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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到底不敢对师父的吩咐有一点埋怨,低头应了,便去准备了。
冯衡看黄药师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做推辞,将顺其美地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这一晚上,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终是在这舫船上落下帷幕,归于平静。
第二天早上,冯衡是被小梅的惊喜声叫醒的。大概是因为隔着还有段距离,他听得并不是特别真切。
冯衡却没有睁开眼,他慢慢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寅时左右。这丫头好好的不睡觉,却是又在甲板上闹什么呢。冯衡心里这样想,但也还是躺在床上闭目不动。
他侧耳细听,只听小梅欢呼道:“这正是我的面具”她仿佛像失而复得了什么旷世奇珍一样,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真的替我取回来了?”
“那当然!”
哦,这是那小圆脸的声音,原来是已经回来了。
“小梅姐姐,这是个什么面具?我能看看嘛?”
没想到陆康保也起的这么早。
小梅重获至宝的喜悦还来不及消化,便得意地展示道:
“这是我家公子送我的面具,你们看,好不好看?”
陈玄风:“……”
陆康保:“……”
冯衡仿佛从这死寂一般的沉默中,感受到了陈玄风和陆康保对他审美品位的担忧。他不禁好笑,终于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今天特别不爱起床是有原因的,昨晚黄药师安置了他们的吃住之后,大概是想到他一身怪异装扮,特意派人给他送来了一身便服,正是他十分不喜欢的长衫,那宽大的袖子估计能改成一个班的平角内裤穿,看来古人果然没有人口压力,不懂得什么叫节约环保。但他也不能取出四维仓里的衣服,凭空换装的太明显。
他起身研究这不实用的衣服如何才能套在身上这功夫,那三个有年龄差却没有代沟的孩子,已经换了好几个话题,这会儿是陈玄风在以做海上安全指导的风范,介绍起身家背景来,只听他说:
“我们住在东海桃花岛上,往来出入当然要坐船,这航行的经验比你们多多了。”
这个时候冯衡终于在和衣服的斗争中告捷,他随意地将长发挽了个结,就推门走出舱外,沿着楼梯向上,便又听陆康保天真地问道:
“那你们在岛上做什么,打渔织网么?”
只听陈玄风嗤了一声,立刻纠正起陆康保的三观:
“我师父可是桃花岛的岛主诶,是东海桃花岛的岛主哦!”
陆康保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冯衡这时已经走到船舱口处,迈上了甲板,他看那几个孩子或趴或倚地聚在船尾的船舷处,比那天上飞的海鸥还要怡然自得,不禁莞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什么岛主不岛主的,以后还不是国家的?”
他此刻却不知道自己和只有六岁的陆康保一样,犯了坐井观天的主观臆断性错误。
这个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小梅好似终于消化完了她重拾面具的喜悦之情,只听她富有建设性地问道:
“那你的武功,都是你师父教授的了?”
陈玄风先是一愣,随后他想,他的武功要是别人教的,师父不得打断他的腿才罢。
不过他还是个时刻不忘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只要有一个可以赞扬他师父的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立刻庄重地回道:
“当然了,我的功夫跟我师父比可是差的远了,我只学了皮毛,我师父的武功要比我高上一百倍一千倍呢……”
小梅听了之后,便低头沉思,不再做声。
这时陈玄风不经意抬头,正看见站在舱门口的冯衡。他认出那是昨夜的冯公子,便想替师父招待一下。可是他再定睛一看,便愣住不动了。
小梅和陆康保发现陈玄风好像被人定住,不禁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他二人也愣住了。
只见船舱处立着一人,一身白衣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那宽衣长袖的长衫穿在他身上好似一朵微微舒展开来的白兰花,带着露珠般的清丽出尘,那一头黑发被松松的挽起,露出一截白色的脖颈来,在晨光的熹微下,好似发出珍珠般柔光来,他泛着光彩的眸子看向小梅三人,微微弯起眼角,那三个孩子同时觉得仿佛有江水汹涌地拍过来,击在心上,一时似不会呼吸了。
还是小梅姑娘‘见多识广’,率先反应过来,或者可以说,她是见冯衡一头凌乱的头发破坏了美感,被责任感呼唤清醒过来的。
只见她几步来到冯衡身边,叫道:
“公子,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冯衡:……
他这个子出来,难道很丢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计日可期
宽阔的江面上,一艘舫船徐徐驶过。
清风伴着湿润的空气不时拂过,陈玄风搬来凳子,冯衡惬意地坐在上面,正闭目享受小梅给他梳头的晨间时光。暖暖的晨光让人有些慵懒,冯衡舒适的闭着眼,觉得这时光仿佛还是在自己的时代,在模拟训练舱里,正在感受仿真的远古自然环境。
他正在恍惚间,只听小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问道:
“公子……”
犹豫了一下,才道:
“公子,也是江湖中那些飞来飞去行侠仗义的高人侠士吗?”
冯衡被她这神来一笔立刻带回来现实,奇怪道: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小梅没吭声,尽职尽责地给冯衡梳完了头发,冯衡纳闷,转过头来,见小梅低着头,便耐心地问道:
“怎么了?”
小梅酝酿了许久,才好似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她睁着大眼睛,盯住冯衡,一字一句地说道:
“公子,能不能教给我武功?”
冯衡:……啥?
小梅这轻飘飘一句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冯衡是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顿时有点蒙了,一时招架不住,语无伦次地回道:
“小梅,那个,是这样,我不会……不是,是……我不…算不上吧,算不上会什么武功吧”
冯衡略有些尴尬,他看小梅听了这话后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只好补救地追问道:
“你怎么想要学武功了?”
他是很奇怪,小梅从来没表现过对这飞来飞去的行当的热爱憧憬之情,相比之下,冯衡倒是觉得,如果有化妆师这个职业,倒是蛮适合她的巧手的。
小梅也没抬头,似乎是有点心灰意懒和失望难过,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梳子,呶嗫道:
“就是想学了嘛”
冯衡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事,只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低着头失落地离开了。
一阵风拂过,带起了冯衡头上刚绑好的发带飘了几飘,冯衡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听身后有个声音道:
“冯兄“
正是一身青衣的黄药师站在他身后,冯衡知道他在二楼站了许久,定是听见了他和小梅的对话。
冯衡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做声,只是又望向远处,那江水尽头是一片崇山峻岭,在水汽的环绕下,远远看去不太真实。
黄药师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心想,这公子一大早怎么这么冷淡,不知哪里心气不顺。隧道:
“冯兄,昨夜休息的可还好?”
冯衡站起身,抖了抖那长可拖地的衣衫,走向船舷处,他在清晨的阳光中,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仿佛冲淡了心中的烦闷,这才回过头,向着黄药师,笑着回道:
“尚好,还要多谢岛主赠衣”
他一张白皙的脸庞,带着柔和的微笑,一身白衣时不时被微风带起。黄药师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紧,这次是真的咳嗽了两声,心道,哪个手贱的仆役拿了这样一件轻浮的衣服给这冯公子,当真是不妥。
黄药师这样想着,却也只字未提,只道:
“冯兄,你我相识一场,也不必拘泥于礼,我自长你几岁,如若不嫌弃,你也不必岛主公子的叫,称我药兄即可”
冯衡从善如流地开口:
“药兄”
黄药师这才满意,他想起刚才听到这主仆二人的对话,有些斟酌地问道:
“冯兄,你这丫头想要学武,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看她根骨清慧,是块练武的材料,将来会有所小成也未可知”
冯衡听黄药师这么说,心中不禁微微苦笑,小梅想学武,他如何会不同意,不过是他自己没办法教给小梅罢了。他无法跟小梅解释自己的本事,和这里的武功并不是一回事,更谈不上要教一个和自己体质不同的古人,即便他教了小梅如何防身,想必要跟这江湖上飞檐走壁的侠士们也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