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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益冷声哼哼,没将喇摩的威胁放进心底,但还算识实务的,也将声音压得极低:
「老子也最後一回秉告郡王爷您,老子生在思家军本家,命中注定就是要从军,从呱呱落地的那刻起,就注定要习武报国。所以,老子是被打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老子这辈子怕的事情也不包含死,更不怕残废,制成人彘最好也将老子的舌头拔了,否则让老子咬舌自尽了,可就不如您意啦。」
一如思无益所言,他生在将门思家,注定要投军报国;喇摩生在蒙罕王室,也注定要与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环境,竟生难离。只见他听了思无益的话反而不气了,还露出一脸颇有深意的笑,复又胸叠著胸的,压住了身下的汉子:
「看不出你还挺在乎本王的,听见本王要断你四肢非但不怒不惧,还深怕本王不能如意的,要搭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思无益还是冷哼以应,只是这回不再有话,而是将脸偏向帐门去,看著帐外人影绰绰。
「既然你已经自愿将舌赠给本王,本王要是不承你的美意,那岂非折了你对本王的......」喇摩伸出舌尖舔弄著思无益的颈项,震透思无益胸膛的笑声,明显带著戏谑,「赤、诚、丹、心?」
「什麽赤诚丹心?你休要胡说!」果然,听见喇摩提到忠诚的问题,思无益飞快地掉转回头,不意却误入喇摩的圈套,让双唇落入了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的另两片唇瓣里。
「唔!你想怎样?......唔唔!给老子放......」
「放什麽?」用力吮住思无益的嘴唇,直到嚐著鲜血的腥味才松开,喇摩略抬高头盯住思无益的双眼,眼底闪过一抹邪气,「哦,是啊,难怪你要不从了,本王分明要错了你要给的位置,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立刻改正,你可别再不高兴了......」
对思无益的调侃,话尾再次消逝了,这回喇摩将意欲启唇抗议的思无益牙关整个顶开,缠住他整根舌头用力一吸,所使的力度之大,几乎要疼出思无益不受控制的本能涕泪!
喇摩这麽做,不仅是惩罚,也是顺遂己愿。
自与思无益焦不离孟,这些时日以来,喇摩就没再宣过随营的军妓。以往他不曾考虑过在性事上碰个男子,是因为他没看出与个同性交媾有哪些好的,能胜过与女子的鱼水之欢,可因为庆功宴扮的那场戏,让初试龙阳的喇摩随著与思无益的和谐相处,逐渐转换了思维。
尤其是近来这几日,每每闻著思无益的味道,喇摩察觉这厮无论当下是香是臭,每每都能让他胯下的那话儿发热发胀,跃跃欲试!
对出身王室,养尊处优的郡王而言,不过是个性奴而已,想要,那就去拿,这没什麽难的。
可若是这性奴是他血缘重叠,近为手足之人,那就不是单纯能要就要,过之能弃的事情了。
但今儿个下午,在看见思无益与他发小那般亲腻的举止之後,喇摩便将犹豫不定的心思,整个都给抛却在哥布泰的营外!
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到手了,还在他囊中,说什麽都不容他人觊觎,他人染指!
他想得到的奴才,心里除了他这主子,就算是父母,也要为他,排出心门之外!
(14鲜币)思家儿郎017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17
虽然思无益平素是个极能忍痛,也能忍辱的,可喇摩披露予他的密约内容无论是真是假,现下都已先将他的心绪,搅成了一团乱麻。
喇摩的戏耍带著施虐的意味,现下没有馀心应付他的思无益好一阵软性的推攘都没能格开他,烦得一个没忍住便索性抬腿以膝一顶,总算将压在身上的贵气男子给掀下床去!
「唔唔,呃!」而他自己的舌也差点跟著喇摩的脱离,被连根拔起!
「好啊,看来是本王这阵子太过惯你,竟将你的狗胆都给养肥了。」
思无益刚服下软筋散不过一个时辰有馀,受药物所累的他哪能使出多大气力顶开人,离了榻的喇摩只是顺势退了数步,姿态不狼狈身上也不觉得痛,看见思无益一手捂著嘴一手捏成拳,坐起身红著眼苦著脸忿忿地瞪他,在性事上从没让人拒绝过的郡王爷嘴里说的虽带著点警示的意味,面上反而看不出发怒与否,只是斜起一侧唇角地再次欺近思无益,一手屈指去挑思无益的下颔,一手去拉那只捂嘴的厚实大掌。
「放手。」
思无益兀自恶狠狠地继续瞪著眼前这人不愿配合,被拉住的手掩住一口的血腥,怎麽都不肯移动分毫。
「放手,让本王看看。」喇摩知道自己方才使的力道有多大,再加上思无益顶他下床的举动,只怕他那根舌是真的伤了。
受了伤的汉子同时也被激起了倔强与血性,仍然瞪著眼不为所动的与喇摩僵持著,因为舌根迅速的肿胀影响了吞咽,满口的血混著唾液无法悉数皆吞下肚,开始一点一点的渗出嘴角,湮出指缝。
「你可别因为回去无望,就撒了性子跟本王硬杠,哥布泰那里还有一个你活他就生,你死他也死的,难不成你就想求个痛快一人解脱,不想管他了?」思无益的眼神,让喇摩想起捡到阿斯的那时候,当时全村被灭,举目无亲的小孩儿灰心厌世的眼神,跟此时眼前的这人,别无二致。
喇摩从没发现,他每每对著这样的眼神,总是格外的心软。
所以这些年,他不仅捡回了阿斯,还有养在府里镇日对著落日长嗥,等著他这主子回去的那头三足巨狼。
天朝有位大儒曾说,无欲则刚。要是没有卢昭钟,思无益这夜肯定能捂著嘴坚持到自己被自己澎湃的血水加口涎噎死,可是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捱过九死一生的好友给他陪葬,所以他只能自暴自弃地放开手闭上眼,将双掌颓丧地搁到自个儿的大腿上。
「张嘴。」
思无益没再耍犟,依言张开了嘴,让满口的血色漫下,濡湿了喇摩的手指。
「抬高头,将嘴张到最大。」
果然,最後那一扯真是要命,喇摩几个大步跨向一旁的木架,路经几案顺手提起了油灯,从个木盒里翻找出一罐御赐的内服伤药,张罗著要给思无益疗伤的男子浑然不知自己回到床沿的脚步有多迅速,可听力聪敏的思无益将他匆匆的脚步声,全都听进了耳里。
「你别动,痛也得忍著,听见了?」
喇摩将油灯提近思无益的脸,凑得近到不能再近的端详著口里的伤势,然後以大拇指挑开了罐上的塞子,开始将药粉洒上那些个裂口,最後再以小拇指的指腹沾著思无益的唾液,匀开洒在思无益唇上与嘴角的粉末。
「虽是权宜之策,不过君无戏言,本王收你当性奴,那你就是个性奴,不是别的。」喇摩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嘴上却还是不肯饶人,「庆功宴那回,你没有伺候好本王,往後逢场作戏的机会还有得是,你不学著来,迟早要给巴耶尔泰看破手脚。本王警告你最後一回,你别再搞三贞九裂这一套,要再有下次,本王就向哥布泰下令,你弄伤哪里,你那发小也要跟著伤哪里,不想让他因你连坐受累,你就给本王安分点,听清楚了?」
挑在下颔的手指上顶著示意他阖上嘴,思无益睁眼木然著脸顺从著,喇摩的那句权宜之策,勾动了他恸亲的那根心弦。
太爷,太君,您俩老可还安好?
要是喇摩方才说那些就是存心诓著我耍乐,您们根本都还在柳京安然无恙活得好好的,要是得知孙儿根本没有殉国,还在敌人的胯下忍辱偷生,大概会跪请天雷速速来劈死我这个不忠不孝的窝囊废吧?
太爷,太君,无论如何,孙儿都求您俩可别真的喝下毒酒,要记得等著孙儿,等我回去跪在您们跟前负荆请罪!
要是您们,真的因为这该死的密约领旨殉国了,孙儿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害死您们的那些馋君的奸臣,那些媚敌的凶手,就算死了当鬼,也要替您们报仇!!!
思无益想著想著,不禁湿了眼眶。照道理,他不应相信与己敌对的喇摩,可照直觉,他却清楚喇摩在这事儿上,没有理由欺骗他。
为什麽?
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