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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与大掌门迥异,一派尊长,乃代表这一派的威严与声誉,更关系着一派的盛衰与存亡,掌门人之事,即是全派之事,掌门人之荣辱,即是全派之荣辱,为了雪羞耻,救亲人,振纲纪,挽名声,当然应该全派以赴,而不能仅将责任推托在掌门人个人肩上,这种事情并非因为只是发生在掌门人之身才如此作为,便是发生在贵派任何一人身上亦皆如此,而江湖的道义不容玷污,武林的约誓不可毁弃,走道闯关的男子汉谁也明白这一点,为了真理,为了纲常,便是舍了命也得争回这一口气,大掌门你可以宽心了。”
有些激动的凝视着项真,良久,铁独行诚挚中带着无限感叹的道:“老弟,独行与你虽是初见,却已觉得将心连系……”项真抱拳道:“在下深为得此殊荣而感宠幸。”
铁独行举杯邀请三人共饮,他将瓷杯放下后,悠长的太息一声,嗓音有些暗哑的道:“娘娘是独行唯一的女儿,他母亲自从早年得了瘫痪之症,便一直卧病在床,茹素念佛终年不出房门,为了这孩子,独行一直便没有纳妾续娶的打算,将所有的爱全置于她的身上,从小以来,对她无不百依百顺备至呵护……殊不知这样却把她宠坏了,养成这孩子一种娇横刁蛮的习性,做事任性而跋扈,平时的生活起居也完全按照她自己的喜恶胡来,连管教她的姨娘也弄得毫无办法……在独行为父的眼中,像是老觉得她未曾长成,老觉得她仍然只是个孩子,是而虽然不时有人前来提醒,却次次皆不忍深责于她,不想祸事便出了,她幼稚天真的心灵里竟将一个恶魔的影子代替了她的老父残母,在康玉德这小人的诱惑之下终于私偕离家逃走,把二十多年来的父女情感抛于九霄云外,独行满怀的愤恨气恼,这一番骨肉之爱眼看着便要付诸东流……”咽了口唾液,西门朝午不解的道:“大掌门,在下想尚不至于如此吧?只要将令媛夺回,击溃黑手、赤衫二魅,则不是你父女又可骨肉团圆,再享天伦了么?”
铁独行苦涩的一笑道:“此女如今只怕已然受污,且闻说她竟自愿与那康玉德并行秦晋之礼,由此看来,她心中唯有那阴毒小子而没有我这老父了,不论能否夺她回来,她心中对她父亲皆不会感激,反而会认为独行破坏了她的大好姻缘,妨害她的终身幸福……”西门朝午听得有些发怔,是的,铁独行的分析是异常明确而现实得近乎冷酷的,事情的发展已摆在面前,为了一个争一口气,可以流血斗命,但这流血斗命后的结果将会收获到什么,却是难得说了……木屋中的空气沉闷得令人感伤,而沉闷中带着一股隐隐的凄凉与空茫,仿佛失落了什么,使得每个人的胸隔里都是那么虚搭搭的了……粗糙的窗口之外,自垂着的松针编织成的窗叶间隙望出去,雪花儿,又不知在什么时候那般愁煞人的飘落下来……大煞手……第三十九章刃炫马啸雪隐血第三十九章刃炫马啸雪隐血凄厉而快速跳动的尖啸声似大北风吹过千百个洞孔扑向茫茫的天边,那么起落不息的一声叠着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往四周传扬开去,穿越漫漫的飘雪,莽莽的荒野,突伏的岗陵,在这些连串的尖啸声急快飞扬里,成群的白衣金环勇士已牵着他们高大的坐骑纷纷往一片林边的荒地集聚,行动快捷而利落。
“白衣绝刀”铁独行骑在一乘雄骏的黑马之上,这匹黑马浑身毛色油光水滑,背脊浑圆,头大耳掀,四蹄蹄趾紧并,腿健如桩,那股子飞扬昂然之状,不论是识马者仰或不识马者,只要一眼看上便知道这是一匹不同寻常的龙驹!
轻轻抚摸着坐下是皮镶着似锥的灿丽马鞍,铁独行侧首朝项真微微一笑,项真已经换了一匹高大的褐栗色健马。
西门朝午,荆忍分别跨在他们的爱驹上,与项真及铁独行一字儿并排列开。
约模只有半顿饭的功夫,林边的荒地上,已经聚合了近八百名白衣骑士,他们肃静无哗的迅速组列成行队,各在他们所属的编配下策马站好,——现在正是项真等三人到达此地的第二日凌晨。
一行五骑自密密的马队中奔出,直到铁独行面前五步停住,五骑的为首者,是一个又枯又干的黑瘦小老头,因为他实在太瘦小,以至那一袭穿在别人身上十分英挺的白衣,在他身上套着却是出奇的宽大飘荡,宛如是将这袭白衣衫随随便便的罩在一根竹竿子上,显得不太相衬!
昨天深夜的紧急磋商里,项真等三人已经见过这位应召而来的老先生,他不是别个,便是无双派的总坛大护主,“游魂弧指”何向月!
他身后的四骑,一个头如巴斗满面泛着红光的胖大汉子,是何向月属下的首席大将“旋斧手”桐养生,那面色微黄蓄着短髭的则是“病狼”鲍太乙,第三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小伙子是“白马银锥”江仇心,那骑在马上几乎有马儿同样大小的彪壮巨汉,乃是“贯日客”莫雄!
这些人,项真他们都已在夜里见过了,五骑一列,何向月已一眨那双奇大的眸子,声如洪钟大吕般道:“掌门师兄,一切就绪,只待你下令出发啦!”
铁独行点点头,沉声道:
“其他四路人马你也遣人联系了?”
何向月笑道:
“早已派人去了,他们已完全准备舒齐,比我们还快了半个时辰拔营,现下只怕已快到会合之处啦,昨夜决定的事儿,谁还敢出个差错?”
说到这里,何向月又朝项真道:
“老弟,今天要看你的绝活凡,本座非得亲眼瞧瞧,到底是怎么个快法不可……!”
项真一笑道:
“恐怕要令大护主失望呢。”
何向月打了个哈哈,道:
“老弟台,你客气哪!?
这时,铁独行道:
“大护主,尚元干的人撤回,‘狮’字门归队了么?”
何向月忙道:
“业已在我们聚集之前撤回。”
用手指一鞍前把手,铁独行冷断的道:“启行!”
何向月躬身退后,右臂一扬,一阵“呜”“呜”的螺角声已凄然的长鸣起来,随着这阵阵高亢入云的号角声一列列的白色马队,已有条不紊的开始往前面奔去。
铁独行一摆手,低沉的道:“三位,请。”
于是,项真等三人与铁独行并骑驰去,紧紧随在簇拥的马队之后,前面,何向月等五个人早自招呼所属去了。
在坐骑不疾不缓的奔驰中,铁独行目光里有一股出奇的深沉光彩,他转脸缓缓的与项真道:“老弟,昨夜你宣布了修竹的死讯全派在坐的首要俱不禁自唏嘘,唉,修竹号称铁胆,不想却英年早夭……”项真也有些黯然道:“当时在下答允他定然将他尸骨运回大草原落葬,不料却因情势逆转,未及抢救……不过,在下既已允诺,便要一定做到,无论有任何困难,在下也须践行此言,否则,只怕洪兄在九泉也难以瞑目……”铁独行无声的叹了口气,道:“自上次战败消息传到大草原,独行便知不妙,却仍希望传言不确,岂料派去打探详情的弟子尚未转回,已有两名带着满身创伤奄奄一息的孩子拖着一口气赶了回来……待‘一座山’樊姜狼狈奔返,我派大举出动的事情已经决定了……项老弟,提起这些,独行便不禁怒火中烧,切齿痛恨!泵忌易右谎铮钫娉磷诺牡溃骸按笳泼牛谙麓承薪嗄辏涝恫辉诜吆拗邪炯遄约海蛭谙轮灰龆ǎ懔⒓从谛卸醒┖薷闯穑 ?
停了停,项真又重重的道:
“现在,大掌门,正是在行动中报偿仇敌的时候了!”
铁独行双目倏亮,精光暴射,他顿时豪气昂扬,一拍掌道:“对,老弟,你说得对,现在是已到了复仇雪恨的时候了!”
西门朝午豁然大笑,声如金石裂帛,他洪壮的道:“那么,大掌门,为何不快马加鞭!”
铁独行第一次豪迈的笑了,大声道:
“屠远功,传令急行!”
一直近近跟在一旁的四乘铁骑中有一乘快步奔出,他在前面打了个转子,整个浩荡的马队已陡加速行驰起来!
铁独行欣愉的道:
“侧旁不远处随行四骑,乃独行之近身护卫‘赤胆四杰’,刚才去传令的那个叫屠远功,是赤胆四杰中的第一个!”
项真笑着道:
“今番贵派三门与总堂直辖之下,一共来了多少高手?
昨夜集会,好似未曾到齐?”
开朗的一笑,铁独行道:
“这次共有好手二十三名率门下弟子三千五百骑,项老弟,倾力一搏,也可令敌魅头痛了吧?”
项真尚未回答西门朝午已大笑道:
“何只头痛而已?只怕他们便不魂飞,也是胆落了,光看看这等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