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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前。你愿意做学问,我可以请天下最知名的大儒来给你授学。”
“停君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王爷为我如此。”方停君淡淡笑道。
忽必烈执起方停君的手将它放在手中,看着这只恐怕天底下最漂亮的男子的手,笑道:“天底下的人都自己的嗜好,我的嗜好就是收藏天下最有价值的东西。停君刚好在我的标准里。”
“荣幸之极!”方停君打了个哈欠道,他眨着眼问:“收藏品有没有权力说不。”
“好像没有。”忽必烈笑道。
方停君笑道:“所以我从来不在这种没有可能的事上浪费精神。”他歪着头又笑着问:“那我现在可以提要求了吗?”
※ ※ ※
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提要求是很可怕,何况像方停君这么懂得如何讨人嫌的人。不过好在忽必烈是个很懂得应付要求的人。比方说,如果方停君开口要非时令的瓜果,他笑着应承但不动弹。方停君问他为什么还不去办,他就笑着说,他虽然说可以满足方停君的要求,却没说什么时候满足。可是如果方停君开口是他能够满足的,他不但一定满足方停君,而且满足到他觉得够为止。就像方停君突然将视线落在他大拇指上的板指上,然后立马就开口问他要。忽必烈二话不说,立刻脱下来给方停君戴上,不但如此,他还让人把城里所玉器铺里大大小小的玉指,玉套都买来,将方停君的手指,脚指都套满。等他忙完了,方停君也会笑着说句王爷辛苦了。两人就这样将这游戏乐此不疲地玩了几天。
忽必烈身边的侍卫几乎都因为方停君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要求而被遣出去购物,可是无论如何薛忆之却从来不离忽必烈左右。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方停君与忽必烈两个人彼此消遣。方停君很少看他,几乎从来不看薛忆之。他现在上半身的穴道虽然被解开了,但是下半身的穴道却还被封着。所以总是由薛忆之抱进抱出的,刚开始客店里的人还会侧目而视,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一天傍晚的雨下得很大,外面春雷滚滚。薛忆之与忽必烈,方停君在饭堂用过饭后,正想将方停君抱回房歇息。门外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了一群人,看模样个个身穿喜服,竟是一群送嫁的人。当头的是一个瘦高个,背部已经暴雨打湿了一片,他大声吩咐喜娘小心将身着大红嫁服的新娘子扶过门槛。新娘也是高个子,显然与那瘦高个子是本家。
瘦高个子冲四周众人一抱拳笑道:“各位,打扰。送外甥女出嫁,没想到遇上这么大的雨。各位,今天的酒钱算我的。”客店里坐得都是南来北往的人,一听这话都哄然说道,这娘舅要得,纷纷让出位置,让这些人坐下。人数不少,安排了一圈,瘦高个子走到忽必烈的一桌笑道:“打扰,打扰,能否让我等挤一下。”
原一一直低头喝茶的忽必烈此时抬头笑道:“哪里的话,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请便!”
瘦高个子喜道:“公子真是爽快人。”说着与喜娘搀着新娘坐到了忽必烈一桌。
“听口音,这位大哥像是从屏山来的。”忽必烈笑道。
“正是,都赶了几天的路,刚到会泽就碰上了这么大的一场雨。”瘦高个叹气道,他掏出帕擦试自己脸上的雨水。方停君突然觉得自己的腿一松,知道薛忆之突然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回头只见他面无表情。
“我看大哥背部都湿了,不听口音,还以为大哥是从城南那座破庙里来的呢,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哥是从北边屏山而来。”忽必烈接着笑道。
瘦高个子面色一呆,笑道:“这春天的风向就是换得快,瞧我也不知道这雨是怎么淋的。”
忽必烈突然转头去望新娘道:“姑娘家多大了。”
瘦高个子笑道:“二十了。”
“双十年华啊。”忽必烈笑着用手中筷子去撩新娘的面纱。
瘦高个子大怒道:“这位公子也未免太没礼貌了。”
忽必烈冷笑道:“你也太不会挑人了,下一次好歹挑个丰满一点的,这个人的胸未免太平了吧。”
他话一出口,大厅里所有送嫁的人都站了起来,那个头戴面纱的新娘手一翻露出短剑直刺忽必烈而去。薛忆之手一伸用剑一连接了新娘的三招,心里暗惊此人好剑法。忽必烈则仰天大笑道:“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有趣过了。”
瘦高个子冷笑道:“希望忽必烈王爷能觉得有趣到底。”
说完,手一翻亮出自己的兵器,赫然是一对弯月刀,随同后面的一起涌上前来。原本一直垂着眼帘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方停君突然手一翻劫过身边一人的兵器与忽必烈背靠背抵抗起这些人来。忽必烈微笑道:“停君,我还以为你会逞乱溜了。”
“打完了,再溜不迟。”方停君笑着回道。
忽必烈细长目一眯却没有说什么,窗外忽来传来像雷鸣一般的响声,震耳欲聋,薛忆之已经一剑划杀了那个新娘的右手,现在他正换左手使剑勉力支撑。那声响传来,这边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暗,有人失声道:“是蒙古铁骑!”
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瘦高个子沉声道:“快撤!”
“这就走了,还没完呢。”忽必烈笑道。“忆之,留下他们!”
薛忆之轻轻点头,剑力一长,那么多人竟然都通不过他的剑网。瘦高个子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只听见当的一声,薛忆之的剑被一银色的物件一击,剑形居然为之一顿,剑网立散。那银色的物件是一柄银色的小袖箭,它被薛忆之的剑磕飞后插在木柱上晃动着。
“追风!”瘦高个子脸露惊喜之色。
这时薛忆之不得不回过头去迎那身后的一剑,只见一黑衣人蒙面人持剑从对面屋檐由上而下直刺而来。他这一剑气势的凌厉逼得薛忆之不得不回头。两人很快交上手,只听黑衣人沉声道:“快走!”
瘦高个子一挥手,众人飞快从门内涌出。只听混乱中那高个子新娘急道:“怎么能让追风断后!”但话未说完,就被其它人快速拖走了。
他们一撤,黑衣人的剑力一涨,想要迫退薛忆之。但显然薛忆之的剑法之高远在他的想象之外,薛忆之不退反进,令他暗暗心惊。不过这个黑衣人的剑法也让薛忆之暗暗称奇。他这两天接连二三的遇上了剑道高手,就眼前这个黑衣人而言居然在三四十招之后仍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
忽必烈与方停君在一边观战,方停君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身形,不禁心里一动,就在黑衣人与薛忆之两剑相格火花四溅之时,他手一翻朝薛忆之的手腕射出了一根银针。薛忆之立有所觉,他回剑一挡将银针格飞。可黑衣人也逞这个空档飞身上了对面的屋檐,那黑衣人既然号称追风,显见是轻功高手,只见他抽剑,跃起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忽必烈只觉得身边人影一动,方停君居然追着那背影而去。黑衣人的轻功之高,连方停君心里也暗暗佩服,他在一柱香的功夫里都能与方停君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他快被方停君追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传过身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只听那人低哑地说道:“你小小年纪千万不要走错路,一步错步步错,再回头已是万劫不复。”
方停君微笑着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在屋檐上跑,这样目标太明显。”他用手一指,笑道:“你可以到下面去,没人会认出你。”
那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便纵身跃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心。方停君回身见后面有人追来,轻轻一笑,便在屋檐上乱跑起来。等跑够了,他就在屋顶等后面的人追上来。第一个来的是薛忆之,他很快就掠到方停君面前,一把抓住他,道:“你没事吧!”还没等方停君回答他,忽必烈就已经追到了,他朝四周看了一下,问:“你没追上追风。”
“当然追上了。”方停君笑道。“可是他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太冒失了。”薛忆之松了口气道。“追风是南宋朝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