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顿了顿,他又道:“恩怨了了,剩下的,便和平常情景无异,而在寻常的情景下,我若看见有人受欺受逼如此,也自会挺身出来抱以不平,何况需要打击的对象还和我并不怎么亲热呢!”
单殉额际青筋暴起双目圆睁,他怒道:“项真,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曾经硬闯‘二郎山’本帮总坛?又伤了我们‘澄朗’堂侯堂主,杀死我手下一名舵主及十数名儿郎,这还不说,我的好友‘九绵掌’苏照波也栽在贾取欣手中,这些血债,我岂能不报,岂能不索?我们费了天大功夫,才侦知他们这对狗头逃奔于此,顶着风雪连夜赶来,你,你想我们就会这么简单的抽身转回?”
项真面色冷酷,狠厉的道:“单殉,我并没有叫你们转回,愿不愿意收手息战,全在你们,我,在这里恭候着了!”
客栈的门后人影微闪,西门朝午与包要花已分开左右来到项真身侧,同一时间,头扎白布的申老四也颤巍巍,肥耸耸的鼓着肚子站到一边,单殉以下‘双义帮’的每一个人都将火一样愤怒的目光投注到他身上,而他,也毫不含糊的狠狠还瞪着对方……一出来,包要花就怪叫开了:“不要啰嗦,是是非非,手底下见真章,早就想和你们干上一场,今夜的时间正好!月黑风高,果然适合拼命宰杀!”
猛然看见了包要花,单殉及单殉手下认识他的人又禁不住心头发毛,昔日他们曾和包要花在项真残舍之前有过一面之雅,而且那一面,包要花的蛮横泼辣,已给他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了!
抹去额上的冷汗,单殉以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道:“项真……我答应你以前我们那笔旧帐从此勾销,你该知道,那一次,除了你毁掉我的大事,更杀害了我多名手下及三名舵主——其中一个是你在脱走时以大庞角所伤的……这些我全不计较了,只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帮助这两个曾经火焚了你贵舍的恶徒!”
申老四蓦然大吼道:“放屁,你才是劫人辛苦私蓄,又残杀‘一心镖局’十数名镖师,更为了不义之财而翻脸不认朋友的畜生!”
双目中怒火如焰,单殉暴烈的道:“申老四,我马上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猛一挥拳,申老四咆哮:“你在做梦,你他娘不信就试试,看谁能把谁摆平!”
低声一笑,包要花悄悄向西门朝午道:“当家的,这不是叫‘狗咬狗一嘴毛,么?操的……”无声芜尔了,西门朝午眨眨眼没有吭声,目注情况的演变。
现在,项真微微有些不耐了,他阴森的道:“你们和申贾两人并无不同,全都一样,那一天,若是你们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我,只怕我与我亲人的血仍需流溅,我的房舍仍然难逃火焚!”
一仰头,项真木然道:“而如今,申贾两人已还清了欠债,你们,却并未偿还,我们之间怨隙仍在,现在话已说尽,你们答应自此退走,并永不再寻他二人启衅,以往纠葛,我同意就此消弥,否则——”双瞳里闪射出一片煞光,项真歹毒的道:“我们就彼此以血溅血!”
单殉僵立不动,他实在是进退两难了,翻脸动手吧,项真的厉害他固然深为忌惮,而包要花与他所不认识的西门朝午,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人物,自己这边可以说毫无制胜把握,但是,如若就此退去,非仅面上涂灰,失尽颜色,那一口怨气,又是怎生咽得!
对面,项真已冷冷的道:“我们时间并不多,单殉,而我的耐心也不够,可是我要奉劝你几句话,以你,和你目前的人手,只怕占不了我们的上风!”
就在单殉还犹豫着未曾下定决心作那痛苦的抉择前,他的侧边,一条人影已悄无声息的暴闪狂扑而上,在一溜烈焰也似的金光猝射里,那人的攻击已到了项真头顶!
反应的迅捷在每个人的意念转动之前,项真的身影刹时幻做黄蒙蒙的光影一抹,当人们的视线尚不及追摄,他的“八圈斩”绝招已同时狂展猛出,有如八个项真在齐齐应敌,而八个项真又俱皆看不真切,只有黄影一抹,于是,漫空的掌影如刃,臂干似桩,在幻化着交织的、飞泄的、层叠的、纵横的、回撞的条线与弧形,那么绵密,那么凌厉,又那么凶悍,没有人看得出其中的过程,其中的趋势,其中的形态,只是炫闪的一片,暴凌的一片,而在光影猝晃下,那偷袭者已惨怖的号嗥着像块殒石一样重重的摔出了两丈之外!
当那人仰卧在雪地上寂然不动的一刹,人们才看清楚他是谁——“双义帮”的首座堂主“明意堂”堂主“一臂掮山’,余廉!此刻,余廉的面孔已是血肉模糊,身上骨骼纷折,一根根突出了肌肤之外,连他的躯体,也扭曲得不像是一个人的躯体了,他的手上,却仍然紧握着他方才用以暗袭的兵刃——“双环金刀”!
每个人的视线,刚刚投注在余廉死尸的瞬息,单殉悲愤欲绝的狂吼一声,身形猝旋之下,他的家伙“蝎子钩”已到了手上,微晃斜掠,反手十九钩暴戮已经卓立石阶下的项真咽喉!
瘦削的身躯一闪,项真已神鬼莫测的在蓦然间移动了十九个不同的方位,单殉看着落空,狂怒里,连步紧随,有如一阵旋风般猛跟不放,“蝎子钩”带着锐响,又闪电也似飞刺了二十一钩!
在那溜溜,点点,条条,片片的晶莹蓝光里,“蝎子钩”的攻势已布成了一面严密而血腥的罗网,而这面罗网方待追罩过去,项真前掠的身影已猝地翻折,他翻折的速度之快,就和一道超越千万年的流光毫无二致,当人们看见这道流光,这道流光早已到了眼前,或者已成过去了!
“吭”的一声,闷吭倏扬,任谁也没有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三目秀士”单殉已打着转子连连旋出十多步去,又一屁股坐倒雪地上!他手中的“蝎子钩”也在他坐倒的同时脱手飞出老远。
此刻——
“双义帮”方面在一阵死样的沉寂之后,又突然哗叫鼓噪起来,在“清心堂”堂主“袖里针”崔喜、“澄朗堂”堂主“紫髯”万百侯,及那六名新旧舵主的率领之下,数十名彪形大汉一拥围上,他们有的手中挥舞着兵刃,有的,则手持着那种银筒形的火药利器,就像一群疯虎冲杀上来!
同一时间,包要花、西门朝午也狂笑着暴扑迎上,一侧,“驼山神”申老四亦拔出他的“双刃铲”,怒吼如雷般扑将过去!
就在这大厮杀展开前的千钧一发之际,坐倒地下的单殉已突然声如位血般惨厉尖叫“住手——”机智绝伦的项真也立即出声招呼:“各位且慢!”
眼看着就要交刃的双方闻声之下,马上便各自停止了冲势,他们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一个个全站在那里发愣,有些迷惘,更有些怔仲……单殉的面色惨白如纸——或者,更像地下的白雪,他喘息着,抽搐着,连额心正中那一块铜钱大小的菱形疤痕,也在这时泛了乌青!
急匆匆的,“袖里针”崔喜和两名舵主过去将单殉搀扶起来,单殉浑身痉孪着,抖索着,目光怪异而苍凉的投向项真,项真正双臂抱胸,也毫无表情的在远视着他!
冷瑟的空气里,漾浮着太多的凄伦,大多的沉痛,大多的悲愤,及大多的绝望与空茫……大煞手……第九十章挥手血腥朝宁响第九十章挥手血腥朝宁响二人就这么古怪而奇异的互相凝视着,那情形显得有些可笑,但是,却更显得生硬与苦涩!
良久……
单殉长叹如泣,他一摆头,沙哑的道:“崔堂主,下令收兵回山!”
大大一怔之下,“袖里针”崔喜呐呐的道:“但……但是,帮主,我们的血仇尚水索还……”凄然一笑,单殉道:“眼前的情势你已看到,崔堂主就是我们全死绝了,这仇、这债,怕也难以索取,我不成了,你,以及其他任何人自量还行么?”
在崔喜的黯淡面色下,单殉又悲凉的道:“不要罔顾现实,而现实正是我们的刽子手……崔堂主,下令收兵吧!天长地久,如果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我想,或许能有机会的……”崔喜又何尝不明白他们如果硬干下去确实毫无希望?敌人太强、太狠,也太毒,设若真个血战到底,那么,会正像单殉所说的,就算全死绝了也只怕难有转机,现实是残酷的,一点也不苟且,也不含糊的,强就是强,弱就是弱,这一口气不能咽又有什么办法?便把血去洗,豁命去争,也不会稍有裨益碍…沉重的摇摇头,崔喜走了开去,向他的手下们下令:“帮主有偷,本帮所属上马待行,李彪、何尚义,你们运去抬回余堂主的余骸,准备回山落葬……于是,在双义帮的人马开始凄凄惨惨各自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