤半天,还是一脸迷茫,索然不再看斋藤,双手左右开弓,伸手抓起一只鸡腿,一把对虾,往嘴巴塞去。
王婆留看见那浪人的手指甲满是污泥,邋遢不堪,想阻止他糟蹋食物。没料到浪人丢下鸡腿,捉住王婆留的手张口就咬。王婆留吃了一惊,连忙缩手。
那浪人哈哈一笑,叫道:“我饿了,饿死了,这全是我的。”猛然间端起盛鸡肉的盘子,转身就跑。
斋藤与王婆留面面相觑,心想:这人怎么搞的,这么无礼?
只听得街上有人大声喝道:“抓住他,帮我抓住他,别让他乱跑。他疯了……”王婆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山本流水心急火燎地带着几个小倭寇冲进泰山酒店,把那浪人包围起来。
原来那浪人是疯子,怪不得行为如此怪异和不可理恕!
那浪人大吼一声,把鸡肉摔地上,抓起一张桌子向山本流水当头猛摔过去。山本流水连忙紧急回避,闪在一旁。那浪人从窗口跳到街外,在人丛中穿插游走,又笑又哭,喜怒无常。
“没料到山本松岚竟然疯了,真没想到呀!我还以为他很坚强呢!”斋藤看着势如疯虎的山本松岚,不免摇头叹息起来。
“别坐着看热闹,两位帮个忙,替我抓住他。”山本流水气急败坏向斋藤与王婆留发出支援协助的请求。看样子这疯子跟他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不至于如此方寸大乱。
“帮他把这家伙抓起来吧!武疯子,毕竟是最恐怖最可怕的人,谁也惹不起,放任他在街上乱闯,只怕会害死很多人。”斋藤皱起眉头,垂头丧气对王婆留说道。他晓得山本松岚的武功很厉害,狂性大发的时候能以一敌百。这家伙变成疯子,当然是个祸胎。他断了一条腿,行动不方便,无法协助山本流水抓捕这山本松岚,只能劝说王婆留助山本流水一臂之力。
倭营中许多少年,听说街上有个疯子闹事,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大家都想替山本流水捉住那山本松岚,但山本松岚力大如牛,出手没有分寸,不知轻重。且如癫如狂,凶猛可恶,他们这些少年根本招惹不起这个势如疯虎的山本松岚。
山本松岚,据是山本流水一个远房亲戚,听说来中土经商比较容易赚大钱,就加入海盗,来到中土谋生。他们这一伙海盗共100人攻打福建的仙游城,不料遭到当地军民8000余人围攻,100名海盗只逃回几个人,山本松岚便是这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山本松岚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他受惊过度,结果疯了。
据幸存的同伴说,他们被大明军民围追堵截,追击近千余里,时间长达一个半月,这如末日地狱般漫长的逃亡生涯煎熬确实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一个人在这种绝望的情形下被逼疯了很正常,不疯才奇怪。
王婆留和一条虫被众人拦截山本松岚的高涨情绪所感染,也加入追逐山本松岚的行列。几番追逐,两人一左一右,把山本松岚逼入一个死胡同中。
山本松岚实然跪下,捣头如蒜,哀求道:“我不做强盗了,我不做贼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王婆留和一条虫面面相觑,正在惊疑不定:这疯汉搞什么鬼把戏,怎么突然使出这招数?放过他,还是立即把他逮起来呢?两人还没有想出个周全计较,山本松岚倏尔扑上来,抱着一条虫双脚,使了招“倒梁掀柱”,把一条虫放翻在地,然后转身又开溜了。
“他奶奶的,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肯定是惯用这一招,难怪他能抛掉几千追兵,逃得性命回来。”一条虫乐呵呵笑道。
山本松岚左闪右晃转入猪仔墟市场,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