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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轻轻的道:“不错,但这抱虎庄相当辽阔,又不知道他们的发号施令之处在哪里……况且,当家的,在下一直推断无双派在碑石山一战中尚有被掳之人!”
略一沉吟,西门朝午道:“诳他们一记吧,要不只有来硬的了,时间不多,速战速决为上!”
点点头,项真道:“好,当家的,在下于你之侧掩护行动。”
西门朝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直往左面的小道闯进,他刚走出不及十步,一排龙柏之后己传来一个低沉的语声:“站住!”
西门朝午毫不惊慌,扯开嗓子就骂:“是杨进么?你他妈大概又灌了两杯马尿,连老子也吆喝起来啦?”
龙柏树后面沉静了一会,原来的声音又严厉的响起:“不要开玩笑,你是哪个属下的?”
西门朝午“呸”了一声,暴辣辣地道:“滚你个蛋,连老子的口音你也听不出来了?活脱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官腔倒是打得十足……”龙柏树后面闪出来一条高大的身影,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西门朝午,语声更为生硬冷厉:“抱虎庄抱虎。”
西门朝午心里怒骂一声,料不到对方却是不上套,他微微向前走了两步,故意愤怒地道:“你他妈以为老子答不出暗语来?老子就是不答,看你能将老子如何?”
那高大的人影冷冷一笑,低叱道:“拿下他!”
四条人影霍地自暗处窜了出来,如狼似虎的扑向了西门朝午,西门朝午将心一横,并不抵挡,他把手中的两刃斧往地下用力一掼,“呛啷”一声火花四溅中,西门朝午双手一叉腰,吼道:“谁敢动,你们他妈一个一个都想造反了?
狗娘养的,内外不分还要动粗动到老子头上来?”
四名赤衫大汉被西门朝午一吼一叫之下俱不由窒了一窒,冲来的势子也随即缓了下来,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的彼此愣愣地互瞪着,不知道该动手还是不动手好,西门朝午又口沫横飞的叫道:“老子刚从六顺河那边赶了回来,累得像个龟孙一样,连口水都没有喝,正想赶到大头领那里去润润嗓子,走不了两步却碰着你们这些混头东西,妈的,老子也不到大头领那里去了,看你们能把老子困到什么地方!”
眼前的四名大汉进退维谷,束手束脚的怔在那里,而后面,那高大的身影已大步走了过来。
西门朝午仍旧叉着腰,气咻咻的道:“你来正好,妈的,我姓西门的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晕头晕脑的东西欲待将老子如何!”
那高大的红衣汉子年约四旬,面膛宽大,油黑泛亮,面孔的神色却是冷森木纳得紧,他缓缓站住,阴沉沉的打量着西门朝午好一会,生硬地道:“你是大头领属下?”
西门朝午狠狠地道:“要不,岂是你属下的?”
那黑大汉面色一沉,严厉地道:“兄弟,你嘴巴最好放客气点,你在大头领领手下当差并唬不住我,如若你答不出今夜的暗语,对不起,我姓方的就要先得罪了。”
西门朝午冷冷一笑,道:“好,我姓西门的便豁出这副臭皮囊随你去,不过,耽搁了事情,在大头面前却得麻烦你老兄扛下了。”
黑大汉略略犹豫了一下,看得出他是强忍住气,忿忿地道:“留下你的姓名。”
嗤了一声,西门朝午道:“西门朝午。”
黑大汉怔了怔,显然,这名子在他的记忆来说,是有着印像的,但他一下子却记不起来,想了一想,他一挥手道:“走吧,咱们记下来。”
西门朝午大刺刺地道:“自然,看看谁含唬谁!”
说着,他大步往前行走,刚走了两步,黑大汉忽然暴烈的吆喝着:“站住!”
心头微微一跳,西门朝午回身道:“干什么?”
黑大汉冷峻地道:“前面是黑手党与我们共同囚人的地方,你往那里走可是另有什么企图,嗯?”
差一点大笑了出来,西门朝午心中忖道:“傻鸟呀傻鸟,老子千辛万苦,为的就是要找这个地方,你小子自认聪明,却是他妈的寿头一个……”心里打着转子,西门朝午口中却冷冷地道:“用不着你老兄叮嘱,我也知道那是咱们与黑手党囚人的地方,如果去不得的话,我姓西门的也不会去碰那个钉子!”
黑大汉气得双目怒睁,鼻翅急促的自动着,他用力一跺聊,厉烈的道:“算你嘴硬,咱们走着瞧吧!”
西门朝午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往前面晃去,他走了一段路,两侧的龙柏树已忽然中断,接着的,是一片参天的古松,松木深处,可以隐隐看见一角黑黝黝的高大石墙,脚下的小路,也逐渐宽阔起来。
没有迟疑,他转了个方向行到路边,刚想钻进一旁的龙柏林子里,暗影处,又蓦地响起一声暴叱:“谁?”
西门朝午怒叫道:“抱虎庄抱虎,快回答!”
黑暗里五条人影跳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连忙低促的道:“如意府如意,却是自家兄弟……”哼了哼,西门朝午冷冷地道:“有岔事么?”
五个人迅速移近,头一个红衣汉子低声道:“没有,兄弟你辛苦了,这晚还来查哨!”
西门朝午吐了口气,道:“吃人家的饭干人家的事,有什么法子?里头囚的那些混帐没有动静吧?可得小心点。”
那汉子嘻嘻一笑,道:“没错儿,一道千斤石闸。一道五寸厚的生铁门,再加上三道铁栅栏,就是他奶奶一群大象都关得住,何况是几个毛人?”
西门朝午淡淡地道:“我也这样估量着,那几个毛人这些日子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些日子,风声好紧,怕是怕无双派的人马摸了进来。”
红衣汉子眨眨眼,放低了声音道:“兄弟,听说前面发现了奸细?”
西门朝午往左右一瞧,压低了嗓子,故作神秘的道:“可不是,那小子一身功夫才真叫厉害,咱们多少硬把子围攻人家一个都围不住,七河会的三爷章老头还吃了大亏,我听说那小子一出手便放倒咱们五六个,啧,提起来都心惊肉跳……”五个红衣大汉也全发了一会愣,那带头的汉子哑着声音道:“这样说来,对方只怕不容易相与哩……人家来了一个,咱们就弄了个鸡飞狗跳,如果多来几个,还不知搞成什么场面……”眉梢子一扬,西门朝午却叹了口气:“说得是哪……囚人的地方还好,有厚壁石墙,有机关埋伏,尚可躲上一躲,咱们在外面用肉去挡人家的刀子,可就难说了……”那红衣汉子“唉”了一声,愁眉苦脸的道:“那些机关埋伏的设置咱们都只是听说,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挡住人家还真不敢说……”西门朝午心里有些失望,他平淡地道:“里面关的是些什么人你们可知道?”
红衣汉子摇摇头,道:“这是机要的事,除了几个头儿,任谁也不会晓得,兄弟,如今谈这些干鸟?倒是到了那一天怎么对付着保命才是正经……”笑了笑,西门朝午懒懒地道:“是啊,拿这几两银子为他们拼命也犯不上……哥儿们,你们辛苦吧,我这就朝里去了。”
红衣汉子拱拱手,道:“你这偏劳了,兄弟。”
西门朝午悠悠闲闲的又朝松林那边走去,来到了林子的边缘,上面黑沉沉的枝权上已传来项真轻细的招呼:“当家的……”西门朝午嘘了一声,项真已有如二两棉花般飘然而落,他带着两眼的笑意,低低地道:“你还真有兴头,和他们瞎扯一通……”西门朝午吁了口气,道:“林子里面的石屋便是囚人之处,有一道千斤闸,一道铁门,三道铁栅栏,有机关埋伏,防守森严,但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却不知道……”项真摆摆手,道:“在下听见了,现在第一个就是如何潜进去的问题,在下想,在下与你一样,也剥下他们一套衣服来换上,咱们半软半硬的朝里面闯,如果发觉硬闯不进之时,便以最快的手法将阻挡之人干倒,不让他们有丝毫喘息之机会,一口气杀到最里面去甚至叫他们报信传警也来不及!”
西门朝午一拍大腿,低声喝彩道:“好,又狠又辣,又利落又干脆,果然不愧是黄龙项真出的点子,咱们就这么干了!”
项真淡淡一笑,道:“别捧,当家的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项真肩上拍了一记,西门朝午刚要转身,项真已拉着他的手往松林深处行去,边低沉地道:“那边有一处暗桩,两个人。”
他们故意将身形暴露,衣衫擦过枝权发出悉嗦的声音来,果然,没有走出多远,一缕寒芒闪了闪,两条人影晃了出来:“什么人?站住!”
项真淡淡一笑,猝然飞跃,只见他凌空一个急转,对方两个人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俱已重重的翻跌于地!
三把两把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