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晏立涨红着脸,却摇头笑道:“不,不,还好,还好……”似笑非笑的,包要花瞅了晏立一眼,转过头要与项真说话,但是,项真的模样却使他把溜到嘴皮子边缘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项真正满脸沉冷,那么古怪却又寒瑟的目注着前面那栋小木屋,嘴唇抿得像永远扯不开……悄悄的,包要花道:“怎么,老弟,有什么不对吗?”
项真目光不动,低沉的道:“木屋里有人。”
包要花大吃一惊,低促的道:“你怎么知道?”
微微退了一步,项真冷冷的道:“屋前石阶上的青苔有残踏之痕,门扉把手也向下垂直了,还有,外面的木栏不该有磨损之迹。”
包要花点点头,冷森森的道:“那么,抓出这人来丢到绝崖之下。”
项真略一沉思,道:“只怕不仅一人。”
嘻嘻笑,包要花行过小池,大步来到木屋之前站住:“里面有人,就给你家包老爷子滚出来,嘿嘿,今天可真算撞正板了,咱们得热火热火。”
松木门仍然毫无声息的紧闭着,没有一点反应,包要花又向前迈进一步,急巴巴的吼:“你他妈是出不出来?别装孙子……”项真轻轻把抱着的君心怡放到一块枯黄的草圃上,两只手懒洋洋的垂挂在小腹之前,目光却毫不稍瞬的注视着木屋。
包要花冷沉的向木屋凝望着,半晌,他回头朝项真使了个眼色,又拍了拍自己腰际示意,再向项真努努嘴。
微微迟疑了一下,项真苦笑着点点头,他的右手轻探,伸进那件千创百孔的浅黄色长衫里面。
随着他的动作,包要花似是感到极度宽心的笑了笑,大踏步行向木屋,嘴里叫着:“来了,大哥,你不出来,姓包的便亲自入内请驾……”包要花缓缓踏上石阶,猝然闪电般冲向木门,但是,在他刚刚撞到门上的一刹间,那扇一直没有动静的松木门却已倏忽分开,一条拇指粗细,精光闪闪的钢竿,像是一条毒蛇般蓦地飞出,快得似西天的彩电,带过一溜芒影,笔直戳向他的额心,时间部位,拿捏得准确无比!
包要花怪叫一声,双臂倏翻,猛然向后仰退,而就在他身形方才后仰的瞬息,听不到风声,看不见光尾,“当”的一声震耳脆响传来,那条突然飞出的钢竿已被一件旋飞出去的物体撞击得猛的斜砸向门框之上!
在这短促的一刹那里,包要花翻身出七尺之外,他连冷气也来不及抽一口,目梢一瞟,正看到项真伸手接住了一片尺许长短,作半月形的锋利铡刀,铡刀上金蒙蒙的光华还在朝空中的太阳眨着眼呢。
不错,刚才震开了那条钢竿的物体,正是项真手上拿着的这柄半月形的东西,这物体像一把没有柄的铡刀,薄得如纸,利得带血,乃黄金与精钢混合打造而成,歹毒无匹,项真身上一共有着十二柄,它的名字,叫“大龙角”!
用这“大龙角”,项真已不知道溅了多少武林高手的血,夺了多少江湖丑类的性命,但是,他却极不愿意轻易显露,因为,出手之下,大龙角的锋口便仿佛与他的神智融为一体,残命如芥!
手上轻轻拈着半月形的大龙角,那金闪闪的刀面上,雕搂着一条精致细巧的龙形图案,这图案沿着锋利的刃口,在栩栩如生中,有一股煞厉得令入不寒而栗的意味。
项真望着木屋之内,平静的道:“里面的朋友,你应该出来了。”
包要花一把抹去额上的冷汗,暴吼着道:“我操你的老娘,老子今天不活剥了你这狗操的就算你八字生得巧!”
被钢竿砸得满地木屑的门扉里面,慢慢地响起了一阵悉嗦之声,项真仍然沉凝如故,包要花已反手抽出他的那对枣木板,气呼呼的迎了上去。
大煞手……第五章落难怪客假亦真
第五章落难怪客假亦真
一条人影,颤巍巍的自木屋内出现在门口,这是一个看去十分憔悴的老人,一身灰布衣裤,千创百绽,面色蜡黄,一头斑白的乱发衬着满脸皱纹,他好像有病在身,那么有气无力的倚在门框之上,两条浓黑的倒搭眉毛在不停的抖索。
包要花站住脚步,死眉死眼的朝这老人打量了一会:“喂,老小子,刚才,是你用那根破竿子暗算你家包太爷?”
老人用那双黯淡失神的眸子瞅着包要花,半晌,语声暗哑的道:“老夫汪樵峰,因为远避仇家,翻山涉水来至贵地,身心俱疲之下无暇多顾,只有暂借尊宅一憩,冒犯之处,尚请阁下恕过……”包要花一听对方语气来得谦恭有礼,一口乌气也不由得和缓了几分,他鼻子里哼了两声,道:“说得呢倒也有理,只是朋友你这‘冒犯’实在太也歹毒了些,是碰着我姓包的,换了个人,这条老命不就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老人还没有回话,他的背后忽然又闪出来一条窈窕的身影,呵,敢情还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妞儿!
这少女长得悄生生的,瓜子脸儿,柳叶眉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着一张蜜汁般的小樱桃嘴,嗯,甜上加美,看年龄,也不过就是二十岁还不到,一身水湖色的长裙,脏了点,可是却素雅得可爱。
她有一股惶恐的表情,刚从老人背后出来,就呐呐的道:“壮……壮士,这不能怪爹,这……这是我一时没有看清楚……”包要花冷凄凄的瞧着这妮子,过了一会,他干笑了两声。
“原来是姑娘的杰作?好手劲,好章法,看不出姑娘一把骨头吃皮包着,还有这么两下子!”
女孩子的面颊飞起两朵红云,想说什么,却又怯怯的垂下头去,两只柔嫩的小手管自揉个不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道:“也是老夫父女久受欺压,早成惊弓之鸟,小女以为又是仇家追来,出手之下,未免失了分寸,阁下大人大量,万请不要挂怀……”包要花不好再说什么,他回过头去,望了站在后面的项真一眼,项真淡淡的笑了笑,包要花又转朝那父女二人道:“这地方十分偏僻,倒是难为二位怎么找得到,嗯?”
老人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低哑的道:“逼急了,崇山峻岭里瞎摸瞎窜,只求能寻得一个较为隐秘而又可避风雨之处,恰巧碰到这里,老夫父女却决然未含恶意,这点尚请阁下明察。”
包要花忽道:“朋友,你可是有病在身?”
老人神色黯然,低沉的道:“早年即已染有风湿之症,这几天再加上惊惶劳顿,又咯了几口血,唉,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济罗。”
在后面,项真轻轻的道:“那么,老包,我们就留下这位老丈住几天吧,反正房子还有一个空间,就是要委屈委屈你了。”
包要花脸上仿佛有一丝疑惑,他略一沉吟,慢慢的道:“朋友,你的高姓大名?”
老人微微一愕,道:“方才即已表明,老夫汪樵峰。”
嘴里跟着重复了一遍,包要花道:“却是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老朋友,再借问尊驾是属于哪个窝,哪个窑的?”
老人汪樵峰稍做犹豫,道:“老夫乃鲁地‘小洪霸’的武术教师,设场子教几个徒弟,并没有在江湖上闯过,阁下自是不会知晓了。”
包要花干咳了两声,又道:“那么,朋友你的仇家是谁?”
汪樵峰面有难色,嘴皮动了动,却未曾出言,包要花怪异的一笑,阴阳怪气的道:“不会是一条黄龙吧?”
满面的迷惑,汪樵峰咽了口唾沫,呐呐的道:“黄龙,哪一条黄龙?尚请兄台明告……”项真走了上来,他已放妥了“大龙角”,朝汪樵峰点点头,道:“在下项真,老丈,请里面歇着吧。”
汪樵峰满脸感激之色,向项真抱拳道:“这位小哥,如此仁慈善良,老夫心中实在铭感,只待老夫这身病痛稍为有个起色,便立即上路,绝不拖连小哥……”项真摇摇手,道:“不客气了,右厢房便留待老丈与这位姑娘居住,老丈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招呼在下,大家都是外面混世面的人,谁有个三灾两难也应该彼此照顾。”
汪樵峰一连作了两个揖,才在那位甜生生的女孩子扶持下进入屋中,等到他们背影消失了,包要花一抹嘴,低低的道:“老弟,你不该答应得这么利落,据我看,这老小子的情形有点不大对劲,不要有什么阴谋才好……”项真淡淡的一笑道:“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们就是错了。”
说着,他走回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君心怡,偕同包要花及晏立一起走入室中。
这是一间淳朴带着松木香的客堂,几张松木椅就着它原来的生长形状雕制而成,式样古雅而奇特,上面铺设着软软的丝苇垫子,墙上,斜斜挂着一面筝,一座斑斓的黄褐色松皮的木座上,燃着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