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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了?”瞎子叼着烟问他。
“嗯。”解语花走到瞎子面前,伸手摘了他的墨镜自己戴上,靠在桌子边仰头看月亮,悠悠地道,“我明天要离开,那墓就留给你,如果眼睛治好了,到北京来找我,我还欠你一场戏。”
“庙会那天的不算?”
解语花仰着头,下巴的线条很好看。他没好气地说:“你戴着这黑不溜秋的玩意,能看到个屁。”
瞎子低低地笑了一声,解当家的脾气,很合他的胃口。
“我挺喜欢这个镇子的,”解语花轻轻地说,“这里比乌烟瘴气的北京好多了,当然,如果没有遇到你,可能会更完美一些。”
黑瞎子叼着叹气,临别了还这么不诚实,真是不可爱。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小花突然说。
“你想问,我那夜为什么去解家。”叼着的烟烧没了,瞎子又拿了一根来点上,才轻描淡写地道,“给我看眼睛的医生,也姓李,我现在想想,觉得他应该是当年李家的旁支,众多后人中的一个。他是学西医的,就建议我做手术,我没同意,他就告诉我,在他老家有一个传说人物,解神医,号称华佗再世,治得好所有疑难杂症。但是他死后没有留下任何医书和著作,他一直觉得蹊跷,就建议我从另外的方向找。”
“比如什么?”
“比如解家的后人。”瞎子抬头看了一眼小花,意义不明地笑,“李老头不是说过,解神医出名前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后人才没有记载么,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他是干什么的了。”
解语花沉吟一阵,才迟疑地说:“倒斗?”
“对。”瞎子点点头,续道,“盗墓也是解家传下来的营生,那个解神医是个孝子,所以他把医术传给了几个徒弟,却把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传给了儿子。而他的后人也非常不错,解家直到现在,都是道上翘楚。”
解语花越听越是心惊,种种迹象和证据都指向自己,但他只知道解家祖祖辈辈都是盗墓贼,却不知道还牵扯出这么一段匪夷所思的历史。他思忖了一会,理清思路,才继续问道:“所以那个医生就认为,解神医把让他一夜成名的医书,藏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很大胆的猜测,不过值得一试。但是当我发现解家宅子大得简直离谱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瞎子半真半假地耸耸肩,“我逛了一圈,觉得无从下手,就想离开,但是偏巧被你家一个巡逻的伙计看到,没辙,只好躲到后花园去,那里有个池塘,还有个人在旁边瞎逛。”
“孙少爷。”
“嗯,孙少爷。”瞎子点点头。
“你看到他是怎么掉下去的么?”
“看到了。”瞎子阴阴地笑,在月光下有一点森寒的诡异,“他站在池边伸头往里看,然后看着看着,掉下去了。”
☆、【拾柒】【【拾扒】】
解语花听他说得玄乎,就感觉后背一凉,照瞎子的说法,孙少爷的死完全是他自己的责任,跟任何人都毫无关系。要怪就怪他不应该在解语花不在的时候擅闯后花园,也不该管不好自己,明明不会游泳,还在池塘边走动。这件事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偏偏他死的不是地方,死后还不让别人安宁。
孙少爷落水之后,听到动静的解家伙计立刻就赶来救援,但他的脚被池底不知名的植物缠住,救生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岸,但是为时已晚,人已经没有呼吸心跳。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倒罢了,偏偏他手里死死抓着一块汉代的砖,连解语花这个当家的都莫名,解家后院什么时候藏了个汉代的墓葬。这事被孙少爷的随从一字不差地报告给了琉璃孙,那老头拍桌震怒,守着解家要说法。解语花知道这事不能拖,越拖越麻烦,当晚就将孙少爷的尸体送回,顺便与琉璃孙达成协议,他会设法查明这座汉代的墓室是怎么回事,给孙家一个交代。
也是当晚,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黑瞎子,猫上了解语花的书房。他看到了那块砖和上面神神秘秘的八字箴言,然后结合李医生的话,就觉得天助我也,便在第二天搭上开往盘龙镇的火车。至于后来的事,彼此就都知道了。
整个过程太离奇,解语花沉默了好一会,才基本接受。兜兜转转一个圈,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就是几个线索,穿成一条线。
事件的缘由和始末基本都清楚了,解语花也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做。无论瞎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选择相信他,因为无论信不信,其实对他今后要采取的行动,都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了。
琉璃孙,是要摆平的;解家,是要保的;而黑瞎子,也不是他想抛弃的棋子。
明天出了山,等待他的是一场硬仗,打得好,江山春色,打不好,满盘皆输。但无论怎样,情况都不可能比他八岁接手解家时更坏,想通这一点,便觉得无所畏惧了。
沉默之后,黑瞎子掐了烟站起来,抬手拿掉解语花鼻梁上的墨镜:“你不戴的时候比较好看,我喜欢你的眼睛。”瞎子凑近了,“还有嘴唇。”
“就凭这两点,”小花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满是算计,“下次夹喇嘛找你的时候,可以给个亲情价么?”
“打八折够不够?”瞎子失笑,这少当家的真是财迷,时刻惦记着他的那几个零,“或者零点八折?”
“虽然依旧不便宜,但我喜欢后面一个。”小花得逞地笑笑,而后转移话题道,“你喜欢解语花么?”
瞎子促狭地看着他,而问问题的人显然没有明白这个词的一语双关,只听瞎子痞痞地笑着道:“很喜欢。”
小花一看他那贼笑,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才补充说:“我的意思是,海棠花。”
“也喜欢。”瞎子点点头。
“那么明年三四月的时候,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在这里等你。”
“你来祭祖?”
“是,”小花点点头,“虽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庙里供的那位跟我有关系,但毕竟同姓,同道,又喜欢海棠,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应该来拜祭一下,三四月正好是花期,我想来看看。”
虽然解语花没有明说,但是瞎子明白这是一个约定。
彼此都知道这次出山之后前路万分凶险,能不能挺过都要看造化,而黑瞎子的眼疾如不定时炸弹随时有爆发的危险。所以这是一个摆在那里的约定,只为给对方和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如果有缘,我们明年还能相见。
“好。”瞎子看着解语花的眼睛,沉沉应下,如一颗大石落水,溅起心底深处阵阵涟漪。他的手缓缓抚上解语花后脑,后者仰头看他,凑近瞎子低声道,“还记得山洞里的那晚么?”
“你醒着。”
“眼泪是什么味道?”
心疼的味道。
答案消失在相触的唇瓣,解语花最终没有听到瞎子的回答。
没有人说爱,没有人说喜欢,嘴唇温柔地相贴,你知道的,你是特别的那一个。
……
来报信的小伙计占了解语花的房间,原主人无处可去,被黑瞎子牵进了自己屋子。
这一夜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入睡。拥抱太过紧密,却温柔得想哭。
彼此内心轮转的想法如誓言一般被深刻铭记。
如果这个世界的残酷不会因为一个人悲戚而有所改变,那么我们只能拿起刀枪,与之抗争,为我们想要守护的,留下一片可以残喘的净土。
(和谐需要,本章的H戏份↑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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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解语花是被一阵刺痛弄醒的。迷糊中他非常意外自己的姿势,大字型平躺在床上,他动了动胳膊,发现被什么东西拴住了。小花一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睛,低头刚好看到黑瞎子用一根白色的塑料扎带将自己的右腿绑在床柱上。
解语花本来就有起床气,看到这一幕更是瞬时间怒火中烧:“妈的你在干什么?!”
“绑你。”瞎子冷淡地应了一声,确定解语花的四肢都绑好了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爬下床,从解语花被丢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出他随身的匕首。往空中抛了抛然后接住,瞎子转过来看着床上的人,脸上是一抹没有任何掩饰的嘲笑和蔑视,他像变了一个人,解语花从未见过这样生冷的瞎子,不自觉怔住。
“解当家,这个镇子有种魔力,他悠闲的生活节奏会一点点消磨你的警戒心,剥掉你的面具,让人忘掉自己的身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