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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厉心底波澜一闪,幕然阖眸压下了所有心绪:“那吾就等她醒了以后再看。娘声音疲惫,定要好生休息。吾明白以后该如何,方才所言都记住了。”
妶幽似是感知他心绪变化,凝涩安抚心疼又唤了声:“祸儿!娘会想到办法替你解决任何问题。”
天之厉忍着喉间艰窒,低嗯一声:“吾等着娘找到救吾之法。吾和鬼邪也会在这里想办法。娘一个人在中无之境要保重。若无这里有办法了,娘定然能够感知到,便可知晓吾无事了。”
妶幽听他声音如此,眼底突然不受控制流出了泪,强压着声音平静果决道:“你和楼至安心,此事不必多虑。”
天之厉阖眸,不假思索“嗯”了一声。
话音落后,祭台祭鼎间的一切异样变化瞬间烟消云散,又回复往日的清明。
天之厉无声阖眸站着,鬼邪沉眸盯着祭鼎,不出一声。
神殿中的气息瞬间冷凝窒息,一股逼人压迫的死寂弥漫各处。
良久后,
鬼邪出声打破了这股令人厌恶的死凝:“伯父伯母走那日,你告诉了吾心疾已好,只做戏惩戒劫尘他们,吾配合你。”
天之厉眼未睁,低沉出声:“嗯!”
鬼邪微转眸看向他的侧脸继续道:“那日吾把剑布衣和未来圣王之传信给你,其实你半信半疑,那夜吩咐吾再去毁掉你的命碑,只不过想让事情真实些,在这两年内,惩戒了他们便可,再让吾恢复命碑,吾仍然愿意配合你。”
天之厉睁眸,喉间沉浑一声:“嗯!”
鬼邪刷的提步走到他面前,直直逼视他:“可惜事情不完全如你所料,吾尚未来得及毁命碑,你的心疾已发,加上剑布衣和未来圣王之信,吾不敢冒险,命碑一直未毁,后来你病情变化,你让缎君衡收帝王宝玺之事,实则为那半信的部分做后事准备,吾还不告诉你命碑未被毁,只为等今日,证实剑布衣信中所言伯父伯母对你之病束手无策,若是假,你吾皆不必担心,吾便立刻毁灭命碑,依然配合你演完剩下的戏便好,你对天之佛所言做戏便真是做戏,皆大欢喜。”
顿了顿,鬼邪嗓音突然冷沉:“若是真……你就要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伯母伯父那般绝然做法,根本就是在赌,寻到救你之法渺然至极。伯母说得含糊不清,不敢明确告诉你时间,她在恐惧她救不了你,更不想你背负死亡威胁过完剩下的日子。你对天之佛之言倒是有个好处,让她一直以为你以后再发病是做戏,这是假戏成真后的唯一一个值得庆幸之处。”
天之厉幽深的黑眸沉稳无波:“你分析的面面俱到!”
鬼邪看着他的眸色陡然一厉:“想不到其他办法治疗前,吾要你用倒溯时空之法,改变过去你和天之佛之间关系,尤其是心疾这里,既然它是诱因,必须切断。一儿既然取名剑布衣,不论是否与那个未来相关,这个方法值得一试,刚好他的命格特殊,四绝绝于诸亲,孤绝于天地,与世间万物联系相对较浅,更容易剥离他与一个时空的关系,吾再去详细研究。”
话音刚落,天之厉尚未发言,神殿殿门突然沉沉开启。
天之厉和鬼邪抬眸,见进入之人,并无诧异:“你们全都听到了。”
劫尘和咎殃眸色各自沉凝,承认不讳:“是!”
缎君衡左掌中水晶骷髅头紫色光一闪,看向二人冷静道:“你们早就发觉藏身外面之人,并未想办法阻止,便是要我们知晓诸事。”
“嗯!”天之厉黑眸扫过几人,转身向神殿后鬼邪房间走去:“今晚议定吾之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晚上十点左右~~
169后事安排
鬼邪眉头一皱,看着他沉稳缓慢离开的背影;走向缎君衡;二人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提步并行跟上。劫尘咎殃心底发紧;随在二人身后。
所有人都进入房中后,天之厉停步在中央,掌起黑色闇气隔绝房间内外,负手抬眸,平静看向四人:“此事不得让楼至知晓,若哪一日病入膏肓,再也隐瞒不下去,你们也不能明言告之,全任她怀疑猜测;吾会处理。”
四人眸色一凝:“是。”
天之厉说罢转向缎君衡和鬼邪:“质辛和一儿,以后你们二人好生教导。”
鬼邪微阖眸,凝沉点了点头:“无须你多次嘱咐!”
缎君衡凝眸微启唇,只吐出一字,低沉忠肯:“嗯。”
天之厉转向劫尘和咎殃:“以后顾好你们大嫂,配合吾继续真事假演,该忧还是该伤莫被她发现破绽。”
顿了顿,还要说什么,天之厉微阖眸,抬手轻按太阳穴,想了半晌,才又抬眸凝向四人道:“在近几年之内,命力耗竭之症无碍。唯有心疾,遇喜事则发病,目前可计之事,只有两件,一是魈瑶婚礼,一是未来楼至再诞下我们第三子。铭心之喜,吾要保持心绪宁静,几无可能,吾身旁不可缺人,到时再听吾详细安排,其他事保持心情平静不难。剩下再有事,便是数十年之后,届时再根据情况作安排。”
四人沉默不做声,颔首后继续听着。
天之厉特意又看向鬼邪道:“倒溯时空之法,吾不反对。此事你和缎君衡秘密研究详商,吾自会竭尽所能护住身体。切记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一儿不容有失。后续进展随时密报。”
鬼邪本一直皱住的眉头这才微松,方才听他语气还当他要拒绝他之提议,对视他深眸:“吾出事也不会让他出事。已有上次护送他们二人回未来经验,吾知晓如何应对。”
缎君衡眸色一凝,对着天之厉暂时颔首应承。剑布衣和三千之事随后再详细询问鬼邪。
劫尘抚向身间剑柄一紧手指,紧凝的红眸底决光一闪,看了眼咎殃。咎殃蓝眸对望,知晓她何意,微点点头。与兄长商量。
缎君衡抬眸看着天之厉意有所指道:“此事可要告知魑岳他们五人?”
天之厉摇头,沉稳看向四人:“不必,以后发病时你们借机告知便可,无须再多担忧之人。不到吾死之刻,一切皆有转机。吾现在还未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不想看到你们自扰。”
说罢旋身化光离开:“都回去吧,安心度日。”
缎君衡、鬼邪、劫尘和咎殃目送他身影消失后,才收回视线。
劫尘看向鬼邪凝沉道:“既然小布衣命格能倒溯时空,吾要知晓还有何种命格亦可以倒溯,兄长定替吾找出。”
鬼邪皱了皱眉,看穿她意图,意有所指道:“未来虽有剑布衣和三千回溯,但不代表你亦要如此做。你该清楚,我们的时空和他们并不一定有关系。”
咎殃蓝眸一闪,看向他道:“未来之大祭司如此做,必有其道理。我们根本赌不起,效仿他是最为保险之事,在此基础上,再想更好的办法。倒溯时空,大哥义子剑布衣和三千缺一不可。”顿了顿,暗叹一声:“纵使这个三千不是那个三千,剑布衣不是那个剑布衣。”
见鬼邪敛眸沉思,劫尘红眸沉凝锐利,果决道:“不必担心吾。你寻到合乎倒溯时空的命格时辰,吾和咎殃必会让三千在此时辰诞生。”
咎殃凝视鬼邪掷地有声道:“吾和劫尘自大婚到今日一直分房,便为等大哥见过伯父伯母。结果既有,应对之法也该有。兄长不必再权衡,一儿去得,三千自也去得。”
缎君衡听到此,转眸看鬼邪神色,眸底精光一闪,不待他出声,抬眸看向二人:“此事吾答应,鬼邪思虑之事非为三千是你们孩子而有亲远之别,吾和他再推衍天时决定。回去吧,我们尽早得出结论,到时通知你们二人。”
话音落后,一直听二人言语不说话的鬼邪揉着额头阖眸,沉“嗯”了一声。
劫尘和咎殃眸色这才一松,微露出丝喜色,告辞离开。
缎君衡抬眸看向鬼邪,意有所指问道:“你再担心什么?”
鬼邪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睁开眼:“你需要吾解开之疑问甚多,坐下再谈吧。”
说罢刚要向旁边的桌旁走去,身子突然毫无预兆一晃,分明也是难以由他自己控制之状,
“小心!”缎君衡眸色震变,疾身而去,一手拽住他坠地的身子,不想用力道稍猛,竟不小心拉得他撞到了他胸口。
鬼邪眸底神色微闪了闪,站稳后,身子状似无意一转而出,胳膊避开他拽住的手,大叹郁闷,无奈轻笑:“多谢!吾堂堂大祭司居然在你面前如此,真是有损威名。”这怀死之处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