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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放一听,尴尬的呵呵一笑,思索着,道:“嗯,的确有几个可以介绍一二,不如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出来喝茶?”
卫樵满意一笑,点头道:“嗯,晚上我与家嫂说一下,想来她会极其感兴趣的。”
如果能够从陈家的地盘上拉些人过来,那影响估计会超过卫樵的想象。
钱放眼神里笑意一闪,他对卫樵的想法心知肚明,同样,卫樵也心明透亮。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对彼此的想法了如指掌,却又彼此默契的意会。
钱放笑了笑,忽然收敛笑容,肃然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卫樵笑声也是一顿,目光转向他。
钱放凑的近了一点,低声道:“最近有不少皇商与陈家接触,恐怕陈家攀上了什么大人物。”
卫樵眉头一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卫樵皱着眉头,心里细细思索起来。
可是许久他都没有想到是什么,抬眼看着钱放笑道:“嗯,陈廷要与郑家三小姐订婚了。”
钱放也眉头一皱,旋即道:“是皇后本家的哪支旁支?”
卫樵点了点头,淡笑道:“这还不是陈家的最后底牌。”
钱放眼神闪动,他忽然发现,金陵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深。不过心里却也庆幸,还好没有冒然踏进来,不然被人吃的剩下骨头估计都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钱放也抬头看了眼卫樵,目光隐匿着一丝复杂,似玩笑的口吻道:“那卫家肯定也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喽?”
卫樵呵呵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钱放,没有吱声。
对于卫樵这种默认的姿态,钱放心里稍微舒服一点,因为他已经知道,楚家的大公子在翰林院吴编修门下,如果卫樵真的说出什么来,他估计会信心动摇。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钱放便起身告辞。两人除了一些比较关键的,其他的细节几乎没涉及多少。
卫樵将钱放送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卫家前一阵还是风雨飘摇,这一阵子就四处开花了。”
当然,在外人看来,卫樵依旧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卫樵想了一阵子又转身走回小院,走到不远处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只见徐茂笔直的站在门口,模样严肃的堪比皇宫守卫。
卫樵走了过来,他立即身体一直,大声道:“见过少爷!”
卫樵被他吓了一跳,刚要再问,屋里涌出了四个人。
香菱,傅青瑶,傅炀,婉儿。
卫樵看了喊叫的四人一眼,摆了摆手,又转头看向徐茂,好奇道:“大山,谁告诉你站在这里的?你是我的长随,不是看门的。”
徐茂一愣,转头小眼睛眨了眨,一脸憨像的看向傅青瑶,道:“她说的。”
卫樵转头看向小辣椒,小辣椒俏脸一板,直接无视卫樵,翘着鼻子道:“我们府里都是这么站的。”
卫樵瞪了她一眼,对着徐茂道:“别听她的,她不是咱府里的人。走,咱们进去。”
说着,便带头走了进去。
小辣椒大眼睛在徐茂身上一转,似乎觉得好玩,被傅炀拉了一下,有些颇为不甘心的白了眼卫樵的背影,也跟着进屋。
卫樵,傅炀,小辣椒都坐了下来。卫樵看着桌上的五六个馒头,对着还站在身后的徐茂道:“大山坐下,这些馒头给你准备的。”
徐茂喉结一动,小眼睛睁的大了些,眼神却飘向小辣椒。
小辣椒眼神一瞪,道:“让你吃你就吃,看我干什么!”
徐茂立即一蹲,坐在卫樵边上,伸手就抓了两个馒头,硬是往嘴里塞。
卫樵没好气的看了眼小辣椒,无视她挑衅的眼神,转头看向傅炀,道:“云崖,怎么样,酒楼有没有什么麻烦?”刚说我,又对着香菱道:“去,把我抽屉里的酒方拿过来。”
傅炀面色黝黑,眼神却炯炯闪亮,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道:“没有,我今天去府里了,爹让我带件东西给老师。”
卫樵一怔,道:“什么东西?”
傅炀从桌下拿出一个卷轴,递给卫樵道:“就是这个。”
其他几人不知道傅炀的来历,所有并不惊奇,但卫樵却忍不住的有些激动起来。
——这可是内阁首辅啊。
卫樵伸手接了过来,缓缓打开。随着卷轴的打开,卫樵眼神一亮。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画了一把剑,剑刃寒芒四射,剑柄金光闪闪,剑的两边两个大大的字体:清,靖。
更让卫樵激动的是,落款是傅沥,盖的印章,却是首辅印章!
而不是傅沥!
这里面透露出的东西,卫樵一时间想的不少,但能肯定的却不多,只是大概的猜测着这是首辅给他的某种激励与暗示。
小辣椒与傅炀也跟在边上,却看的目瞪口呆。
一般送人书画,从来都不会用官印,但傅沥偏偏就用了。没有人会认为首辅一时间没找到‘诗印’,就按上了这个官印!
——那是纯粹傻子的想法。
傅炀眼神诧异的看向卫樵,父亲一直是他眼神里的神邸,即便他一直不受待见,但他从来没有埋怨过,心里的信念更从未动摇过。
傅炀眼神诧异一闪,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卫樵身上,他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他爹送个字画,也不足为奇。
小辣椒小脸有些皱,眼神闪烁着,银牙轻磨,显然还是颇为不服气。
“咳咳!”忽然间,徐茂脸色涨的通红,满嘴都是馒头。
卫樵一愣,连忙卷起画轴,顺手给徐茂倒了杯水,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说完,他就转向傅炀,道:“首……令尊还有没有其他交代?”
傅炀对卫樵的动作见怪不怪,小辣椒倒是颇为惊奇,没想到卫樵竟然还会给下人倒水。
傅炀摇了摇头,道:“没有,但五哥倒是跟我说了一句。”
“哦,说什么?”卫樵眼神一亮道。
傅炀脸色有些古怪,看着卫樵有些吞吞吐吐道:“五哥说,是时候去见见岳父了。”
卫樵一愣,看着傅炀道:“是跟你说的?”
小辣椒俏脸一红,撅着嘴转身走了。
傅炀也没在意,皱着眉头困恼道:“不知道,他就是低着头,似自言自语一般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也没敢问。”
卫樵眉头也皱了皱,傅明正自然不会无故自言自语,但是他的话,是对他自己,对傅炀,还是对他呢?
卫樵想了一阵,笑着对傅炀道:“不是对你说的,你安心当你的掌柜。”说着,将桌上的酒方递给他。
傅炀也觉得不可能可心里总是抱了那么一点希望,毕竟他要是真的要见‘岳父’,那可就是去见爷爷了。
傅炀笑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收好酒方,刚要转身向外走,忽然又转身,道:“这是五个路过的时候塞给我的,我估摸着也是给老师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递了过来。
卫樵接过来一看,面色一喜,道:“嗯,的确是傅大人说好给我的。”
傅炀点头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卫樵见傅炀离去,将铁牌塞入怀里,低头看向画轴,又抬头看了眼两个一脸好奇的小丫头,又转头看向已经吃好站起来的徐茂,笑着道:“吃饱了?”
徐茂连连点头,满脸憨厚笑容,道:“谢少爷,吃饱了。”
卫樵点了点头,拿着卷轴走向书房。
这首辅的意思要好好琢磨,这傅明正的意思也要好好琢磨。
“对了,嫂子回来告诉我一声。”卫樵坐到书桌前,对着大厅喊了一声。
“诶!”小丫头立即答应一声。
卫樵又摊开卷轴,看着画面上的剑,那金灿灿的剑柄,尤其是那‘清’与‘靖’,他脑子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一句话。
——靖国难清君侧!
但这句话据他所知,用在这里显然是不合适的。
那首辅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还有,傅明正的‘见见岳父’是不是对他说的?
卫樵皱着眉头,眼神炯炯的盯着面前这副字画,心里各种念头转动着。
这两个字隐隐含着杀气,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却一点都摸不着边。而且,这幅画看来傅明正是肯定知道的。
思索许久,卫樵忽然低声自语道:“难道要去见岳父才能知道?”
旋即又苦笑一声,八字还没一撇,这岳父就叫上了。想起‘岳父’,卫樵就想起那个清冷却对他格外温顺的女子,眼神不由得又飘忽起来。
许久,卫樵又摇了摇头,对于这些太远不可控的事情他一般不愿深想。
吐了口气,卫樵抽出一本书,摊在桌上看了起来。
“少爷,夫人回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婉儿悄步走了过去,轻声道。
卫樵一愣,放下书本就要起身,婉儿连忙又道:“三位掌柜也跟着来了,夫人正在与他们谈事。”
卫樵‘哦’了声,又坐了回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