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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惊,”洪天照道,“你的伤,我都知道了,我只想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样受的伤?是谁伤了你?郎中说你是被火云霹雳弹所伤,是江南霹雳堂的人吗?还是。。。。。。花满楼?”
看着洪天照咬着牙吐出那最后三个字,霍子惊的眼中闪动过一丝狡黠的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江南霹雳堂。”
“那就是花满楼了?”洪天照接道,语气中隐约带着仇恨。
霍子惊没有回答,反而沉声说道:“受这点伤算什么?就算死,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报的了仇,我霍子惊就算粉身碎骨又能怎样?”霍子惊越说越激动,使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洪天照皱眉,伸手为霍子惊抚平气息。
霍子惊回身握住洪天照的手,眼神显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报什么仇?报仇犯得着把自己搞成这样吗?”洪天照道,“这仇真的有那么重要?”
霍子惊摇了摇头:“也许你真的不会懂得。”
洪天照急道:“我不懂你要告诉我啊!”
霍子惊斜睨了洪天照一眼道:“如果我说了,你会帮我吗?”见洪天照猛地点头,霍子惊接着道:“无条件?”洪天照一就是不停的点头。霍子惊叹了口气道:“我们的仇人,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洪天照霍地站起来,“那个剑神?”经过了这一段时间在咀血楼的经历,对于江湖中较为有名的人,洪天照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当然早已知道西门吹雪是何许人也,而在他的记忆中,也还清晰的停留着那雨夜中剑尖滴血的白色的修罗杀神的形象。
洪天照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知道,这个仇,不易报。
霍子惊抬头看着洪天照,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洪天照搔着头发
苦笑坐下,问道:“那又是什么仇呢?”
霍子惊接着道:“西门吹雪在十年前。。。。。。杀了我全家!那时我还小,又不会武功,我躲在柜子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一个的杀光了我的家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三尺长剑,他的一身白衣!后来我投到了咀血楼的门下,改名换姓修习武功,本想待到有一天,我可以亲手杀了西门吹雪报仇!我没日没夜的修习潋滟刀法,从没有一天懈怠过,我也凭着这一股韧劲和不怕死的胆子得到了老楼主的赏识,做了少楼主。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年,直到三年前,西门吹雪那个魔鬼再次出现,竟废了老楼主的武功!长剑挥舞,白衣依旧,他竟两次在我的眼前伤害我的亲人!只要我霍子惊还活着,就不会放过他!可也是三年前,我恍然醒觉,面对那样强大的敌人,但凭我一个人的实力远远不够,潋滟刀法我练就十成也还是敌不过他的轻轻一击!”
“那你。。。。。”洪天照道,申请随霍子惊的预期波动。
“当然是改变策略,一个人不行,我便是个人,百个人!幸而我与老楼主有同样的仇人,我可以利用咀血楼的势力来报仇。”
洪天照一副了然的表情道:“那他们突然出现在洛阳。。。。。。”
“是我写信引他们来的,”霍子惊道,“报仇的时候差不多到了。”
洪天照道:“这么说你已准备好了?”
霍子惊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洪天照一脸疑惑不知道霍子惊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中间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
“你。”
“我?”洪天照万万没有想到这事还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不禁大感困惑。
霍子惊接着幽幽说道:“本来计划终是没有你的份的,谁知你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就蹿升到了与我同等甚至比我更高的地位。所以计划,不得不因你更改。”
洪天照:“你可以。。。。。。你可以不理会我的啊。”
“我怎么可以不理会你!”霍子惊微怒道,“我又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老楼主对你那么其中,万一你抢了我的位置,我还怎么报仇!”霍子惊一急,竟将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随后才察觉失言,垂头侧目避开洪天照的视线。
洪天照闻言脸色微变,许久才道:“子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人。可我。。。。。。可我不会抢你的位置的!我一直敬重你,能够跟随你,我已经觉
得很荣幸了。我是个乡下孩子,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你们不嫌弃我,我已经觉得幸运。我不敢,更不该在奢求别的了。”洪天照俯□子,转过脸注视着霍子惊的眼睛,接着缓缓道:“可是子惊,你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想要抢你的位置,你会怎样?你会怎么对待我?”
霍子惊回视洪天照道:“杀了你。我真的曾经想要下手杀你。甚至在我们练功的时候我都想过加几分功力来杀了你。”
“可是你没有。”
“是啊,我没有。”霍子惊叹息着道,“我终究还是没法子杀你,即便知道留下你对我没有好处,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来杀你!”霍子惊的表情仿若有三分无奈,却有七分自嘲。从来心狠手辣的霍子惊,从来冷酷无情的霍子惊,从来连对自己都可以下狠手逼绝境的霍子惊,竟然也会有一天,对一个人心软,对一个人下不了手。而这个人,竟偏偏是自己权利攀升的绊脚石,是他视之为眼中钉的人物。这又怎么能让他不无奈,不自嘲呢。那种感觉,那种感情,纵然是无人知晓,无人承认,也终究是存在着的。
洪天照凝视着霍子惊的面颊,那从不曾流露出的脆弱的表情映在洪天照的眼里,也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也许人在重伤之下,精神会随着身体同样的虚弱,这才使得一向看来强大无比的霍子惊这样坦开紧掩的心扉,讲出这么多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讲的心里话。
“你下不了手。。。。。。”洪天照后退坐回到椅子上,意味深长的叹道。
霍子惊目光突然闪烁,沉吟道:“我既不下手杀你,你是否该报答我?”
此话当真是没有道理,人家又不是活该给你杀,你不杀他竟然还要人家来报答你?可是洪天照却丝毫没有理会,立即接道:“怎么报答你?”
霍子惊道:“帮我报仇,也是帮咀血楼,帮老楼主报仇。我想你也愿意以此来报答老楼主的知遇之恩吧。”
洪天照忙道:“这是当然!何况是你,把我和兮月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那一天如果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别说帮你报仇,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推辞。”
“好,不愧是我霍子惊的兄弟。”霍子惊抬手豪爽的拍了拍洪天照的肩膀。
洪天照不由腼腆一笑,见霍子惊又因过度激动而剧烈咳嗽,连忙继续为霍子惊抚顺气息,谁知刚一靠近就被霍子惊猛地拉入怀里。
洪天照一阵战栗,只觉自己的身体与霍子惊相贴之处无比的炽热,而心脏也在快速的跳动,一种不安与喜悦交织
的感觉袭上心头,胸内就像是有二百五十只不怎么可爱的猫爪子不停地挠挠挠,脸上热的仿若正要烧起火来,细细的汗珠早已从他的额角沁了出来。
他的心从未这样悸动过,就算是怀中拥着张兮月时,他也没有过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动与眷恋。也许他还没有完全懂得,真正可以让人不惜付出一切的爱情并不是那样清清淡淡,细若涓泉的波澜不惊,而是这样瞬间就可以爆发的,并可以焚烧世界镂刻骨髓的飞蛾扑火。他当然可以豁出性命只为护得张兮月周全,可那只是一种道义与责任。只有在拥住霍子惊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他拥抱住的,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为之抛弃一切也是值得,也是在所不惜。
霍子惊用力将洪天照越箍越紧,把整张脸深深的埋进洪天照的肩窝,狭长的凤目闭起,微厚的嘴唇紧抿,唇角却在微微扬起时化作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第七章 花容天下(下)
同时,就在门外,张兮月含泪伫立,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随后转身,淡黄色的衣袂旋舞着出了房门。
她看到的不多,只有两个人相拥的那一个场面,而仅仅是这一眼,却足够让张喜悦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子肝肠寸断。
她狂奔着,不知奔跑了多久,穿进树林,渐渐迷失了方向也浑然未决,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她伏在一棵树上,终于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从乡下到洛阳,她只管一路跟随着洪天照,将自己的一切希望,甚至是自己的未来,都无比信任的全然交付在这个朴实坚强的少年身上。曾经他很安心,很沉溺,总认为只要有