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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砸场的人见解家伙计退了,都是一喜,还以为黑瞎子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货色,领头的招呼一声,众人就呼喊着往院子里追。
看到最后一个人也进了门,瞎子抬手挥了挥,喊道:“包抄!关门!一个也别放走!”
站在围墙两边待命的伙计听令立刻行动,三下两下翻过围墙跳出去,身手矫健利索,看得瞎子满意地一挑眉。他们跳出去之后又一路飞奔从正门再进来,直攻江西人后面,那群人一见腹背受敌,顿时就慌了手脚。
瞎子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指了指几个关键人物,让伙计们三个打一个先搞定这些再说。身后的人员得令,纷纷抄家伙按瞎子的部署扑上。
来砸场的人数有优势,所以要以少胜多,只能分散他们的人员,然后集中几个重要的点进行突入式攻击,一旦拿下,人心涣散,防卫立刻不攻自破。
领头的愣了一下,没想到黑瞎子居然来这么一手,面色一沉火气上涌,提刀就向他扑来。
瞎子打架不讲究华丽,只追求简单暴力,他又不是打给人看的,没那么多花拳绣腿。领头的人虽然厉害,但从没见过瞎子这样的人物,他的攻击非常直接,就找你最疼最难受最想不到的地方打,打一下还不够,见你疼了还再补两刀。领头人跟他对了几招之后就开始崩溃,边打边骂,边骂边嚎,瞎子最后嫌他骂的难听,一拳直中鼻梁,那人捂着脸倒下,疼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门牙也掉了好几颗。
瞎子放倒了他,踹到一边去没理,带着打赢的伙计又开始有组织地围攻剩下的人。战斗进行得很激烈,但也非常顺利,解家伙计越打越钦佩瞎子,一个个唯命是从,瞎子指东绝不跑西。
这也是道上的人难得的几个可爱的地方,他们尊崇强者,只要你真的有实力,跟着你混好吃好喝又不会轻易送命,他们就愿意死心塌地追随。
群架渐进尾声,只剩几个人还在负隅顽抗,受伤的人倒了一地,瞎子扫了一眼,满意地发现解家伙计的伤亡率比对手小很多。最后撂倒一个人,他转身准备去问问那几个旧伤患的状况,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心!”条件反射迅速往右边一滚,一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的左肩打在前面的树干上。
道上挑场子是有原则的,不能动枪,只允许使用冷兵器。动了枪就是坏了规矩,那么对手不必再顾及任何情面,哪怕把你剁了丢到河里喂鱼,你的后台也只能默默认了,不能提任何意见。
所以黑瞎子和张起灵的价码才会高得如此恐怖,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出类拔萃的专业素质,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动动指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人。
所以在瞎子背后放冷枪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找死。
黑瞎子阴着脸转过身,倒在地上的领头人手还在因为疼痛而发抖,如果他不抖的话,瞎子估计已经交代了。
怒到极致的人是没有表情的,瞎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那人面前。他虽然还握着枪,但是已经被瞎子的慑人气势吓得无法再次扣动扳机。
“你虽然不太聪明,但本来是有命回去反省的,”瞎子慢慢地在他面前蹲下,循循善诱地说,“但是很显然,这个机会你不要了。”抬手把住那人握枪的手,将枪口对准他自己的脑袋,瞎子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因为惊恐而放大的瞳孔,喉咙口有不成调的□和痛呼,瞎子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说:
“下辈子如果命好还能投胎做人,记得要守本分,不然莫名其妙丢了命,不划算。还有,”瞎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记得离瞎子远一点,”又指了指站在自己周围的众人,道,“离姓解的人也远一点。”
那一天老北京的傍晚,天空中艳丽的血色,久久不褪。
……
吴邪在听完小花讲的故事后,久久没法回神。
太哀伤,太艳丽,最不该是有一段倾城的相遇,最遗憾是误会难解。所幸最后彼此都明白真心,不然这一时的错过,真是两人此生最大的劫难。
吴邪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比如这只是个故事,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其他人的真实人生。看小花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而颇有感慨,那么他也只能静静陪着,不好出言相劝。
沉默了一阵,解语花才淡淡地说:“这出戏给我很多启发,我甚至觉得李老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故意挑这出戏让我唱,这不是演给台下的人看的,是演给他和我看的。”
他是谁?吴邪想问,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但是模糊中,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人有些时候要自私一点,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总得有一件事是为自己活的。”吴邪看着他,觉得小花笑得真难看,就听他续道,“真心难寻,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我不想重蹈那个花魁的覆辙,解家我要保,他,我也要保,所以自然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卸,虽然这样一来解家可能会有所损失,但是总比彻底失去要好。”
“他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么?”吴邪担心地问。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懂我,那就是你了,吴邪。”小花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是一抹信任和骄傲,“一方面因为我们俩很像,什么都很像,另一方面只有你能懂。有些人,无论外界再怎么喧嚣,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好像整个世界与他都没有什么联系。”
吴邪闻言一怔,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个深蓝色的身影,就觉得胸口闷得慌,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背影能那么寂寞,仿佛他的人生中只有烟是不离不弃的。而我见过他唯一一次真心实意的笑,是那天对李老,在戏台下面,他笑着对老人挥手告别。”思绪已经慢慢飘远,解语花眼中泛着迷离的光彩,他顿了顿,续道,“我也受过他不少照顾,老人是真心善良,一辈子济世救人。后来我才明白,他算是唯一一个全心为他好,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最绝望的时刻陪伴在身边照顾的人。所以我想守护以后的他,守护那个镇子,和那段回忆。”
吴邪闻言沉默不语,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闷油瓶,想到了自己,就不禁开始可怜他们这一群人,别人轻轻松松就能获得的温暖和相守,他们却要用命去争取。
“更何况我做这些,不止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脱离了伤感的氛围,小花的语调开始轻松起来,“盘龙镇的生活是我这辈子最无瑕的记忆,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与之有关的一切,琉璃孙不行,王八邱也不行。我还年轻,还有几十年要在这浑水里待着,总得给自己留个念想,万一我以后因为这个恶心的圈子而倒地不起,至少还能躺在床上回忆一下,给自己洗洗脑。”
又开始不正经了,吴邪无语地叹口气,问:“一定要这么做么,没有其他法子?”
“你听过有一句话么,”小花仰头看着窗外,表情和语气都非常洒脱,“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吴邪,他没有更多时间再等我一次。”
☆、【贰拾叁】
解语花从九门提督回来的时候,解管家正带着一帮伙计在收拾院子,伤势比较重的人已经去医院了,现场只留下几个伤轻的。昨天被黑瞎子打断胳膊的小伙计扛着喷头在冲洗前院的地板,解语花进门的瞬间差点被迎面喷到,他一愣,拧眉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听到声音急匆匆从偏院跑出来,给当家的简单说了一下始末,他平常口才没那么好,但这会说得眉飞色舞的,看来是打得很过瘾。其他伙计干完了活也纷纷凑过来,偶尔添油加醋两句,把黑瞎子夸得跟超人一样无所不能,听得小九爷忍不住好笑。
“伤亡情况怎么样?”解语花问。
“对方折了几个,我们这边没有,都是受伤,有两个比较重的已经送医院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打得爽么?”
“爽!”凑在旁边的小伙计眉开眼笑,“爽爆了跟打游戏一样!那男人真心厉害,特狂,特霸气,打得那伙人嗷嗷叫!”
“打你妹的游戏会不会说话,玩命的事情能这么开玩笑么,”东北大汉挺严肃地一巴掌呼在小伙计后脑,而后又转头豪气干云地续道,“不过那瞎子够爷们,讲义气,是条汉子,当家的好眼光!”
小花闻言哭笑不得,摇摇头,才说:“得了,打都打完了别回味无穷了,在解家待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怕以后你们还打烦了。把院子收拾好,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