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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情过于盛大时,更爱的那一个,很多时刻,是无法喊出对面那个人的名字的。那经年的情愫凝成一片琥珀,变成硬硬的核,如鲠在喉。
苏安怕,怕失去,尽管她从未拥有。
就像一道选择题,苏安清楚的知道选择的答案是个错误,偏要执迷不悔。也许早在最初留下左亦时,便开始经偏离了轨道。
苏安把左亦对自己的躲避,疏离,淡淡的厌烦看在眼里。比起对江节的和颜悦色笑嫣软语,让苏安欲言又止,每每都是讨好与唯诺的姿态,处处卑微。
苏安照旧把所有衣服都洗干净熨得妥帖,每日下厨做左亦喜欢的饭菜,但左亦脸上鲜有笑容,言语吝啬,除去上课,晚上独自一人看电视,咿咿呀呀的戏曲而非韩剧,或者上网,更多时候是跑去找江节,左亦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喜欢一个人呆着,不愿人打扰。
之前的日子,两人一起,总是温暖。如今让苏安揪心的痛。
苏安有时想,没有任何思想的单纯动物,从不深刻,有时也是种安慰,她开始看很多的书。
她让自己投入到一件与左亦无关的事里,这样至少会好过,就连有人进入都没发觉,直到有影子落在身上,才讶异抬头。
左亦挑起苏安手中的书,三两下翻过封面,又扔回她身上。低头定定的看苏安,像在研究什么,露出些微不解的眼神。
苏安与她凝视片刻,低头,翻开书,安静的,不发一言。惹得左亦皱眉。
“不问我昨晚在哪?”左亦昨夜睡得很熟,江节何时离开,去了哪里,何时回来,根本不知情。
“我应该问吗。”左亦视线里触及的依然是苏安的发际线。
“也许有这个必要。”
“昨晚你在哪儿。”
苏安顺从的了自己早知道答案的问题,左亦在笑,没有开口回答,而是举起手臂,顺着方向延伸,指尖朝着对面公寓,江节的家。
苏安等了片刻没有听到预期的声音,抬头看见了指尖,一片了然,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继而又低下头,折了一下书本的页脚,翻页。
左亦对苏安的漫不经心感到愤怒,这么淡漠与己无关的眼神,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而苏安,又何时学会遮掩。
“我睡在他床上,与他做ai。”左亦愤慨中带着得意与恶毒,只想撕破苏安的面具。苏安,你以为你不说,我便瞧不出纰漏么,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就当我是那懵懂无知的直白么,你忘了,忘了我左亦世故复杂,忘了我何其自私。
苏安四平八稳的表情开始出现松动,似笑非笑的脸有化不去的忧伤,她的发被窗口灌进的秋风吹得四散,似海藻的发缠到左亦的手,她伸手去拂被青丝挡住表情的苏安的脸,指尖轻柔。
左亦看出苏安的难过,以为懂得,只当她真听了进去,信以为真,所以伤心。只当应验了自己的感觉,苏安真的喜欢自己。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证据,就像有些爱,没有原由,若真爱一个人,定不当它是场儿戏,越真心,越是情重,越深情,越是泥足深陷。
看一个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相连的动作里都透着疼惜,若无其事的人,定是装聋作哑,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更不是看不清,因为她不爱你。就算你纵有千般好,万般好,她不爱你,与她都是无关痛痒。
苏安宁愿,左亦所幸真上了江节的床,之前的疑惑,此时全部揭晓。左亦在心底一直冷眼旁观,说谎也只为让自己露出破绽,只为看见自己的难堪。
亦也证实了苏安的猜测,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你用天真安排出的剧情。对自己的冷漠,对自己的喜怒无常,偶尔的温柔,厌烦的神情,利用江节击溃自己,一切,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小游戏。
左亦对自己,一开始就像对待被丢进实验室的白老鼠,看它挣扎痛苦,就像顽劣的孩子发现了新游戏,还眨着无辜的眼,用一种孩子式的残忍。
左亦对苏安残忍,不爱,所以舍得。
“为什么要骗我。”苏安声音颤抖。
“我为什么要骗你。”左亦反诘。
“你与江节什么都没发生。”苏安相信江节昨夜绝不是谎言,并不是宁愿掩耳盗铃,是直觉,这种难以辨别的感知,有时,要比看起来牢靠得多。
“是你不愿相信。”
“我为什么不愿相信。”苏安的反问,让左亦沉默,只是冷冷看她,嘲讽着,鄙夷着。
苏安的眸子开始复杂,炽热与寒冷相互拥挤,冰火两重天,苏安嘴角渐渐冷却。心底嘶吼,如果你想要的只是这种局面,就算,刺伤我,也无所谓。可你马上就会明白,有些话一旦出口,再也无法回头。
“你懂,对么。”苏安慢慢直起身,淡然的注视左亦。
“不、、、、”左亦的表情很精彩,先是恼怒、犹疑、开始变得惊恐,她的制止还没发声,来不急阻止。
“我爱你,左亦。”苏安的声音温暖如玉,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脸色却惨白得退去血色,表情却是放松下来的,犹如被判死刑的囚犯,登上绞刑架,脖颈被套上绳索之后,恐惧与绝望已经失去它们原本的魔力。
心脏的脉搏急促跳动,窒息感蔓延,简单的几个字,拼起来,却让苏安丢掉一身力气。
屋子里很静,像等待一根针的坠落,只有摇椅上的书被风吹乱了章法的翻动,发出纸张特有的沙沙声。
“你有病,不代表我也有。你变态,不代表我也是。”左亦表情阴沉,声音里竟带着恨意。她不想听见,她分明不想听见这些话。
苏安伸出去的指尖刚刚触及左右,被粗暴快速的挥开,像避开唯恐不及的病菌。
“别碰我,脏。”左亦口气嫌弃,表情厌恶,她懂得如何伤害苏安。
长长的睫毛在苏安脸上投射出的阴影仿佛凝固,握拳的手面青筋凸起,面色苍白得有些摇摇欲坠,想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真的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内心酸涩,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哪怕它揭了你的噩梦。
苏安耳边忽然响起苏逸声嘶力竭的嘶吼:哪怕是,一见误终身!哪怕是一见误终身、、、、
苏安的模样,有些可笑,可左亦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试图挤出一个表情,僵硬得动弹不得,只剩心底一阵发紧的麻疼。
30
30、第三十章 …
(68)
每天,每处,都有人粉墨登场,言此岸冷暖,道彼岸炎凉,那些看戏人,入戏的,随喜而悲。清醒的,冷眼热心。不觉间成了角色,被人观看。
落幕后人潮散尽,更像一场无尽轮回,重复相似剧目。
生活便是那铁打的戏台,演员如流水,若不是你,自然也会有那路人甲,而你也不过是别人眼里的路人乙,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寂寞。
左亦的离开没有预兆,也非预料之外,钥匙留在茶几上,什么都没移动,屋子的气味却变了,弥漫着腐朽的空洞,墙壁上斑驳的影子,都有了左亦的模样,拖着苏安不肯放手。
她在沙发上,左亦的枕头、床单上、衣柜里,角落里,寻着那淡淡的劣质的烟草味,属于左亦的味道。
日日夜夜的反复盯着那已成废纸似的信笺:
【苏安,如果你一直坚守自己的世界,又何必受我刁难,你的错,就是万般不该爱上我。
在我的世界里,如果有人向我索取东西,那我会微笑着问,你要用什么来和我换。
苏安,你给我安身之所,给我疼爱,我还你温情,还你一个不能复生的苏逸,我宁当她的替身,也不要你的爱。
你不该爱我,不爱我,我还有三两分真心给你。不爱我,我还有一分心疼对你。
你不该爱我,不爱我,我不会拿你给的爱,刺伤你。是你,给了我伤害你的刀刃。
你不该爱我,不爱我,我们就都是自由的。
你又真的爱我么,你不过,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充当你那死去的妹妹,你的爱又有几分,是明明白白给我的,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苏安,你有太多秘密,而我,与你不一样,对你,我更多的是恐惧。
苏安,内心深处,我也曾认真想过,或许我们真的可以相依为命,像你与苏逸,像最亲的亲人,因为我们同样缺失温暖。
就这样一直过平静的小日子,可一切都走了样,你不该说出口,不说,我们仍然可以用微笑用谎言,粉饰太平。
我不爱你,凭什么要我陪你,坠入深渊,爱不成爱。
我不爱你,凭什么要我为你,不疯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