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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颔首,铁独行道:“也好,独行派尚元乾为老弟带路。”
项真谢了,这时尉迟寒波正交待了两名弟子几句话,那两名弟于似是怔了怔,但已不敢多问的返身快步走开,这时,尉迟寒波才冲着项真一笑道:“我叫他们到地窖里把那姓梅的丫头抬到后面的石室中去看起来,找个时间老弟你再去为她解开脉穴请这位小姐上道吧。”
吁了口气,项真道:“当然。”
铁独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道:“是了,项老弟,尉迟师弟,你们两位受不了轻的内伤,却又一直折腾支持了这么久,如今可得立即治疗,否则,一个压制不住伤就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来人呀!”
青叶子罗柴急步走上,道:“弟子在。”
铁独行迅速的道:“在我的坐骑鞍囊之内,有一方两指长宽的雕花翟盒,另外还有一卷鹿皮小包,快快给我拿来!”
看着罗柴走了,铁独行才舒了口气道:“项老弟,独行那雕花翠盒中,盛有六颗龙眼大小的‘白丹’,这白丹是在三十五年以前,关东一位最有名的医中圣手马老头赠送的,马老头已在十几年前过世了,穷他一生之力,也不过只提炼了十二颗这种‘白丹,功能治血润肺,顺气保脉,其效之大,实在令人惊异,只要受伤的人还能有一口气,几乎俱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马老头当时告诉独行,制炼这十二颗‘白丹’,一共用掉了二十九头罕异的“年角鹿’心肝,四付‘灵蛇’蛇胆,十对‘斑冠鹰’之目,另加‘黄灵芝’,‘秋菊露’‘黑首乌,等等珍奇药材,荐菁去芜,费了他前后九年之长的时间才得制成,马老头送了独行一半计六颗,他还说过,这‘白丹’配上五百年以上的‘老参’煨汤。则功效更巨,连原来的身子也就一迸滋补壮实了……”尉迟寒波呵呵笑道:“所以说,我就一直拖着不肯治,为的便是揩揩大师兄的油,趁着这个机会沾项老弟的光,也来上颗大师兄礼若拱壁的‘白丹’,喝两碗五百年以上的‘老参汤’,一遭儿补补气,养养身……”抱着拳,项真感激的道:“多谢了,大掌门!”
微微笑着,铁独行道:“有何可谢之处?这是应该的;晚间老弟你去探视荆大侠伤情之时,也就便为他带上一粒……”他们正说到这里,厅门外,十几名无双派弟子已在尚元乾领导下鱼贯而入。嗯,每个人的双手上都捧着那种精美的食盒,最后三个人还各抗着一缸美酒,厅中的弟子门也立刻忙着将原有的几张桌子并凑了起来……总坛大护主何向月对着西门朝午眨眨眼,笑道:“西门当家,酒也来了,仍是凛烈的烧刀子!”
“吞了口唾液,西门朝午哈哈笑道:“好极了,今天我一个人就可以喝下半缸!”
一边,“青魔君”长孙奇接着道:“当家的,你尽管喝,有的是:虽则我与老何、老尉迟都带了伤不宜痛饮,但我也一定陪着你过了瘾!”
于是,铁独行已含笑用手让客,十几只雅致的食盒都已并成花式图案摆在桌上,每一只食盒中是一道名菜,别看无双派厮杀于外,对饮食之一道却仍极讲求,食盒中的菜肴非但珍贵罕见,色香俱全,而且,更是热腾腾的呢……现在,近初更了。
如意府内外,一座座的帐篷密密搭起,灯火闪耀,而布桩放哨的无双弟子也早就层层重重的开始了司值服勤,看上去像是十分平和,实则防卫紧密,乃斗森严,这里与大河镇那边的灯火互映,更鼓相闻,夜,浓重而寒冷,没有事的无双豪士们,早就钻进他们的帐幕里寻梦去了三匹健骑泼刺刺自大河镇的方向奔了过来,直到进入如意府大门才纷纷下成,他们,是项真,西门朝午,以及“赤铜手”尚元乾!
几个几双弟子上来接过了缰绳,尚元乾朝双手哈了口热气,喃喃的道:“怕是又要落雪了……”抬头看看天色,西门朝午点头道:“天是阴的,连颗星星都看不见……”说着,他侧首问项真道:“怎么样?项兄,感觉如何?”
项真笑了笑,道:“你是问我的伤?好得多了,那粒‘白丹’加上一碗‘老参汤’,到如今胸腹间还是暖洋洋,熨帖帖的……”三人一边向里走着,西门朝午又低笑道:“另外,你这条龙的底子也厚。”
脚步踏在湿软的地面上,沙沙地,西门朝午环目向四周打量,无声的一笑,有些感慨的道:“这里多安祥,多平静,一点也不紧张;假如我们现在才到达这里,设若没有人说,我们将不会相信只是今天白昼才结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看看,如今任什么痕迹也不容易找出来了……”项真笑着道:“那是夜色掩饰了大多,黑暗往往能遮盖住许多东西,有形的,或着无形的,善良的,或是邪恶的,明朝天光,你将又会发觉这里仍有些干戈后的狼籍,血腥后的凄凉……”吁了口气,西门朝午又道:“但是,至少在目前的感触上动与前两天完全迥异了,没有一点急促,也没有一点疑虑……一边笑着,项真颔首道:“这点不错。”
这时,尚元乾才插上道:“项师叔,荆大侠在本门大夫的悉心疗治下,虽然仅有一天的功夫,但看他老人家好似复原了不少……”项真笑道:“是的,无论是精神或体质上都有进展;如果情形一直好下去,我看他用不了年余就可恢复正常了西门朝午也道:“今天上午老荆的情形却颇为吓人,我看他那面青唇白的模样,再加上那位大夫的摇头叹气,我还以为至少他也要三年下不了床呢,可真谢天谢地;老荆挨揍的本事恩不到却也十分了得……方才我们去看他,他竟能开口谈笑了,而且,脸色也红润得多,那颗“白丹”再服下,只怕就痊愈得更快了……此刻,三人已踏上金瓶殿的石阶,但他们却不进入殿内,向右一折,顺着回廊绕了过去。
缓缓走着,项真道:“高尊主与鹿尊主他们五位也稍稍稍恢复了一些,听那位负责主治的陈大夫说,他们五位主要的是身子太过虚弱,元气也伐伤至巨,甚且还多少染了些痼疾,医起来需要的时日极长,除了需要饮食间加意调配外,尚得多进补品,安静休养;至于他们的外伤却还无甚要紧,敷药包扎之后用不了多久时间使可以收口复原了哧哧一笑,西门朝午道:“项兄,他们五位可能是在伤痛之中吧,情感竟恁的脆弱,你一去,五位中除了商先青商尊主还可以忍住之外,其他四位招子里竟然全现了泪光,连说话的嗓音都变了……”项真沉肃的道:“这不叫感情脆弱,当家的这叫丰富。”
连连点头,尚元乾接口道:“对,对,项师叔,鹿,商二位尊主及提师兄,展师兄,邱师弟他们最重交情,休莫论他五位性命皆由师叔你老人家救出,便是非你老所救,在此等凄风冷雾之夜,师叔你老人家当与西门当家并骑冒寒前往探视,这份关切之意,也足使他们五位感怀了碍…”舐舐嘴唇,西门朝午笑骂道:“娘的,尚老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情一激动,自然招子里就会表示出来,此是乃像征我等相知相依之深,却用得着你小子帮着老项来掩饰了?真是一对愣头青!”
尚元乾陪笑道:“弟子不敢……”
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项真道:“好了,这些事何值一争?……我想起他们暂时养伤的那幢房子……”西门朝午笑道:“对,可真不错,也雅巧得紧,不知他们是怎么接到的?”
一侧,尚元乾道:“回禀二位,那栋房舍乃是大河镇的首富吕百万所拨借,完全是自愿的,我们并没有丝毫强迫于他;大河镇原来等于是如意府与赤衫队的天下,当地官家可以说发生不了什么作用,行事之间,也得仰承如意府的鼻息,看赤衫队的脸色,因而作奸犯科视同家常便饭,罪恶丛生,枭雾横行,将这地方弄得乌烟瘴气,干善良百姓大多他迁,留下少数根生土长的也只有忍气吞声,瑟缩退避,正当的生意买卖根本就无法做,这些老民们对如意府赤衫队这两帮匪徒简直恨透了,我们一旦攻占此镇,这些老民们就差一点挂彩鸣炮,欢迎都来不及,是以那吕百万借出那栋房子给尊主,三位师兄弟及荆大侠等治伤养病,也就不算是一回事了……”项真点着道:“在攻临大河镇之前,那一阵重轰击也只怕也毁了不少民舍吧?”
尚元乾低声道:“不错,关于此点,大掌门已下令清查,凡是真正属于当地善良百姓的房舍或牲畜有被毁坏及杀伤的,一律比照其最高价钱赔偿,‘三眼童子,曹生便负责此项工作……”呵呵一笑,西门朝午道:“怪不得我们尊主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