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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陌生的中年男人找上门,说他是苏安的委托人,他拿出一份文件,房子、存折、以及一份保单,受益人左亦。
苏安的父母没有任何争议,他们从来不缺乏金钱,苏安的母亲摸着她的脸,眼神异样的温柔,她说,我们尊重苏安,你像我的小女儿。
左亦有一种荒凉的感觉,那种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疼痛,就像夜晚时去海边,天上的月亮能照亮沙滩,退潮后若大的沙滩上什么都没有,听潮水的声音,坐得冷了,起身离开,感觉周围的沉寂太荒凉了,让人心里苍白无力。
她终于明白,那个在世俗中无条件爱她,一直对她好,一直为她着想,一直不离不弃的那个人,是存在的,一直在她身边,那人不是别人,是苏安。
她曾问江节,苏安最后说了什么,她固执的认为,那些话本该与自己有关。
江节冷笑着否认,他说苏安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留下。
她不信,亦不甘心,疯了似的乞求。
江节说,左亦,我什么都不会说,直到你死。江节离开了,她知道,他这次不会在回来。
身旁有声音从远到近不真切的传过来,她回过神,身旁的女人用一种不解疑惑的眼神注视自己,女人说,你想的太入神,我说话你都没听见,前边的房子停车,我到了。
女人看着计价器上的数字,掏出钱包,她手腕上的银镯发出清冷的光。左亦没有接过钱,她第一次有了表情说,不收钱,为你奔赴的爱情,勇敢的女子值得拥有好运。
女人探过身子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亲爱的,祝你幸福。
她在女人消失在雨夜之前问,你叫什么。
莉香,我叫莉香。
左亦在这座城里开着夜车,她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在暮色中穿梭在拥挤不堪的人群和车流里,喧嚣的城市是落幕前的戏台,上演最后一幕的热闹景象,她是这座城市的夜行者,独自一人,冷暖自知生之微末。
她见过很多人,贫穷的,纸醉迷金的,落寞的,空洞的,伤心的,高兴的,男人女人年轻的苍老的,她看他们朝酒晚舞,夜夜笙歌,看他们飞行在这城市的陆地,他们的翅膀血肉模糊的粘在灵魂上,她听着他们或欢喜或苦闷的故事,她在她们中寻找苏安的影子。
她学会了煮饭,可怎么也做不出苏安的味道,那盆米兰花,开得旺盛,她学会了修剪枝蔓,她习惯蜷缩着身子睡觉,去嗅苏安遗留的味道,她习惯摆上两双碗筷,为她夹菜的人已不在,她冲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说,苏安,吃饭。
她走在阴暗的门廊里,她感觉到胃里的疼痛。她抵着疼,突然想起一个女人对她说,这辈子很长亦很短,她心里钝痛,但她依然离开了自己,她开始一无所有。
无论爱的还是不爱的,谁都不曾给苏安幸福,爱情,让她们变得宿命了,也老了。夜空里开满绚烂的烟花,她在人群里听到她的声音,她转过身,发现后面空无一人,空留一身疼痛与狼狈。
她还没有说爱,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有些人,一辈子只能遇见一次,却要用一辈子来忘却,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60
60、第六十章 …
(111)
李唯森看这个站在门口被雨淋湿的女人,她叫莉香,她有着与苏安相似的面容,可她漂泊,自由,她不同苏安,他不爱她,可他不会离开她,莉香说爱他,这样很好,没有太多的喜悲。
他去过监狱,陈子墨被捕,无期徒刑,这个杀死苏安的男人表情空洞,他说,他是孤儿,这世间苏逸曾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后悔,他已经没有牵挂。
陈子墨在牢里被人打伤,脑震荡随着并发症肾衰竭,是他动用了所有关系,让陈子墨保外就医,一切是他安排,是他安排人把陈子墨弄得生死不得,金钱有时是唯一的力量。
他不会让他这么死去,死了倒也就完了,生比死可怕,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的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他美丽的继母,葬礼过后对他说,苏安这孩子终归没有一处像我,她并非我所生。当年医生斩钉截铁的说她不能生育,是他们从福利院抱回的女婴,可三年后,她却怀了苏逸。当年离婚,他们才会都想带走苏逸,而不是苏安。
她说,她知道当年他对苏安做了什么,一直都知道,她心疼过,可更多的是庆幸,不是苏逸。
可苏逸死了,她唯一的骨肉的死了,她恨自己,责怪她的前夫,也责怪苏安,所以可以一别多年的不相见。
她说,苏安比谁都可怜,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常常梦见苏安,在梦里叫她妈妈。
李唯森就像背负一具尸体,坠着他往下沉千疮百孔,他的苏安,这世上竟是没人爱的,一个也没有。
他没在为难左亦,只因,她是这倘大的尘世里苏安唯一爱着的人,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苏安终于得到片刻宁静。
苏安死了,她的故事结束了,而他活着,他的故事还很长。
天亮了,李唯森发现脸上的泪,去向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今日正式完结,小宇谢各位看客,您因这故事,笑了,哭了,哪怕勾出鄙视了,证明这并非一无是处。
新文已开,定位轻松,结局未知,《瞧你丫这操行》
祝各位新年快乐,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