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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人把礼贴放在供桌上的时候,就代表主人接受客人的礼物。金尼看着王婆留收下她的礼贴,紧戚的眉头松弛下来,似乎是都松了口气。至少,事情按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一切都顺顺当当。这种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你叫王婆留吗,你是这大陈岛的龙头?”金尼看见王婆留年纪轻轻,不满二十岁,脸上尚留稚气,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站在她面前的小兄弟就是率领三百海贼打败五千大明官兵的传奇英雄。
“是啊!我就是那个王婆留。我不像他吗?哪你能告诉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长得象他?”王婆留笑哈哈说。他无意中收到一份大礼,心情极好,情不自禁露出他风趣幽默的一面。
金尼是个见惯大场面的御姐,听了王婆留的话她就放下心来。海水不可以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她曾作倚门卖笑的风尘女子,有一种从风尘中甄别俊郎的能力:慧眼识英雄。当时她对王婆留笑了笑,背负双手从容踱进会客厅。该做的事都做到了,余下的事情就见机而作。金尼继续背负双手在会客厅上游走,大胆地抬起头打量会客厅墙壁的挂画。看见厅堂正中挂有一幅《猛虎长啸山河图》,题词却是与画中内容格格不入,使这幅图画显得有些古怪,诗曰:
自古天人本相容,人兽何苦非弯弓。
万里河山人丁旺,山君长啸泣路穷。
乾坤虽大栖何处,天地只剩一囚笼。
只馀墨卷留墙壁,张扬虎威与雄风。
“这诗是你作的吗?你进过学,读过几年书?”金尼用水灵灵的眼睛瞄了王婆留一下,眼里中却是流露出一股奇怪惊诧的神色,她没想到王婆留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她从这首诗的非凡韵味读出题诗人宽宏的雅量,能写出这种诗的人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仁人志士!
金尼这种倾慕的眼神也使得王婆留着实愣了一会,他也是看出金尼读懂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诗以言志,寻求知音欣赏。看见自己的拙作被人赏识,当时他受宠若惊地拱手,搔头傻笑道:“也读过几年私塾,这诗是我信手涂鸦,污眼莫怪。我看见猎人抓着老虎都是锁在铁笼中向游人展示,老虎的威武只能在纸上张扬,只有纸老虎才能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展示它的武力,真老虎反而困在囚笼之中成为病猫一只,我因此生出无限感慨!”
“你说得不错,人类尚武,需要暴力,打从心底佩服强者,同时也恐怖强者。大多数人赞美歌唱老虎威武只是叶公好龙,这些弱者根本上无法与强者和平相处。他们需要英雄的时候,把英雄无限拔高;不需要英雄的时候,把英雄打入冷宫。你我都象这墨卷中的纸老虎!”金尼也感慨万端,用她的所能理解的感知对王婆留的诗进行解读。王婆留原意是可怜老虎只有成为纸老虎的时候才威风凛凛,金尼理解成强者孤立无援,其实也不违王婆留的诗意。
金尼与王婆留两人围绕老虎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极是投机。说了一会闲话,金尼觉得口渴,就嗔了王婆留一眼,佯作生气地道:“你这个主人怎么搞的,人家风尘扑扑上门拜访,礼也献上了,人情做足,难道不配喝你一杯茶?”
王婆留被金尼这话提醒,连忙致歉道:“额,不好意思,跟你说话谈得入巷,几乎忘记了泡茶,这就叫人给你端过来!”随即又对着厨房穗花明日香道:“丫头,你是否洗涮干净茶具,还要捣鼓到什么时候?快端茶过来伺候客人!”
穗花明日香其实躲在厨房里什么也没干,也早忘记了泡茶,只是站厨房窗后偷窥客厅中一切。自金尼走进会客厅一刻,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女人身上。见这金尼长得天仙似的漂亮,心中更加惶恐不安。又见金尼给王婆留送礼,谈得分外投机。穗花明日香妒忌得额头生筋,恨不得立即把这极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赶出门去。这金尼目光在王婆留脸上转来转去,顾盼留情。应该不止上门拜访一下王婆留这么简单,肯定是有求而来。这可恶的女妖精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来勾引我的王哥哥呢?聪明伶俐的穗花明日香当然能看出金尼居心不良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呀?面对这种争讨王婆留欢心的有力竞争者,她不得不警惕地提醒十二分精神,密切注视着金尼一举一动。
其实金尼也动过勾引王婆留的邪念,向王婆留展示出她别样的如小鸟般依人的柔情蜜意。如果那二百两赤金不足拿下王婆留这个有力的援手,叫她献身于王婆留她也愿意。一种出于对英雄倾心敬佩的心情,使她对王婆留态度暧昧,也让穗花明日香看在眼里如打翻醋罐子,很不是滋味。
穗花明日香一直躲在厨房里留神偷听王婆留和金尼谈话内容,根本没有闲心去做泡茶这些事情。此刻,穗花明日香猛可听到王婆留催促她端茶过来伺候客人,这才忙碌起来,不过忙中出错,这丫头端着茶还没走进会客厅的门槛。就“啪”地一声,摔了一跤,扑倒在门口。把茶具摔得粉碎。然后这丫头的眼泪说来就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丫头一哭,顿时将王婆留和金尼吓到了。两人无话可说,场面颇显尴尬。安慰女孩子的事并非男孩子所擅长,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金尼就主动上前搀扶这穗花明日香起来。当金尼至走到穗花明日香面前时,看见这丫头哭得如丧考妣,好不伤心。不知道她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居然哭得如此可怜。这一跤难道说真的摔得很痛吗,让她赖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金尼使劲去拉穗花明日香的胳膊,这丫头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搀扶,反而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怒视着她。金尼松手后退一步,心中惊诧莫名:“为什么这丫头居然会对一个陌生女人这样敌视和猜忌呢?而且丝毫不领会我的好意,怎么回事?”虽然这年头,不知好歹的人到处都有,但金尼还是抱着最大的善意跟穗花明日香接触,不是同情那这丫头楚楚可怜的孤立无助的处境,不是可怜这丫头美丽柔弱和少不更事,因为她金尼想博取王婆留的好感,必须同时下功夫讨好王婆留身边的人。那怕对方是一个小小的丫头,金尼也不想得罪。
当金尼看到穗花明日香反常的举动时,心中一片茫然,回头看了一眼王婆留,见王婆留怪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心中一动。转过身再看穗花明日香的异样表情,作为曾经在欢场历练过的过来人她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小丫头误会她是横刀夺爱的情敌,故对她心怀戒惕。金尼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吁了口气,把她裹头的花布巾摘下来,露出她受戒的光头。
“你,你是……你是……尼姑?”穗花明日香吃惊地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金尼,吞吞吐吐问道。
“对,我是出家人,我不会嫁人,不会抢你想要的东西!”金尼凑近穗花明日香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耳语。同时道:“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你看这样行不行?”金尼此话一出,穗花明日香立即破涕为笑,一点也不着恼。她害怕金尼抢她倾慕已久的男人,见对方如此直接了当地向自己表明心迹,让她对金尼的态度大为改观。当时,穗花明日香红着面庞,欢天喜地的折回厨房,重新泡茶去了。
当穗花明日香哭哭啼啼的时候,王婆留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呆呆的坐在哪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他看着金尼在穗花明日香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立即让穗花明日香着魔一样转悲为喜。金尼到向这小丫头施展了什么魔法,居然产生如些惊人的效果?于是小心的向金尼问道:“奇怪,你对这丫头嚼什么舌头,她居然听你的?”
金尼看着王婆留笑了一声,故弄玄虚道:“女人的私房话,男人不要打听。”
王婆留闻言知趣地闭口不问了,每个人都有隐私,都有他退守的空间,不知什么话都可以对别人说的。不该打听的事就不要寻根究底。
“这丫头已成为我的朋友了,你哩,你愿意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吗?”金尼神情专注地诚恳地向王婆留问道。
王婆留有点招架不住了,如果他说不字,那一定会给金尼很大的打击,毕竟对方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伤害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王婆留是万万做不到的;他又不敢贸然答应金尼要求,他得弄清楚金尼巳巴结他的目的是什么才能明确答复对方。弄不清对方的企图,王婆留才不会糊里糊涂钻入金尼的彀中。于是他含含糊糊说出了一句话:“吃饭时再谈吧!”
酒饭由穗花明日香亲自下厨料理,她同时叫来两个惯做农家菜的村妇,一起打点这顿筵席,不消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