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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说了一句道上的暗语,翻译过来就是:
明天晚上,孙家老城盘口,一个人来。
过了一会又是一条,这次写的是:
上一条消息我发了你和解当家两个人,谁先到,谁就为我儿子的死负责。
不愧是老狐狸,瞎子转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两句话,别看只有短短几个字,信息可是藏了一火车。
琉璃孙已经发现了,解语花和黑瞎子都想自己挺身而出从而保住对方,两边都有势力有筹码,他无论偏信哪一方都有另一个会找他麻烦,所以就干脆来个甩手将军:我不管你们谁要顶谁的罪,反正我明晚摆好阵势等你们,谁先来,我找谁算账,后来的那个算他运背,不怪我老孙不给面子。
明天就是孙少爷的七七,等着他们的绝对不会是喜宴,看语气就知道琉璃孙已经决定无情到底,那么明晚就是有去无回的杀阵。
瞎子想了想,他必须想办法拖住解语花,至少不能让他比自己先到。他今晚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不过在那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得找一个人帮忙。
……
吴邪喝着茶进屋子,反身关好门,一回头就见个黑影子坐在角落里,阴阴地喊了一声:“喂。”
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吴邪一口茶就喷在进门的地毯上,擦了擦嘴拧开灯,就看到黑瞎子坐在那里可劲朝他笑,吴邪见状忍不住想扶额:“原来是你啊。”
走进去在床铺边坐下,吴邪举了举杯子问:“要喝水么?”
瞎子摇摇头:“你喝过的我不敢要,有毒。”
吴邪翻个白眼:“谁让你喝这杯,渴了我去给你重新倒。”
“不用不用,”瞎子见他说真的,就摆摆手,续道,“我来找你帮个忙,说完就走。”
“你也会找人帮忙?我以为你跟他一样无所不能呢。”
“喂,不要贬低别人借以抬高张起灵身价啊,他再能,也是个整天把失踪和失忆当好玩的混小子。”
吴邪眯眯眼睛:“他好像比你我大很多。”
瞎子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你要担心的问题,年龄差距太大会导致夫妻生活不和谐……”
“你能说点正经的话么,什么叫夫妻生活?”
“这个你都不懂?那我说通俗点,性生活。”
“喂……”
“好吧,打住,不戳你痛处,”瞎子推推眼镜坐直了,笑眯眯地看着吴邪道,“我听说解语花是你发小。”
吴邪一脸“你果然是为他来”的表情,就很配合地道:“消息还挺灵通。”
这还用灵通?老九门的事情这道上谁不是如数家珍,大半年不见,吴邪口才见长啊。瞎子摇摇头,也不跟他贫嘴,只续道:“解家跟琉璃孙的事相信你也知道,如果让解家去担这个责任,孙狐狸一定会借题发挥,开一些非常不要脸的条件。现在的解家虽然表面上已经崛起,但解语花太年轻,背后隐藏的危机依旧不可小觑,这么几年解家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给对手留下任何可趁之机,所以这一次的先例,不能开。”
这些话小花也说过,吴邪闷头听着,知道黑瞎子说的很对,就示意他继续。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抢着认罪,我是一个人,身后没有什么顾虑,无论结果怎样,负面影响都能减少到最小。”
“你要怎么抢?”
“明天是孙少爷的七七,琉璃孙约了我和解语花,谁先到,谁就负责。”
“所以……”吴邪迟疑片刻,问,“你要我帮你拖住小花?”
“对,他现在只信任你一个,所以只有你能帮我。无论明天他要去哪里做什么,拦住他,今晚我也会采取一点行动。”瞎子赞赏一笑,“果然张起灵不在了你才会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
“喂,跑题了,别什么事都往我和他身上扯,现在说的是你和小花的事情,”吴邪瞪瞪眼睛,“我可以帮你,毕竟小花是我发小,我也不希望看到他出事。更何况老九门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任何一家出事另外几家都会跟着倒霉,小花是我们这一辈的领头,谁都能倒,唯独他不能。但是有一点我想提醒你,据我所知,你对小花而言是很重要的,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和想法。”
瞎子被吴邪说得一愣,似乎才惊觉一直都是自己在做决定,完全没有顾及过解语花的意愿,但是:“那些都不重要,我是为他好……”
“可是他很看重你。”吴邪抢白,“就像你不希望他出事一样,他也在做出努力,你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就强迫小花放弃他的计划。”
“但是你们都不知道,吴邪,我快死了。”瞎子突然说,语调很平静,好像他说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一样,“我的眼疾没有任何治愈的希望,这意味着,我每天都有可能瞎。你可能并不知道,我的仇家如果排队,能从北京排到天津,我只要瞎了,这些人会像苍蝇闻到血腥味一样蜂拥而至,而我在那样的状况下,绝对活不过三天。”
吴邪已经完全愣住,他无意识地说了声“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但是解语花不一样。我还记得在盘龙镇见到的他,温润、随性、又孤傲,那是他掩藏在‘当家人’面具下不为人知的真正本性。他是朵倾世的海棠,不应该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责而失色凋零,如果我生命的最后价值是为他保留住这一切,那我不会后悔。”
吴邪闷闷地问:“没有其他选择么……”
“没有,”瞎子摇了摇头站起来,“我没有更多时间再等他一次,吴邪。我甚至没有办法一直守护他,更没有时间陪他终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走在他前面,给解家抢一个生机。”
“可是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都不知道,何必呢?”
“你如果见过真正的解语花,就不会这么问了。”瞎子顿了顿,说,“把他的假面撕掉,伪装脱掉,再丢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那才是他。你没见过,所以不会懂。而我费尽心力要守护的其实只是一段记忆,我要解雨臣在以后的生命里,有一个坚守的理由。”
吴邪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从来不知道黑瞎子也会有如此的一面,他突然很怀念以前的他,虽然流氓、虽然癫狂,但是比现在的这个好,比这个满是绝望的瞎子好。
他恳求:“你会帮我么?”
吴邪点了点头,痛苦又无奈地答应:“好。”
☆、【贰拾陆】【贰拾柒】
解语花回到卧室,随手按下门边的按钮,但是房间的灯没有亮,他疑惑地重复了两遍,依旧没有反应。多年来锻炼出的警觉性提醒着危险,但是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人扑倒,一块带着异味的布就捂上了自己口鼻。
解语花一惊,立刻屏住呼吸,但是来人非常熟悉他的能力,布上的乙醚浓度非常大,纵使只吸入了一口,解语花也瞬间开始头晕,浑身乏力,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被来人扛起扔在床上。
那人的力气很大,动作非常粗暴,身上一股不知道什么的香味,像是用很多种沐浴露洗过很多次,虽然只是隐约,但依旧非常刺鼻,成功掩盖了男人本来的体味。
屋里没有开灯,但有月光能照进来,解语花努力偏头想看看那男人的样子,却在下一秒被一块布蒙上眼睛。
他额上青筋直跳,头很疼,神智是迷糊的,想说话,但是努力了半天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伙计们都知道明天有场硬仗要打,很早都去睡了,守夜的巡逻人怕打扰当家休息,两三个小时才会来一次。
解语花动了动手脚发现完全没有知觉,虽然不害怕,但终于开始有些紧张。
闯进来的男人走回去关上门落锁,又去将窗户关死免得漏声,但他没有拉上窗帘,月光照进来洒了解语花一身,让他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愣怔。
那一晚,也是这样绝美的解语花。
黑瞎子走到床边,粗鲁地将小花所有的衣物撕、碎扔到床下,拿过事先准备好的胶带先把小花的嘴蒙上,再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一起,然后将人翻过身去。
胶带不是很好用,出了汗之后容易脱手,但是他不能用扎带,上一次还在盘龙镇的时候已经用过,再用的话会被解语花察觉身份,一旦露馅,他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解语花还在迷糊,俯趴的姿势很不舒服,他想翻身,但下一秒黑瞎子已经上床,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瞎子没有脱衣服,甚至连裤子也没有脱,他就是把拉链拉开将干活的玩意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