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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遇到德拉科。
到了周四晚上,他都会去看看伊戈尔,看看那个有时侧面会和德拉科一模一样,有时却又很明显不同的青年。可能是一直过去,再加上大概库克医生也说过他可以信赖,过了两次,青年已经不再是绝然的排斥他。
他的声音,终于不会吓的青年抖抖索索,有时,哈利说话时,伊戈尔会怯怯地抬起头,那蓝色澄澈的眼会很慌张地看看他,看一眼马上害怕地低头。当然,就算是稍稍的不那么害怕着哈利,伊戈尔在哈利待时间稍微长点也会开始再次紧张发抖。
如果哈利说个十句话,大概可以得到青年一个点头或者摇头的回应。而哈利也可以稍稍靠近伊戈尔不需要离开太大的距离。
这天晚上,哈利又去了伊戈尔的家,门没有锁,他很自然地进了客厅发现库克医生也在。他和库克医生打了个招呼。医生这次没有给他很难看的脸色看“波特,伊戈尔这几天好像恢复了许多。我正想带他出去转转,一直关在家里对他的健康不好。你来了正好可以帮帮我。”
青年还是蜷缩着,蜷缩在了单人沙发中,沉默不动,像是医生说的话题和他无关,或者,是他迟钝沉睡的大脑还没有理解医生的意思。
“是吗?我也觉得应该带他出去走走。不过一直没敢提出。”哈利看了看伊戈尔,今天青年倒是换了身衣服,不是宽大的睡衣而且比较休闲的套装,灰色,面料应该很不错,剪裁也很好。这身衣服,哈利觉得自己肯定买不起。
“伊戈尔,今天,我们带你去买点东西怎么样?我知道你很喜欢一家超市的面包。今天带你去好不好?”库克医生温柔地说着“伊戈尔,你在家里待太久了,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伊戈尔缩成了一团,低着头越缩越小,哈利只能看到青年的头顶。
“你不用下车,我们去买面包。你可以在后排上等着,然后我们一直有人陪着你,好不好?我想带你出去转转。和以前一样,你不用下车,没有人会伤害你。如果下雨,我们就马上回家。”
“你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出去吗?也是晚上,也是路上没人,我带着你出去,那个时候,你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月亮和星星了吧。”医生对伊戈尔明显的有着远远超出对于一般病人的关心和爱护“伊戈尔,我希望你能够好起来。我希望,你不用天天吃那么多的药,那对你的身体真的不好。”
库克医生劝说着,看得出来他是全心的在为青年考虑。到后来,伊戈尔微微点了点头。库克医生的喜悦从声音中流淌出来“太好了,伊戈尔,谢谢你。来,我们一起下楼好不好。恩,今天波特也和我们一起。如果你想买什么想吃什么,我们让波特去买,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一直,多么美妙又动听的词语,让人沉醉。可惜,戳破这个词语又是多么的简单和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第 32 章
在库克医生的鼓励下,伊戈尔终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可是看到哈利,他又往后缩了缩的跌回沙发,客厅仍然只开了落地灯,淡淡的光线中,看不清楚伊戈尔的表情。库克医生瞪了哈利一眼,然后哄小孩一样的“伊戈尔,你别怕,我们先到门外等你好不好?你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我先去外面看看,当然了,外面肯定没有坏人。伊戈尔,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库克医生是带着几分粗鲁的直接用力拉着哈利的胳膊走出了门,他在外面转了一圈,对着客厅轻声地“伊戈尔,没人呢。外面没有人。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出去一会就回来好不好?我都听你的,伊戈尔。”
伊戈尔磨磨蹭蹭非常胆怯地走到了门口,可是却怎么都不敢踏出门外。他的脚伸了一下马上缩回到原处,他眼中的惶恐多得都盛不下。而这个时候,哈利发现,青年竟然还是光着脚,那光洁精致的脚上连袜子都没穿。
“伊戈尔,你要穿鞋子。光脚出去你会受伤的。”医生看到后,并没有帮他穿鞋,反而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有点紧张地“来,伊戈尔你自己来把鞋子穿好,乖。出去一定要穿鞋的。”
伊戈尔听到这话,眼神很茫然,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医生的意思。过了一两秒种,医生的话终于进入了他的大脑,他样子恍惚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突然脸色惨白,还没等他发抖,库克医生那温水般舒适的语调缓解了他的紧张“伊戈尔,来把鞋子穿上。这是我帮你买的鞋,很简单的,只要把脚放进去就可以。不会伤害你,这个鞋子不会伤害到你。”
“伊戈尔,我在这里。我是库克医生,我在这里。这些年你能看到,我一直在这里。”库克医生不停说着话,他在用他的语言将青年从某些噩梦闪回中拉出来,他很担心伊戈尔,现在这个青年已经越来越多陷入到过去的画面,那些惨不忍睹的直直逼疯青年的画面。
伊戈尔看了医生一眼,又看了一眼,原本雾蒙蒙无焦距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慢慢地弯下腰,很笨拙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穿上了鞋,然后扶着墙站起身。伸出半个脚,怯怯的,畏缩的。
“伊戈尔,没事的。我和你说过,什么突然出现个人只是你看错了。你看,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你没有出现幻觉你现在很好。我带你出去看看,一切都是很正常。”库克医生充满耐心地鼓励着“你看,已经这么久,你没有再看错对不对?来,我们出去走走,你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再待下去你……”
哈利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他觉得自己有点尴尬,因为,是他把伊戈尔吓坏,是他把这个青年再次的逼得躲到房子里。很明显,那个青年和在便利店看到时比起来更加的脆弱易碎,更加的病态恍惚。甚至现在都没有恢复到一个人去便利店买东西的状态。那个时候的伊戈尔虽然看上去很怯弱但是多少有点正常人的影子,而现在的他,完全就是自闭和怯弱到了极点,连一丝丝的风,一点点的声音都会吓坏他。
站在门口刚换的蓝色地毯上,青年抬起头,盛开矢车菊一样天蓝色的眼怯怯的,弱弱的,好像在恳求着在哀求着不要出去。
“伊戈尔,就算你陪陪我好吗?”库克医生声音也有点发抖“你不能再待在房子里,你现在需要出来走走,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变差。”
“如果你不想走远,我就开车带你在附近转转,马上回来好不好。”
伊戈尔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低下头。然后两手紧紧绞着,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细细的血管。最后,他还是犹犹豫豫地出了门。哈利可以看得出来,医生对整个青年来讲有着特别的意义。或者说,伊戈尔能够真正的把库克医生的话听进去,能够真正的用他那迟钝已经明显病弱的大脑去思考其中的意义。
天气略有点凉,哈利还打了个冷颤,不过伊戈尔衣服穿得不少倒像是没有觉察到丝毫的凉意。三人乘坐电梯先到了地下车库,库克医生的车子就停在了青年的车旁。青年的车这段时间一直没开,但是仍然干干净净光可鉴人,保养得非常好。哈利猜测着应该是医生平时在保养青年的车吧。而伊戈尔只是低着头,看都没看自己的汽车一眼。库克医生先让青年坐到了后座,然后哈利坐在了副驾驶座。从后视镜,哈利看到青年仍然低着头。
车子开得很慢,这个时间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医生带着笑的说着前两日下了大雨他就算带了伞还被淋成了落汤鸡,说着今天好不容易太阳露了个头气温终于有所回升,说着现在又有什么趣闻,讲着皇室里又有什么丑闻,说着现在的王子和女王之间的矛盾,他讲着要给伊戈尔去买台新的电脑。边说着新出了最新款的手机又讲到了伊戈尔的衣服,要换新的衣服准备去给伊戈尔买什么牌子。唠唠叨叨细细致致地恨不得将青年全部照顾好,恨不得将青年完全捧在手心护在心上的感觉。
这些话,哈利一句都插不进入,因为,他不懂。全是麻瓜的生活全是什么最新的东西,他甚至许多名词连听都没有听到过。不过库克医生这样的啰啰嗦嗦什么都说的样子竟然奇异的让伊戈尔那紧绷的姿势放松,青年也会偷偷地看看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