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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垣间血仍溅着,仍洒着……现在——正在后退中的如意府方面的人马似是更加惊慌了,他们眼见一阵阵的爆炸声已越来越近,而他们却无法上渗入自己这边人丛中的无双敌人,更无法拦截住他们的攻势,一种新的恐惧迅速漫延在如意府联盟各帮派所属人们的心中,他们深怕如意府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玉石俱焚,敌我不分,通通用火药炸在里面,而这种可能,随着震爆声的加剧逐渐朝实现的跑上走了!
追逐的双方,如今虽然已离开了大河镇的中心,却仍未脱开大河镇的边缘,如意府这一边的人马一旦存着这个恐惧,退起来就更快了,像潮水般往下落,连他们的一干好手要拦都拦不住!
满身灰土的项真大大喘了口气,闪电般连连飞奔向这边双方簇拥着大批兵力的地方来,只见白刃挥舞,人进人退,跳跃着,仆翻着,奔掠的,追逐的,各色各样的衣衫在转动,在眩晃,汗渗着血力映着胆,叱喝衬着怒喊,惨叫配着悲曝,大弯刀插进敌人的胸腹又拔出花花绿绿的肠脏流泻遍地,钢梭穿入人的咽喉,塑成了被插入者一张怪异扭曲的面孔,雪亮的鹰盾闪动,有如一个个跳动的小太阳,人在地下滚动,在地下奔跑,一张张不同的,却愤怒仇恨的脸容在旋转,而雄健的口马冲刺着,践踏着,嘶啸如位,咆哮昂烈,有如吹刮起一天的金风……穿蓝袍者的大砍刀挥斩下来,一名白衣弟子头飞血涌,手中的弯刀映着那颗脑袋上束着的金环,闪起一抹寒凛凛的光彩……一柄尖头锥翻舞着,硬生生将三个无双弟子砸下马来,碎肉与骨屑渗在浓白赤红的脑浆鲜血里,溅得他们的坐骑浑身都是,而另一把大弯刀也捅进了这手握尖头锥的青衫大汉肋下刀尖一直反透出这青衫大汉的咽喉……一名无双弟子的马匹被几个合围上来的皮衣大汉用鬼头刀削断,在马儿的惨嘶横摔下,这名无双弟子跌了下来,甚至尚未跃起已被那几个皮衣大汉分了尸!
四名无双弟子以大弯刀狂劈着十来个灰裘壮汉一个手中的弯刀连穿透了两名敌人,但他自己也被后面一个灰裘角色自斜刺里用“倒钩刀”开膛,有三四个灰裘人物手脚俱已斩断,在地下哀嚎翻滚,还有八个他们的同伴已是全身湿透——鲜血浸透了!
那边三十多匹高大的白马并成一排往前奔冲,鞍上无双弟子的三十多把大弯刀“呼”“呼”砍劈,三十多面灿亮的鹰盾闪挥砸舞,挡在前面欲退不能的如意府所属一壁招架,血肉一面横飞,头颅骨溜溜的抛舞着残脚四落,嚎呼通过惊恐过度的喉咙,那呼嚎也就显得如此怪异而可笑了。
五个雄伟魁梧的无双弟子下了马作步战,他们以肉搏肉,以血溅血,大弯刀削斩如风,拔出自这个皮衣敌人的胸膛,又戳进那个青衫人物的小腹,而人家的兵刃也在他们身上割剔着,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生肉红嫩嫩的飞起洒落,或掉在地下被踏成乌黑一团,或者,就那么溅贴上了自己人和敌人的身上!
不远处,一个瘦长阴沉,脸膛紧中带煞的白衣金环武士,正力拼着两个和他同样瘦削的蓝袍人物,这两个蓝袍角色显然功力甚强,他们各执一双“缤铁拐”,豁死命般缠斗着他们的对手!
在两方混战的人群中,另十二名无双弟子——看情形都是些据于“头领”地位的无双弟子,他们合围住了四个身形粗壮面容凶厉的虬髯中年汉子在恶斗,这四个虬髯中年人全身穿灰裘,嗯,是七河会的高手呢,别看无双弟子以十二敌四,却竟未曾占到丝毫上风!
就隔着项真身侧三丈之处,一位白衣金环人物独干着三个敌人,这位白衣仁兄却是好一副长像,斗鸡眼、朝天鼻,一张嘴唇厚得像猪肝,但是,别瞧他尊容不够火候,他的武艺可真叫强悍。以一敌三,而那三名对手中,有一个还是“锁链四绝”中的老三“鬼名客”巴崇恕,但这三位竟还几乎侍候不了他,一上劲的挥汗如雨喘息吁吁……这丑陋的的白衣人身边,也是一个浓眉巨眼,狮鼻海口的无双人物,他体魄修伟左手是一柄“霸王锤”,右手是大弯刀,攻拒之间,勇猛剽悍,雄浑无比,与他相对的那位老人——七河会的三爷“镇半天”章桓,差一点便想举手求饶了……眼前的战况是一目了然的,无双派方面虽然在人数上占着劣势,但他们的士气昂扬,万众一心,再加上一路来的胜仗连连,斗志更形坚强,赫赫的大草原威风炽盛,夹着攻落大河镇的猛悍力量痛击敌人,而如意府这一边在人手上固然远超了无双派,可是这一连串的败北却杀害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无双派的疯狂攻扑与前仆后继的勇悍,表现已令这些经久战阵的江湖汉子们大大的感到了颤栗,而他们一直搞不清对方的真正实力,自己这边倚为屏障的大河镇又在短短几个时辰内陷落他们不属于一个组织,不属于一个帮派,因此对友帮的伤亡也就不会觉得太过关切,主要的,他们不满于自己舍命拼战的目地,他们没有一个溅血沥胆的好原因,换句话说,这些粗犷的汉子们不知确实为了什么而战,不是为了财,不是为了名,更不是为了争权夺势,他们只晓得他们所属帮派的头儿们要他们如此,便算为了一个“义”字吧,这“义”字却又说得大过牵强,这为了别人而拼自己老命的做法亦未免有些不值,抱着这种想法,四周的霹雳爆炸声又步步的移近,他们心中越感窝囊,越觉得惊疑,越想越不上算,在这边退边战的情势中,缠斗间也就失去了拼搏的干劲与勇气,一波波的更撤得狼狈的快速了。
项真一个侧旋插进了混战的人丛中,一根狼牙棒“呼”的贴着他肋边擦过,连眼皮也不撩一下,项真大掌一抖成一圈弧影闪眩,那猝袭的灰裘大汉已连连翻了六个跟牛横摔到簇拥的人们身上,就这一刹,他已在那圈弧影的晃动中连被击中六掌,手里的狼牙棒也不知丢到哪里了。
身形倏矮突斜,项真双手一颤暮挥,只见漫空的掌影飞舞,又有五个青松山庄的角色哀嚎着栽倒,五大口热糊糊的鲜血彼此喷到身上,叠压着堆成了一团。
那个面容威猛,浓眉大眼的白衣人右手的大弯刀闪电似的挥舞劈掠,而左手的“霸王锤”却移山倒海似的猛压横撞,逼得他的敌人“镇半天”章桓气如牛,招架狼狈,所使的一柄厚刃三尖刀简直连送也送下去了!白衣人卓有裕如的对付着章桓,一边注意着靠到身边的项真,他低沉的道:“来人可是项师叔?”
项真闲闲的一笑道:“不敢,阁下是?”
白衣人连出九刀九锤,神态之间十分恭谨的道:“弟子为飞字门‘九令郎’严宿!”
赞赏的望着他,项真颔首道:“好,我推测便可能是你。”
说着,项真斜赐了正在拼着老命,大汗如浆的章桓一眼,摇摇头,他袖着手道:“章老,你这又何苦?巴巴的把一条老命卖给如意府?”
章桓前些时在抱虎山庄与“金雷手”荆忍拼斗之时,便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就这几天的功夫他的伤势又如何痊愈得了?但他却不得不咬着牙,切着齿倾力一拼,场面就是这般艰困险恶,他再是孱弱,再虚软,也只有鸭子上架——硬挺了……布满皱纹的面容上沾挂着汗珠,神色是枯萎而焦黄的,吁吁的喘息着,章桓沙哑而惊疑的道:“黄龙?你是黄龙?”
项真喟了一声,道:“你猜对了,章老。”
猛地暴雷般叱喝一声,“九命郎”严宿的大弯刀猝翻急劈,寒光千层罩向了章桓,同一时间,他的“霸王锤”脱手飞去,“呼轰”一旋之下,十几个欲待围抄上来的皮衣大汉全在刹那间滚跌回翻,鬼头刀砰碰丢摔一地,鲜血喷溅,骨糜纷扬,严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左腕一带,那柄尾端连紧着极细金链的斗大银色霸王锤已经稳稳的被扯回他的手上!
方才严宿不分先后,齐取两个角度的敌人,那十来名皮衣大汉固然全吃他放倒,就是功力甚强的章桓竟被逼得手忙脚乱,招架无力,严宿这份把式,这份修为,真可称得上是雄深精厚了!
微微一笑,项真道:“严兄,记得要对章老手下留情,莫残他命。”
“九令郎”严宿虽然心中有些迷惑,但也只好答应道:“弟子省得。”
低促的,项真又道:“记住莫与敌人脱离大远,免为所乘!”
严宿做了一个“心中有数”的表情,道:“是。”
紧接着,项真再道:“你明白为什么?”
刀锤齐出,声势如啸,严宿忙道:“荆大侠与西门当家已经言明!”
“好!”项真道:“我回到我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