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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的视线穿透半掩的门扉望见一双没有焦距的双眸。她有些艰难的滚动喉结,内心窜起一丝凉意。…
(23)
江节清醒的知道隔壁苏安今晚出入公寓的次数,第一次是撞见自己与女人纠缠。
第二次是午夜,江节听见门廊间交错的脚步,他眼睛贴在猫眼处,看见一个陌生女人进入苏安公寓。
(24)
左亦昨晚睡得并不不踏实,她无法忘记苏安的眼神,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堵在喉咙。
左亦醒得很早,阳光射穿薄纱窗帘,直到现在她才仔细观察这座有着岁月的老房子,屋内光线昏暗家具摆设单调,经年失修的木质地板多处裂缝、、、、
年老的弹簧沙发,咯得她骨骼酸痛。
她知道不该抱怨,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可她骨子里是个享乐主义,她喜欢一切优雅漂亮的东西。
她知道任性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应该拥有得东西,可又有什么是她拥有资格得到的。
左亦慵懒的伸着懒腰,连打了几个哈欠。转身见苏安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险些尖叫出声。
“你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吗?”左亦握住胸口,口气不满带一丝指责意味。
“、、、对不起。”苏安表情些微歉疚。
“没、没关系啦!”左亦发觉自己口气不善,哪里像是被收留后友善感激的样子,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收留的人,这样被主人赶出去也是应该的吧。左亦在小心翼翼观察苏安表情并无异样后,偷偷得松了口气。
(25)
苏安不记得左亦几时离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这些只是生活中细微插曲,左亦这样的孩子,总是会不甘寂寞不甘平凡,而自己早已被时间摧残得麻木不仁。
苏安躺在摇椅上,盛夏的午后充满湿腻的燥热,听着窗外蝉鸣冗长的聒噪,
被一种眩晕俘获身躯,天花板旋转——旋转,眼角的咸热让隐藏的空洞更快落向下。
“苏逸、、、你寂寞吗?”选择那样惨烈离去的方式,一定会寂寞吧。
祖母曾说,弑杀如同大罪大恶,死后也要经过炼狱,化成灵存在阴曹地府。
苏逸,若是比活着遭难,是否毁不当初心存怨尤。
苏逸,即便那样,弦断了,在看人们依旧谈资转瞬即逝已成定局,这世上在无回头之岸在无可走之路。
苏逸,你悔不悔?
苏逸,我还是学不会遗忘。
譬如,学会遗忘那场梦魇,譬如,遗忘你。
天空机翼轰鸣,有一种离伤无处可说。
8
8、第八章 …
(26)
左亦走出老公寓时,苏安正伏在书桌翻阅书籍,神情认真。
苏安对她的不在意,让左亦心里一阵失落。正常人的表现一定会是热络而客气的,哪怕心里厌恶也会做足表面功夫,可苏安缺少这种表情。
左亦不懂这个古怪的女人,平时要如何社交。这样纵欲横流的世界,根本不适合她。
左亦发现,公寓地段虽偏僻,周围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可周围环境确是城市里难寻的。如若想寻求安静,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左亦想起那卧轨诗人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坐在等候已久的公交车内,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换下苏安的衣服,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穿出来。想反回已来不及,只能提醒自己记着下次还给她。
突然传来一阵刹车声随后附着汽鸣声,左亦漫不经心的撇见,似是一辆黑色私家车离巴士车尾很近,车内少量的乘客议论纷纷,说差点发生车辆追尾,这些司机现在就是不负责任。
左亦转身习惯性的把手放进口袋,摸见异物,这种熟悉的触摸是左亦熟悉不过的,果真是百元大钞,竟有五张。左亦刚开始疑惑不解,又不可抑制的笑了。
此刻,她一点都懒得研究苏安的古怪。不在乎车后那辆差点事故的车。
随手把纸条仍向窗外,微风吹过,划出一道道银白的光消失。
(27)
江节把车停在路边,拇指揉捏太阳穴,近期沾染大量酒精、尼古丁加上昨晚纵欲过度、睡眠不足,让他此刻头痛发作。刚刚险些撞上一辆巴士,他不想吊销驾照,因为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代步工具。
走出车外,江节此而觉得一丝清明,稍微好受一些。微风吹得江节的发梢有些凌乱,抬手整理发角的功夫,有东西刮在身上,江节把它拿起,原本想要扔掉的意图却被上面的字迹吸引。
“留身备用——苏安。”
江节左右张望,很想知道这张天数从何而来,苏安?江节看着原本难看的脸色既而露出古怪的表情,最后变成一种忍俊不禁,冷漠的江节在川流不息烈日当头的泊油路上,全身颤抖的扶在方向盘上笑到无力。
(28)
厨房的水管爆裂,浸了满地的水,苏安从卫生间翻出抹布,不停擦试地面的水渍,挤出一盆子的污水。
“需要帮忙吗?”江节一脸微笑,身体靠在门框上,挡住阳光的余晖,投出一大片阴影。
“我不记得有邀请你进我的房子!”苏安扔掉手里的抹布,直起身子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门开着,以为招了贼!”江节上楼就看见她的房门大开,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转念想到苏安的脸,心下一软,人已经进了人家的地盘。
“已经看过,可以走了!”苏安实在摸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心态,他们之间相处的并不愉快,她可以从江节看自己的眼神中明白,这个骨子里傲慢的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感可言。
“嘴硬!工具箱、、、”江节上前两步蹲□,打开橱柜开始检查下水管道。
“、、、、、、”苏安看江节背对自己,帮自己解决困境的男人,一时石化。
“快点!你在干什么?想一直泡在水中?”江节心中不耐,自己撅着屁股在别人的房子自当奋勇的当起修理工,还真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江节发现,这个女人除了冷漠,还有迟缓。
“、、、、、、”苏安递过工具,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触,同时像触电般轻微颤抖。
苏安缩回手在衣角上来回擦试。
江节感觉到苏安的手冰凉得惊人,在这样炎热的夏季。
“好了、、、是接口松掉!”江节直起身,按下水龙头冲刷手上的污渍,一只漂亮的手和白色毛巾进入视线又落下,是苏安把毛巾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谢谢!”苏安看男人拿起毛巾擦试手掌,夕阳残余的光线落在上面,手指翻动,有种说不出的暖色!
“不如请我喝杯咖啡。”江节把毛巾放在一旁,转身面对苏安,距离很近,近得江节能看清她眼睑上的睫毛,又密又长有种自然漂亮的弧度!
“、、、咳,只有牛奶!”苏安不自然的拉开距离轻咳出声,她还是不习惯江节的靠近。
“无所谓!”江节耸耸肩膀,侧身走出厨房,坐在沙发的幅度有些大,弹簧烙得他屁股生疼,这女人是念旧还是节俭?这么破旧的老古董居然还在使用,即便是他父母也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江节发现这所公寓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张沙发,一台过时的电视机,阳台上普通不过的老旧藤木躺椅,一盆说不上名字的茂盛绿色植物,然后什么都没了。
这栋公寓的构造大体是一样的,目测苏安的房子应与自己的公寓是相同的平数,100多平的房子。
空旷的摆设加上严重的潮气,这样的房子住得久了,人也会变得阴郁。
虽然已经猜出女人的习性,但江节还是忍不住皱眉。
苏安握住杯口的边缘递过牛奶,为了尽量不碰触肌肤的原因,动作上显得小心翼翼。
“你一直住在这里?”江节随口问,大口喝掉杯里的牛奶,有残留的液体留在他嘴角。
“恩、、、很久!”苏安抬手指着自己的嘴角,又指了指江节。男人不自知的模样有些可爱,少了些锐气,苏安便也觉得这个男人没那么讨厌。
“你品味真差!”江节指了指身下褪色的沙发,嘴里挑剔!
“它老了,房子也老了,已经不需要浮夸的奢华!” 她对生活需求不多,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这座房子早已习惯清冷。
父母已经多久不踏足这个地方?有多久不在出现欢快的笑声?久得让人以为这就是它原本的样子。
“老得不是房子,是你!”房子的构造可以一样,但内里却像人一样充满各式各样而形形色色,你看一座房子便可以看到人的内心,因为家是最后的安身之处,展现得全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