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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必少不了你的。相反,你若不让我进去,百年之后,你好自为之!”
这月聆天年龄尚小,被月玄天这么一说也就动摇了,犹豫地让开了道路。
月玄天飞奔而入,拍着囚室密不透风的大门,叫道:“箫!箫!你怎么样!?”
良久,一声轻微的呻吟算是对他的回应。
月玄天心一紧,对月聆天道:“开门!”
“这……”月聆天不敢,放他进入已让他心惊胆战,何况开门。月玄天不耐,一掌劈昏了月聆天,夺了他腰间的钥匙冲了进去。
一进囚室,月玄天就被眼前一慕惊呆了。月箫天倦在角落里,口中不停地呻吟着。他紧闭双眼,脸色惨白,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面上。束带被丢在了一旁,巨大的肚子上下起伏。月玄天冲上去抱住月箫天,一手抵在他的腹部为他输入真气,片刻之后,月箫天脸色渐缓,但还是十分难看。
“怎么样,还是难受得紧么?”月玄天在他后腰上轻轻按着。
“呃——不要紧……呃啊——!哈……啊……”月箫天倒在月玄天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就是……呃……你儿子……不满意罢了……呃好痛!”
月玄天心疼地吻上他的额头,手下也不停地按揉着。月箫天紧紧抓着月玄天的肩头,呼吸非常急促。“呼……呼……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呃——!”
“我还没问你呢,你干什么要来!你疯了不成!”月玄天语气严厉,目光却是怜惜。
月箫天扯出一抹笑,道:“自然是……来救你啊……你不知道么……”
“你都这样了还来救我!”
“呃……没事的……我服了安胎药,也没有见红……你儿子好得很……呃……”
“可是你这么痛苦……!”
“我不要紧……早就做好这种准备了……月玄天你听我说……等半刑一结束,你就立刻离开月家……到碧州的……逆旅客栈……耗子和银铃在那儿……”
月玄天皱眉:“那你呢?”
“到时,自然会有人来救我……”
“谁?”
“这你不用管……”
即使月箫天不说,月玄天也猜了个大概。许是月玄天的不断安抚,月箫天腹中的疼痛平缓了下来,神情不似方才痛苦。月玄天看着他,心里一阵抽痛,道:“何必救我呢?我如此负你,让我受些惩罚又有什么不好……”
“呵……你忘啦,我们这?几?月是情人……”月箫天特地强调了“这几月”几字,“何况……无论如何,我不想你因我而受伤……”
第二日中午,月玄天和月箫天就被带入祠堂,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架势,只是跪在地上的变成了两个人。
“不肖子月玄天,对弑父未遂的月箫天的存在隐而不报,愧对列祖列宗。今依家规第第三十四条附注,和月箫天一同处半刑。心甘情愿。”
“叛子月箫天,依家规第三十四条附注,和月玄天一同处半刑。心甘情愿。”
两人说罢,照规矩向列祖列宗磕头。月箫天虽用束带绑住了大腹,但腹间还是鼓胀。他弯下腰,腹中空间又徒然变小,被压挤的胎儿伸展着自己的手脚,月箫天只觉腹中一阵绞痛。趴下去的身体竟久久不能起身,一咬牙,他努力直起身子,又弯下去,如是者三,已是大汗淋漓。
月玄天在一旁看得分明,但碍于众人在场,莫说替他揉腹,就连出声安慰也做不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月友兰道:“你们二人既都是心甘情愿,本座就说说你们的刑罚。你们应知道,我月家内有一处刀林,你们须在刀林内双手高举一盆水过头顶,跪上十二个时辰,期间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受杖刑一次,水不得溢出。溢出一滴水,两人同加一个时辰,明白了吗?”
月箫天听到这样的刑罚,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一手暗暗搭上了被强行缚住的肚子。但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只得与月玄天一同点了点头。
所谓刀林,是一片地上铺满刀刃的园圃。刀刃寸长左右,跪下去就是刺肉穿骨。两人被带到刀林边,便要自己走入其中。每踏出一步,就是一刀自脚底刺入血肉中。月玄天扶着月箫天,见他刑罚还没开始已是双唇发白。不禁担忧地问道:“坚持得住吗?”
月箫天不想浪费力气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一步一血印地走到了刀林中央,月友兰朗声道:“跪!”
月玄天和月箫天跪下,顿时数把钢刀插入腿中,两人都是一顿。鲜血很快就汩汩流出,染红了二人裤腿。
“举盆!”
两人将手中八成满的水盆高举过头顶。秋日的正午日头正大,照得一盆水波光粼粼。
月友兰对一旁的晚辈道:“现在是午时,每隔一个时辰杖刑二十,不出情况地话让他们跪到明日这个时候,明白了吗?”
“是。”
月箫天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的感觉,远胜于他腹中之痛。但既是自己的选择,也无权说后悔。只是咬紧了牙关,努力忘记现在所处的情况。
这刑罚对月玄天来说倒不算什么,他内力深厚,举着一盆水跪上十二个时辰虽不见得舒服,但绝不是什么难事。
秋天的阳光有时比夏天还毒,但月箫天为掩身形,仍穿着厚厚的秋衣。也不知是热还是疼,没过多久他就汗流浃背,汗珠自额上一滴接一滴流下,最后滴落在地上。月玄天见状担心不已,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胎儿正在月箫天腹中翻来覆去,想要扩展自己的空间。月箫天不欲让一旁看守的人看笑话,更不敢让他们看出端倪,只能凭着一股意志让自己不要呻吟,努力挺直自己的脊背,但五个多月的肚子被这样拉直,又怎么受得了,一阵又一阵的钝痛传来,月箫天只有闭上双眼什么都不去想,一心只想撑过这十二个时辰。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两名月家子弟撤下一边的钢刀,手持木棍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对月玄天道:“少当家,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罢,两人就举起木棍,狠狠地打在二人背上。
行刑之人都很有经验,知道怎样才能让人最痛。一棍下来,连月玄天都是一震——这疼痛对他来说虽不算什么,但也已经能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痛觉了。如果连自己都觉得痛,怀着孩子的箫又怎么受得了?
他不曾想到,两人对月玄天还有所顾忌。然而对上月箫天,则是放开了手,毫不留情。月箫天绝望地张大口,双手颤抖着举着水盆。钝痛隔着衣物传来,一下一下,刺激着脆弱的皮肤。胎儿也感受到了什么不一样,在腹中挣扎着动起来。二十棍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刻对于月箫天来说都如身处炼狱一般。背上一棍接着一棍无情地落下,像是要把人的骨头打碎一样。而腹中也是钝钝的疼痛,一波接一波,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月箫天受着内外双重痛苦的折磨,仍强自撑着,不愿呼出声来。身体疼得一阵阵发颤,双手的力道也软了下来,眼见手中的水就要洒出,月玄天大喝一声:“箫!”
一声痛呼让月箫天从迷糊之中清醒过来,敛了涣散的神智,重新聚起意志对抗着仿佛没有尽头的疼痛。不要紧……不要紧……月箫天暗自对自己说,当初被西此祈云动刑的时候,孩子才两个月,正是最为不稳的时候,不也忍过来了吗?这次也一定没问题的。但他忘记了,那时候胎儿虽然脆弱,他自己的身体却还好,三个月前的腹痛较现在而言,也是小巫见大巫。月箫天双唇发白,不住颤抖。心中却不断告诫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就在月箫天几乎要疼晕过去的时候,身上的刑罚赫然停止。二十杖已毕,行刑两人退出刀林,还不忘将一把一把钢刀重新补上。
“呼……呼……”月箫天竟有死中逃生之感,一口一口努力地呼吸。月玄天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声音也有些不稳:“箫……”
“我无妨……”月箫天艰难地开口,“我会撑下去……”
身体虽然疼痛无比,但心里却是一块大石落地。月箫天最担心的一直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的胎儿——这刑罚虽重,但自己来时已服下荻轩斋的圣药,因此不致于丧命。但胎儿不一样,虽然月家男子的孩子比一般胎儿容易保住,但不代表受这样的大刑也没有危险。如今二十杖过去,胎儿虽然躁动得厉害,但似乎并未落红,没有什么危险。月箫天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恢复清明,对抗接下来的十一个时辰。
太阳从日中到西沉,天色从大亮到昏暗。转眼时间又过去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对月箫天来说是煎熬,对月玄天来说何尝不是。他只能看着箫被一棍一棍无情地抽打,看着他并不明显的腹部上下地起伏,看着他汗如雨下,面色如纸,看着他扭曲的五官,痛苦的脸色,看着他双眼越来越迷蒙,双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